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兑走了几个强敌,韩啸天心里暗松了口气。
显然,陆啸风心里也轻松了不少,他看着周氏三老说道:“三位老当家的,现在是你们说话的时候了,是一对一单打呢?还是一齐上?跟你们挑明了说,金子在你们手里,我们是志在必得。要怎么办,你们说句话吧。”
黑须老者看了看其他两名兄弟,那两名老者向他点了点头,意思是让他作主表态。黑须老者会意,对陆啸风说道:“如果你们侥幸胜了,我们自然会奉还金子。但你们胜得了吗?君宜,摆八卦追命阵。”
真是个老狐狸。
陆啸风心里早有数了,微微一笑,说道:“阁下如能遵守江老大说下的诺言,那最好不过。”
秃鹰风飘红转身对周氏三老略一抱拳,垂着眼睑说道:“对不住三位周老当家了,非是风某不义,可风某得信守江老大说下的承诺,真是报歉得很,风某人不能在此奉陪诸位了。三位老当家,后会有期!”
风飘红沉吟不语,以他阴险多疑的性格,当然猜到败局已定。
风飘红心想:“快刀门人多势众,姓周的三个老家伙的武功均在江史杰之上,对方五人中,除了姓韩的和姓陆的,另三人都不足为惧。但这批金子牵涉到大唐朝廷,而且是用来赈济灾民的,一旦事情闹大了,大有可能惹上灭门之灾。”
“就算今天我们把这五人摆平了,还会有大批的官兵前来讨金子,那可就后患无穷了。再说,能不能胜过这姓韩的和姓陆的还难说呢,要是败了,我该如何自处?也罢,不如现在卖个顺水人情给他们,弃那三百两金子不要,也免得惹火烧身。”
江氏五虎一走,最尴尬的要数风飘红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在那里转来转去。
柳亚馨见韩啸天赢了江史杰,一扫满脸忧伤,笑靥如花。
王菲儿对风飘红笑道:“喂,秃头老儿,你邀来的同伴全走了,只好由你来兑现江老大的许诺了,给韩大哥磕三个响头的事情可以免了,但是三声爷爷总得叫的吧?这已算是便宜你了。”
韩啸天坚执要自己先上阵:“表哥,不要再婆婆妈妈的了,就让啸天先上。”
陆啸风不忍拂了韩啸天的意兴,只好答应:“那好吧,你可千万小心。”
韩啸天笑了笑:“啸天会小心的,你就放心吧。”
周君宜站在乾位,那个管家模样的刘驼子站在坤位,其余六人各按巽,离,震,兑,坎,艮的方位站定,人人手执明晃晃的利刀,气定神闲的等待着韩啸天等人出手攻击。
那阵势,的确有些唬人。
黑须老者得意洋洋的问向陆啸风:“你们谁先上去破此阵?还是五人同破?”
韩啸天曾练过两个门派的轻功,而且教他轻功的两位师父中有一位就是轻功绝顶的七大武神之一——金燕仙子。金燕仙子的轻功冠绝武林,当世无人能比。受她老人家的影响,韩啸天也成了识别轻功高低的“大行家”。
他看出江史杰一跃而起的身法着实厉害,其轻功造诣远在秃鹰风飘红之上。
快刀门中亦不乏识货之人,见江史杰如此身手,竟被韩啸天轻而易举的打败。不单是快刀门的众弟子心惊肉跳,周氏三老也倒抽冷气。他们偷偷打量韩啸天,也没发现韩啸天有何过人之处,咋就那么厉害呢?
一个四十八九岁的汉子应声而出:“君宜遵命。”
此人身法敏捷,想来功夫也不错。
那个名叫“君宜”的汉子一挥手,七名四十多岁的弟子立即出列,按着八卦方位站定。
老奸巨猾的周氏三老当然猜透了风飘红的心思,见他如此反复无常,谁也不去理他,连句“不送”都懒得说,任他走了出去。
周氏三老不说什么,年轻气盛的周晓斌可忍不住了,出言讥讽风飘红:“喂,秃头,追赶同伴的时候小心着点,可别踢破了脚趾头。如果没追上同伴,别在半路上哭啊,没人可怜你的。”
理屈的风飘红任周晓斌在身后冷吵热讽,只顾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
“如果快刀门的人和陆啸风等人干个两败俱伤,到时候自己来捡这现成便宜岂不是更好?”
在这一瞬间,风飘红真是心思电转,想了很多事情。他沉默了一会儿,对陆啸风说道:“江大哥既如此说,风某当然兑现他说下的诺言,不再插手这件事就是了。”
不出韩啸天所料,风飘红当真打算脚底板抹油开溜跑路了。
“菲儿,不得无礼!”陆啸风立即沉下脸来喝道:“再怎么说,人家也是武林前辈。”
王菲儿伸了伸舌头,再也不敢作声了。
“不知姓江的话还作不作数?”陆啸风教训过王菲儿,又转头对风飘红说道:“江氏五虎是阁下请来的帮手,现在他们走了,阁下怎么办?是再打一场呢?还是兑现诺言立刻走人?”
陆啸风出道已久,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区区八卦追命阵还吓不到他。陆啸风气定神闲的答道:“不用五人一起上,陆某一人单破足矣。”
韩啸天连忙说道:“表哥,还是让啸天先上,你在一旁掠阵,啸天抵不住时,你再上来帮啸天一把。”
陆啸风踌躇难决:“啸天,你已打过一场,就让愚兄……”
众人的神色被韩啸天尽收眼底,他在心里想道:“小爷就是要让你们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尚未出过手的江氏四虎见他们平日敬若神明的老兄大败而走,也连忙施展轻功追了出去。
江氏五虎是被风飘红拉来助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