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啸天问道:“令弟呢?怎么?他不肯出来见在下?”
“哦,韩公子别误会。”虬髯公子解释道:“舍弟说他去换身衣,服马上就来,请你稍等。”
韩啸天心里犯嘀咕:“靠,这姓柳的少年也真是的,又不是姑娘相亲,见个客人而已,换什么劳什子的衣服嘛。”
韩啸天话音刚落,忽听得大厅外传来一阵“叽叽咯咯”的娇笑声。
虬髯公子听到了,喜上眉梢:“啊,是舍弟回来啦!”
那笑声娇脆异常,听上去明明是一个少女发出来的,可这虬髯公子却说是“舍弟回来了”,并且马上奔了出去。
“不忙不忙,”虬髯公子笑着道:“舍弟外出办点事,过会儿就回来,请韩公子稍等。”
韩啸天本不愿在这种极不友善的气氛中等待,但姓柳的少年既不在家中,只好耐下心来。
快刀山庄的主人姓周?那少年姓柳?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猫腻?如果姓柳的少年不是这快刀山庄的人,那自己岂不是白费力气了?看上去这虬髯公子跟那姓柳的少年长得一点都不像,他们是不是一家人还真难说。
在闲聊中,虬髯公子总是有意无意的询问韩啸天的师承来历及家世渊源,询问的口气虽然十分客气,但这“客气”中韩啸天感觉到虬髯公子对自己极不友好。
按地域来划分,此地应该属于南诏国的辖区了,他不愿过多的透露自己的信息。
对那虬髯公子的询问,韩啸天常顾左右而言他,决不将自己的家世渊源及师承来历说给对方听。
听得韩啸天这就要走,姓柳的少年急了,连忙伸手扯住了韩啸天的衣袖:“干嘛这么快就走?我不许你走!”
韩啸天没想到姓柳的少年会作出如此举动,不解的看着姓柳的少年:“柳公子,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你又何必强留在下?”
见姓柳的少年伸手扯住了韩啸天的衣袖,虬髯公子脸色大变,双拳都不自禁的攥了起来。
要不是男装,看上去明明就是个大姑娘。
那姓柳的少年看到韩啸天,连忙加快步了几步:“想不到韩兄会到寒舍来看望小弟,真是让小弟高兴死了。”
看上去一副喜不自胜的样子。
“是的是的,”那虬髯公子笑着说道:“韩公子既是来找舍弟的,就请韩公子到里面小坐片刻,喝杯清茶。”又转头吩咐驼子:“刘叔,把韩公子的马牵到马厩里喂喂。”
“是,公子。”驼子接过马缰,牵着韩啸天的赤兔马往马厩的方向走了过去。
“韩公子,请随我到客厅里坐坐。”虬髯汉子邀请韩啸天到富丽堂皇的客厅里休息。
又等了半个时辰,换过装的姓柳少年这才姗姗走进客厅。
此时的姓柳少年穿了件天蓝色的长衫,腰上系了一条乳白色的绸带,脚踏黑色布靴,没戴头巾。
娇小的身材配上如此装束,更显秀气。
韩啸天心中狐疑,也起身想要跟出去一看究竟,虬髯公子见状,连忙转过身来阻拦:“韩公子,你就不用出去了,坐在厅中稍侯吧!舍弟很快便来。”
神神秘秘的到底搞什么鬼?韩啸天心里暗骂了一句,只好重又回厅坐下等候。
过了一会儿,虬髯公子返回了大厅,可那姓柳的少年并没有一起进来。
在不明对方真实身份的前提下,就将这么贵重的财物随便交付于他人可不好。万一这虬髯公子不是姓柳少年的哥哥怎么办?
等到午牌时分,姓柳的少年仍然没有回来。虬髯公子吩咐下人,开出午饭来招待韩啸天,桌上的菜肴很是丰盛。
吃过午饭,又等了好一阵,眼看红日西坠,韩啸天实在等得不耐烦了,心想:“初见驼子的神色,这里该当是姓柳的少年的家不会错,就算这虬髯公子不是那少年的亲哥哥,也该是堂兄堂弟。他们既是一家人,把金子放在他家里也没什么不妥的。”这样想着,便将身上的包袱卸下来,取出金子放在桌上,对虬髯公子说道:“这是令弟托在下保管的东西,就烦公子转交于令弟。在下告辞了。”
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韩啸天跟虬髯公子没有共同语言,便没有多少话题可聊。
跟那虬髯公子单独相处,韩啸天感觉枯燥到极点,简直就是如坐针毡度日如年。
一来跟这虬髯公子不投缘,二来有急事在身,韩啸天实在坐不住了,便站起身来催促虬髯公子道:“公子,请令弟出来一见,在下和他有重要的话说。”
姓柳的少年可能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很是不好意思,连忙放脱了扯住韩啸天的手,红着脸笑着:“小弟留韩大哥在此,是想向韩大哥请教一些问题,今晚就委屈韩兄在敝庄胡乱凑合住一宿吧。好不好。”
一双明眸含着浓浓的不舍,语气中更是有着哀求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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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啸天指了指桌上的金条,说道:“昨晚柳公子将这包东西忘在山岗上了,现在让它物归原主。”
姓柳的少年脸一板,怫然不悦:“韩兄这是什么意思嘛?你是嫌它来路不正么?”
“没那意思,柳兄误会了。”韩啸天连忙说道:“这本来就是柳兄的钱财,在下怎能将它据为己有呢?现在,该办的事情已经办完了。”说着,站起身来向虬髯公子和姓柳的少年拱手道别:“两位,后会有期!“
进了客厅,虬髯公子和韩啸天在主宾席上坐下,一名小丫环随即奉上清香扑鼻的茶水来。
韩啸天隐隐觉得这快刀山庄有些儿古怪,究竟古怪在哪里他也想不明白。
虬髯公子在一旁作陪,一边喝茶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跟韩啸天瞎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