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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雨金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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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丢神现眼(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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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来。”姬伯轩辕挽着风伯向窑场里走。

也就在这个时候,嫫母快步赶到了窑场,大喝一声:

“给我住手!”

雨师是雨神,名屏翳,主行雨。小小的人的头脸,三扎长的蚕的身子,背上密密麻麻生着细小的翅膀。这蚕身子的雨师不善变化且极畏寒,一到了冬天就附在了风伯的身子上。附在风伯身子上的雨师,在漫长的冬天里极为苦闷。风伯就会捉弄出一些事情来,供雨师屏翳开心取乐。到那时候,雨师就会从风伯的脖子上,露出他那小小的脸,开心地观赏着人间的喜怒哀乐。

而人却从不知道,是神在操弄着他们的游戏。

风伯飞廉幻化成了一个大城人,不好找,姬伯轩辕要找的是风伯脖子上的那个小脸。

诺么是短粗乌黑烧火棍,左右腾挪,犹如上山的彪虎。

打着打着,大家就只能看到黑与白的缠绕,看不到人了。

有人抬来了两面陶鼓,敲起了征战的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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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的人!丑陋的人!狡诈的人!我应了你的赌约,你把他给我放了!”

姬伯轩辕看了封子一眼,封子收回了青珠,那方晶冰罐慢慢地就融化了。

雨师屏翳扑楞着翅膀,飞到了屏翳的头上,却没有钻进风伯的衣襟里。他绕着风伯一边飞着,一边骂着:

天空上,大城人在恶风中胡乱地翻滚着,恐惧地哭嚎着。

“你信不信,你再不把他放出来,我就摔死他们,让你的有熊大城变成一座空城!”风伯飞廉说道。

“我不信!如果神能这样肆虐生命,人类就不会繁衍到现在!”姬伯轩辕高声说道。

“是走肉,但不是待死,生命每天都是新鲜的,且生命绵绵无绝!是腥膻,但还有香辣苦咸甜。不像你们这些寂寥索然的神,只能贪羡着走肉的欢愉。这方晶冰罐,极寒之气所凝,攻之不破,炎之不化。只要你应了赌约,我会立刻把他放出来。”姬伯轩辕龙目炯炯望着风伯飞廉,朗声说道。

“应了赌约!应了赌约!”雨神屏翳在冰罐里喊道。

“你们用狡诈的伎俩取胜,我绝不会应!”风伯飞廉绝然说道。

风伯急停回身,双眼望向了方晶冰罐。雨师在里面叫着:

“飞廉啊!这里极寒!放我出去!”

风伯飞廉两手一扬,一阵不绝的疾风向那方晶冰罐吹去。

所有的大城人也都紧握双拳,马步弓身而立,为轩辕伯加把劲!

罡风愈加猛烈,姬伯轩辕感觉自己的脚,开始慢慢地向后滑。就在此时,风伯飞廉的眼前突然一暗,头顶上传来‘救命’的一声惨呼。一只一只足的大鸟,叼着那只蚕虫儿,疾飞而去。风伯风廉顾不得发风,腾空掠身追去……

窑场摆放上了一张作陶用的案子,案子上放着封子用貔貅吐出的青珠的极寒之气,凝成的一个方方正正的方晶冰罐。方晶冰罐在阳光下晶莹剔透,放射着五彩的光华。罐的周围,氤氲着极寒的冰雾。

没数到三,那人脸的蚕虫儿,就从风伯飞廉的衣襟里飞了出来,停在了他头上一拃之处。

“这可以了吧?”风伯飞廉向姬伯轩辕问道。

“好。”姬伯轩辕应道。

风伯飞廉讶异地看着对面的那个人,对身上的雨师屏翳说道:

“屏翳,你出来,我倒要看看这个人,有多大能为!”

“我不出去,外面太冷。”雨师屏翳说道。

“可以。”姬伯轩辕说。

两人换了个位置,那风伯正要喊开始,姬伯轩辕说道:

“等等,我是一个人,而你们是两个神,这不公平!”

“岚古甸的女罕,在有熊大城还是能找到地方住的。”邦央说完转身走了。

诺么抱着头蹲了下来。封子看着诺么出神的样子,以为是小伙姑娘间的情事,就笑着摇了摇头走进棚子里,开始作起了自己的活计。

诺么的心里正混乱地想着,一声号角,昌意挺着矛冲进了窑场:

“你喊开始,我们就开始!”姬伯轩辕说道。

大城的人都来了,都来观看这场被传诵万年的人神豪赌!

雨师屏翳一直在叫着:

“现在就赌。”姬伯轩辕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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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和你赌!”风伯飞廉,侧身后退了两步。

“你不要和他赌!神和人赌,嬴了也不光彩,输了又会被天上众神耻笑。你不要和他赌!”雨师屏翳高声叫着。

“哈哈,好好好!怎么个赌法?”风伯飞廉问。

“你我相对而站,谁的脚先动谁就算输。”姬伯轩辕说道。

“赌?你能有什么东西和我赌?”那风伯听说要赌,来了兴致,开口问道。

“我用我这有熊大城和你赌,如若我输了,这有熊大城就是你的。”姬伯轩辕回答说。

“有熊大城就是我的?”风伯飞廉若有所思地说道:“那就是说,我让谁离开这座城,谁就得离开这座城;我不让谁进这座城,谁就不能进这座城。我不让任何人呆在城里,这大城人就都得滚出城外。这个……有点意思。”

“你去画个大圈蹲着!”

姬伯轩辕挽着风伯飞廉走进了窑场,一边笑着一边望着风伯的身子,说道:

“也让雨师神尊,出来见个面啊。”

那五大三粗的女人被邦央的威势吓到,恨恨地说:

“你等着,你等着,我要你好看!”

说完转身走了。

嫫母看看昌意拿的是矛,诺么拿的烧火棍。就指着诺么说:

“你把烧火棍放下!”

然后指着昌意说:

很好找,那风伯就站在看热闹人群的后面,高出大城人一头,脖子上正有着一张观望的小脸。姬伯轩辕连忙走上前去,挽起了那风伯飞廉的胳膊:

“飞廉神尊,驾临敝城,实在是小城的荣耀啊!”

被人识破是很丢神现眼的事,风伯飞廉只是在脸上讪讪地笑着,并不答话。

号角连连,鼓声点点,窑场变成了厮杀的战场。观看的人群里,时不时爆发出一片片热烈的喝彩。

听到号角声,姬伯轩辕来到城里,去人群里找寻那风伯飞廉。

风伯是风神,名飞廉,掌八风消息。传说中他是鹿的身子,雀头,雀头上生着狰狞的角,还拖着一条长长的蛇尾巴。不过谁都没见过,人能见到的都是他幻化后的样子。

“你个胎来坏,不让你赌你偏赌,把我冻成这样你高兴了。”

“进来吧,外面冷,别在这丢神现眼了。”风伯飞廉说道。

“现在比那罐里暖和多了,丢神现眼,洒水扫道才真的是丢神现眼。”

“不能这么做!不能这么做!”雨师屏翳喊道。

风伯飞廉见威胁不倒姬伯轩辕,收风放下了被卷起的人们。激头栽跟落下的大城人,在一片哭喊声中,跑的一乾二净。

气急败坏的风伯飞廉怒目恶声,指着姬伯轩辕吼道:

“你不应赌约,他就会一直待在这罐子里。”姬伯轩辕说道。

“应了他吧!这里极寒,我快受不了啦。”雨说屏翳喊着。

风伯飞廉突一拧身,一道恶风卷起,就把窑场外围观的人群,卷起在了空中。

“大胆的诺么!你竟敢说,我爹打我是借由着公事报了争女人的私仇。我和我爹有什么仇?你在大城里胡说八道!”

说完也不等诺么回话,挺矛就向诺么刺了过来。诺么滚在一旁,操起了一根烧火棍,两人就打在了一起。

昌意是白腊杆的长矛,上下翻飞,犹如入水的蛟龙。

“你别起风!你别起风!风吹着更寒!”雨师叫道。

见那方晶冰罐风吹不化,风伯飞廉怒目,手指姬伯轩辕:

“尔等裹腹待死之腥膻走肉,竟敢做出刑神之事,意欲何为?!立刻把他放出来!”

毕方鸟飞转回来,俯身就把那蚕虫儿丢在方晶冰罐里,飞身而去。封子在毕方鸟丢下蚕虫儿的瞬间,迅速给方晶冰罐盖上了冰盖。风伯急驰而至,继续追那毕方鸟。雨师在冰罐里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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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廉啊!我在这里!飞廉啊!我在这里!”

“开始!”风伯飞廉喊道。

风伯飞廉喊完开始,就作起法,发出了他的天罡怒滔风。

罡风裂裂,呼啸而出,城东墙外就传来一片‘喀喀喀’大树折断的声响。姬伯轩辕双拳紧握,马步弓身而立。他簪起来的长发已被吹散,直直地飘在身后。他身上的衣衫已被吹开,露出了他宽阔的胸膛。

“你出来,就停我头上一拃的地方,不会太冷。”风伯飞廉说道。

“会很太冷,我决不出去!”雨师屏翳说道。

“我数到三,你要再不出来,我就把你揪出来扔掉,再也不带着你!一,二……”风伯飞廉凶巴巴地说道。

“只是一只蚕子大小,碍不了多大的事。”风伯飞廉说道。

“你个蠢货,你说我是只蚕子!”雨师屏翳怒声吼道。

“我们拼到最后,也许就是一根头发丝的重量。”姬伯轩辕认真地说道。

“骗神的人!骗神的人!不要和他赌!”

看到姬伯轩辕心安志定的样子,风伯飞廉突然狐疑起来。他向姬伯轩辕说道:

“我们俩可不可以换个位置?”

姬伯轩辕也向后退了两步,两人对面而立。

“骗神的人!骗神的人!不要和他赌!”雨师屏翳还在叫着。

“怎么开始?”风伯飞廉问道。

听到姬伯轩辕这么说,风伯飞廉上下打量着姬伯轩辕思忖了起来。

“你不敢赌,那就算了。只是烦请你们,不要再骚扰我这有熊大城。”姬伯轩辕一身正气地说道。

“何时赌?”一心想找回被人识破之辱的风伯飞廉,两眼凝着神光,望着姬伯轩辕问道。

“不要和他赌,你要这座破城干什么,你又不住这里。”附在风伯身上的雨师高声叫道。

“你想从我这赌点什么?”风伯飞廉问道。

“来年,我和赤帝和盟,你和雨师来为我洒水扫道。另外,不再在人世间播流言撒蜚语。”姬伯轩辕扬声说道。

雨师屏翳从风伯脖子的衣襟里,探出圆圆的小小的脑袋。圆圆的脸上生着两只圆圆的眼睛,一个极小的鼻子和一张阔嘴。雨师屏翳露了小脸,眨巴了一下眼,就缩回去了。

姬伯轩辕见两个神尊不愿多说,就直接说道:

“风伯神尊,可否一赌?”

诺么在那懵着,邦央走向前想去给诺么说说话。这时候封子回来了,邦央停下了脚步,转身对封子说:

“你还我狍子,不还我的狍子,我就天天来!”

“你有本事,你就天天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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