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林峰将头扭向一边,韩啸天走了过去,微笑着问张林峰:“直到现在你还认为我是冒牌货么?”
“除非你能使出我们灵武派的所有武功路数。”张林峰低着头说道:“才能让我心服口服。”
如果是七八岁的孩童说出这样的话,会让人觉得这孩子童真倔强,有骨气;但二十七八岁的人说出这样的话就让人觉得啼笑皆非了——输了还耍赖。
惊喜交集的华天雄扯了扯愣坐桌旁的张林峰,低声道:“师弟,我们赶紧去拜见七师叔!”
“谁是七师叔?”张林峰一愕:“那个姓蒙的吗?”
“是啊,”华天雄激动的说道:“不是七师叔是谁啊?”
五面道君技不如人愤而离开,这是输不起啊。
他的行为给在场的武林高手落了个极坏的印象。
李仲彬看着五面道君离去的背影,尴尬的摇了摇头,默然无语。
韩啸天上前解了李仲彬和五面道君的穴,抱拳向两人致歉:“得罪之处,还望二位老兄多多海涵!”说着,向两人躬身行礼。
作为韩啸天的手下败将,有何骄傲的资本?李仲彬只得勉强还了一礼,语音晦涩的说道:“李某乃公子手下败将,如此大礼,李某如何当得起?”
五面道君却不理会韩啸天,“哼”了一声,捡起地上的长剑归入鞘里,也不和谁道别,自顾自的拂袖离去。
韩啸天跟金燕仙子甚为投缘,这位一代武神又将伴随了自己大半生的稀世珍品寒玉箫赠给了不是徒弟却胜似徒弟的韩啸天。
虽然好多人都没见过这管稀世奇箫,但都听说过金燕仙子有一管天山寒玉所制的寒玉箫。
玉箫一亮,厅里的许多武林前辈都对韩啸天肃然起敬。
张林峰已试过韩啸天的厉害,不敢再和他比高低,很没底气的说道:“你演练几路灵武派的剑法给大伙看看,便知真假。”
华天雄的剑眉往上挑了挑,严肃的对张林峰说道:“师弟,你怎么到这时还……”
韩啸天对华天雄摆了摆手,说道:“华大哥,既然令师弟想看看我的灵武派功夫,那我就演几路灵武剑法让大伙瞧瞧,如果哪里使得不对,还请华大哥指教!”
“打得好!!”看到韩啸天把五面道君和李仲彬定在了那里,辉倩喜极忘形,第一个拍手叫起好来。
辉金隆连忙低声训斥女儿:“小倩,不得无礼!”
辉倩赶紧收敛了笑容,垂手肃立。
韩啸天笑了笑,说道:“难道刚才我和李道长他们比试时用的不是灵武派的武功路数么?”
张林峰仍低着头说道:“跟他们打架的时候你跳来跳去的,也没见你使过几招灵武派的武功招式。再说,你的轻功根本就不是我们灵武派的‘莲花飞渡’。”
“我想,你应该听到过梅山派掌门金燕仙子的大号吧?我刚刚使的轻功就是金燕仙子传授于我的。”韩啸天渐渐收敛了笑容,沉声说道:“既然你想看看灵武派功夫,我就使给你看看。你是要我和你再比一场呢?还是让我演练几路灵武派的武功让你瞧瞧?”
张林峰撇了撇嘴:“你可不要胡乱认亲戚。”其实,领教了韩啸天的功夫后他早猜出韩啸天就是师祖爷无量神君的关门弟子,亦即是自己的小师叔。
因为他也曾亲耳听师父郭震说起过,无量神君最近收了个年纪很轻的小徒弟,名叫韩啸天。
依着张林峰平素的性子,如果心里不承认韩啸天是本门小师叔,早就破口大骂韩啸天的祖宗了。他口里不愿承认,那是因为韩啸天将他打败几场、还将自己的长剑震断,他觉得很没面子,所以不愿认这个小师叔罢了。
自己邀来的帮手一个个落败离开,自己也无力再跟韩啸天再战一场,输到这个份上,真是无话可说了。
看到韩啸天胜了李仲彬等人,铁掌门的一干弟子欣喜不已,虽没有人大声喝出彩来,但脸上都现出了扬眉吐气之色。
李仲彬邀来的众武师中,大多数人都神情沮丧,蔫头耷脑。只有游云大师、华山派的郑长老等人喜忧不形于色。
看到本门师叔甩袖离开离开,青城派的几名弟子向李仲彬道过别后匆匆追了出去。
一名德高望重的武者,赢要赢得漂亮,输了也要保持风度。
输了就走人,连句场面话都没有。 这样的武者,气量也未免太小了。
跟两位武神有着很深的渊源的武林新秀,谁敢藐视?
华天雄涨红了脸,诚惶诚恐的说道:“七师叔快别这样说,真是折杀弟子了。先前对七师叔的不敬之处,还请七师叔不要怪弟子们的狂妄无知。”
韩啸天笑了笑,说道:“华大哥太客气了!”说着,从腰间取出一支白如凝脂的玉箫来,那箫长一尺五寸,晶莹剔透,便是天下闻名的寒玉箫了。
寒玉箫的第一任主人是韩信,他曾用这管寒玉箫“一曲瓦解十万军”。几经辗转,这管旷世奇箫到了金燕仙子手里。
柳亚馨向辉倩微微一笑,缓步踱到五面道君跟前,伸手取下五面道君还握在手里的长剑,一脸戏谑的说道:“什么牛头马面君啊,我看这一场你也打得够辛苦了,放下长剑好好歇歇吧!”
五面道君纵横江湖大半生,从未受过如此重挫,就是刚刚出道那会也没有被人如此轻易的打败过。重挫之余遭此戏言,真是怒不可遏,当即对柳亚馨破口大骂:“不男不女的混蛋小子,你有什么资格侮辱格老子?姓蒙的,有种就跟贫道大战三百回合,别再使什么妖法捉弄人!”
韩啸天在心里暗笑:“这五面道君也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了,明明是我用两颗红豆儿封了他的穴道,却说我使什么妖法。看来这家伙几十年来还从未遇到过真正的高手,真是可悲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