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啸天真是糊涂,万不该把那份金子再送到快刀门去。如果不是那样,现在至少可保全一半金子。”韩啸天歉意的对陆啸风说道。
陆啸风并没有半点责怪韩啸天的意思,温言安慰道:“你那样做也是为了一个‘义’字,换了我,我也会那样做的。你又何必自责?何况你事先又不知道那是我们押运的赈灾之资?没事,明天去把金子讨回来就行了嘛。”
当晚,表兄弟俩又聊了很久才歇息。
陆啸风听完,笑道:“你们相处了一天多,难道你就一点也没察觉出那少年有何异常?”
韩啸天仔细一想,“柳亚兴”在各个方面确实都透着女人味,他几次怀疑过“柳亚兴”是个女的,但每一次都被另一种想法给否定了,因此从未深究。没想到“柳亚兴”真的是个女儿身。
韩啸天回忆起跟柳亚兴相处的一幕幕,摇头苦笑,自称“小爷”的“柳亚兴”竟会是个美少女。这时经陆啸风一语点破,不禁哑然失笑:“呵呵,我其实早该想到柳亚兴是个女的了,我真是笨到了家。”
陆啸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也好。这事慢慢考虑。”说到这里,忽然对韩啸天笑道:“啸天,你的那个小朋友骗了你。”
“什么小……谁骗了我?”韩啸天的脑筋一时转不过弯来:“你是说那姓柳的少年?”
“就是你给我介绍的那个柳亚兴啊。”陆啸风笑着道:“我的表弟哟,跟你义结金兰的那个‘小兄弟’可是个大美女呢,你看不出来么?”
见韩啸天不语,陆啸风又说道:“以表弟的才干,一定可以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来。现在国难当头,内忧外患,很多有血性的华&夏子孙都为抗击吐蕃军,平息安&史之乱而奋斗……”陆啸风慷慨激昂的说到这里,才猛然想起韩啸天并非大唐国民,他是异国王子。
听了陆啸风的一番话,韩啸天心里愈发难受。
施浪诏再小,它也是一个独立的国家,现在已被格罗风和段俭魏所灭,国恨家仇加诸于身。自己是施浪诏的嫡亲王子,现在家仇国恨未雪,自己有什么心情去关心他国之事?大唐的兴荣于己何干?就算大唐李姓易主,那也跟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表哥陆啸风在大唐为官,为主效力也无可厚非。
陆啸风和韩啸天阔别了十几年,谈起别后情形,自是感慨万千。陆啸风一脸激动的对韩啸天说道:“……愚兄艺成下山后,便投到大唐军中做了一名参将。现在是从二品总兵。”
得知世上唯一的亲人仕途得意,韩啸天心里也很是高兴:“恭喜表哥在仕途上平步青云。希望你能继承姑父的遗志,干出一番造福于万民的大事业来。”
“身为军人,服从命令为天职。君主指哪儿,我打哪儿。”陆啸风剑眉微蹙,叹道:“有时候,也挺无奈的。”
第三天一早,韩啸天、陆啸风、李若寒、王菲儿一行四人便往快刀山庄而去。
“你不是你笨,”陆啸风笑着道:“只因你初入江湖,阅人太少而已。历练时间长了,见过的人多了,你的眼光自然会慢慢敏锐起来的。菲儿和若寒这次押运的赈灾之资就是被她劫走的。我们已打探清楚了,他们周氏快刀门明上为武林世家,暗里却是明抢暗偷的盗匪世家,专门打家劫舍,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有关柳亚兴盗金子的细节,韩啸天比陆啸风知道的还要清楚,因为当时柳亚兴把相关细节全部都告诉过韩啸天。
早知如此,他就不把柳亚兴分给自己的五百两金子再次送入虎口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大美女?”韩啸天愕然:“你是说她女扮男装?”
“正是。”陆啸风笑着点了点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韩啸天详细陈述了和“柳亚兴”偶然相遇的经过。
韩啸天心里凄苦,推诿道:“表哥,现在小弟是无国无家之人了,不愿再涉足暗流汹涌的官场。这事容啸天考虑考虑。毕竟啸天不属于大唐的人。目前,我们还是先把这批赈灾之资要回来,日后再作打算。你看如何?”
陆啸风想了想,默然不语,心里想道:我说话也太过唐突了些,啸天是施浪诏王室的惟一遗孤,刚刚遭受国破家亡的无妄之灾,先不说复国兴邦,总要为无辜死去的亲人报仇雪耻吧?现在大唐危在旦夕,可是大唐的兴荣于他何干?我怎能再让他投身于军中以身涉险?
陆啸风不说话,韩啸天也默默地想着心事。
陆啸风的话让韩啸天想起了被格罗风和段俭魏所害的亲人,不自禁的湿了眼眶。
见韩啸天默然不语,陆啸风已知韩啸天为何事伤怀?安慰道:“我听说施浪诏被段俭魏和哈达拉姆所灭,便带了两个兄弟赶到施浪诏准备安葬亲人们的遗体。待我们赶到施浪诏时,发现段俭魏已派人厚葬了舅母等人的遗体。凌霄(韩啸天的哥哥蒙凌霄)的遗体也已被他们安葬在苍山脚下的洱海畔。不幸罹难的亲人均已入土为安。啸天,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报仇的事不急在一时。现在你一个人贸然前去报仇,很是危险,现在大唐边关告急,我军务缠身,不能陪你同去。不如你先投到大唐军中做一名武将,日后再思报仇之策。你意下如何?”
韩啸天沉吟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