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亚馨腹诽了一通,抿嘴一笑,并不作声。
韩啸天也在肚里暗暗好笑:“这两个名字我都觉得陌生得很,你倒是已经如雷贯耳了。”
前来助拳的客人越来越多,彪形大汉见韩啸天和柳亚馨年纪很轻,以为两人是哪一派中的后生晚辈,也不怎么看重,说道:“二位请随意,在下还有些别的事去忙。”
他们进入大厅落坐后,立刻有人给他们看上茶来。
引领他们进去的彪形大汉抱拳问两人:“敢问二位尊姓大名。“
韩啸天不说话,柳亚馨随便捏造了两个假名报了上去:“在下柳不平。”指了指韩啸天,又道:“这位老兄是蒙拔刀。”
房屋明显有修缮过的痕迹,偶尔可见瓦沟上长着的杂草,有的杂草长势正旺,有的萎靡枯黄。一阵轻风吹来,那些黄绿相间的杂草随风摇曳,就像古稀老人的胡须在风中飘动。
墙上斑驳的图案和长着青苔的大石狮子似乎在向人讲述着一个古老的故事——它曾经历了漫长的岁月;建筑依然存在的雄伟气势仿佛告诉人们,昔日的鹿苑主人是何等的尊贵和荣耀。
无论昔日的鹿苑主人何等的辉煌和荣耀,都已雨打风吹去,今日的鹿苑,再也难掩破败和荒凉。
蒙、柳两人跟爷孙七人道过别,径往鹿苑而去。
韩啸天知道柳亚馨的性格脾气,血债累累的恶霸赵宝成,倒霉催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
两人走到鹿苑门前,有几个身负长剑的男人在门口迎客,客人正陆续进去。
看着邀请人手要去找人复仇的李仲彬,韩啸天不自禁的想起了被段俭魏和哈达拉姆所害的父母兄弟,登时心如刀戳。
韩啸天暗暗叹了口气,李仲彬已经邀约帮手为父报仇了,可是自己的国恨家仇,何日方能得报?
客人们坐在席上喝了一会儿茶,东家开出席来。
韩啸天和柳亚馨挑了一个最不起眼的偏席上坐下,陪席的是李仲彬的两个小师弟。
跟两人同席的都是一些各派中的后辈门人,他们都在跟各自的同伴说话,也没有人擅自跟他们搭讪,两人倒也落得个清静自在。
“蒙柳,柳蒙。”老人家喃喃念叨着柳亚馨刚刚说出的名字,也不管名字是真是假,只是要将这两个名字记住。
他问两人的名字,也只是要记住向他们施舍过的好人而已,并非要查证两人的真实身份。
这个老汉和老伴的年事已高,五个孙儿都还小,也许永无报恩之日,但恩人的名字总是要记住的。即便这个名字只是假的。
韩啸天本就不愿有个外人在一旁陪着,听得他要离开,忙不迭地说道:“好的好的,这位大哥不用客气。去忙你的吧。”
客人们边喝茶边聊天,客人络绎不绝的涌了进来。
不一会儿,大厅里就聚满了来自五湖四海的武林中人。
这两个名字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意思。
那彪形大汉也无心理会两人那古怪的姓名,报拳说道:“二位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能亲仰尊容,真是三生有幸!”
柳亚馨心里暗道,你这不瞎扯淡吗?我刚刚才捏造出来的名儿你倒是已经如雷贯耳了?你这也太虚伪了吧?
两人缓步走到门口,韩啸天伸出拇指和小指扣成一个环,对迎宾的男人一扬,轻声说道:“武林朋友,义气为重。”
“有劳。”一名衣着光鲜的中年管家对他们连连拱手,极为客气的说道:“二位请进!”
“两位请随我来。”两人跨过高高的门槛,站立在里面的彪形大汉立刻走过来,引着两人往里面走去。
鹿苑的院落很大,院墙也很深,木制建筑雕梁画栋,造型美观,显得宏伟而大气。
墙体用青砖砌成,粉刷在砖墙上的石灰有一大部分脱落了,但还隐约可见墙体上绘着精美的山水水墨图案,由于石灰脱落的缘故,那些图案变得支离破碎,残缺不全。
门口放着两只超大的石狮子,由于长年风吹雨淋,银白色的花岗石雕成的石狮子已成了黑褐色,阳光照不到的地方,还长出了绿色的苔藓。
酒过第三巡,李仲彬端着酒杯到各席敬酒。
李仲彬敬到韩啸天和柳亚馨所坐的偏席上时,韩啸天仔细打量李仲彬:约莫二十八九岁的年纪,中等身材,面皮白净,眉目间透着一股英气。跟英气逼人的外貌很不搭配的是他的那对充满了血丝的眼球,脸容也有些枯槁憔悴。
想来是因为连日来为复仇之事奔波、加之悲伤难过所致。
“逼死你儿子的恶霸叫什么名字?”柳亚馨不经意的问老者。
提到仇人,老者悲愤交加,咬牙切齿的说道:“赵宝成。”
“知道了。”柳亚馨点了点头,对老者说道:“赶紧去买东西吃吧。别饿坏了。后会有期!”说着,向老者抱了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