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啸天也抱拳答礼:“各位,后会有期!”
刚刚风、蒙两人动手过招,就是瞎子也看出了韩啸天是故意让着风飘红,姓柳的少年眼光何等毒辣,岂会看不出来?但韩啸天已经有意相让,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但伶牙俐齿的姓柳少年怎么也要在风飘红等人离开的时候损上他们几句:“各位,后会无期。一路走好噢。回到家里赶紧吃几粒定心丸,免得晚上做噩梦被吓醒了。”
听了姓柳的嘲讽,铁掌帮的人都很气恼,但不想再跟姓柳的少年纠缠, 愤愤的“哼”了一声,六人转身走下山岗。
风飘红的一招一式,快似闪电,迅若惊雷,转瞬之间,已向韩啸天攻出了三十多招。
韩啸天心想:“这秃子的降龙指练到如此境界,也非朝夕之功,俗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人家苦练几十载才有此功力,如果不让对方一招半式,只怕姓柳的少年还要说出什么令人难堪的话来。”
韩啸天临时有事下山,又是初次与人动手过招,心想一定要依遵恩师的谆谆告诫,凡事容让为先,退一步海阔天空。别要还没办正事就将自己卷进了江湖恩怨中。于是,风飘红抓向自己的肩膀时,韩啸天故意不避让。
又过了六七招,风飘红暗暗心惊,面容微微变色。
韩啸天使的虽然只是寻常拳法,但那只是表面上的招式而已,对敌心法却是高深莫测令人捉摸不透的。
韩啸天在出招的时候用上了浑厚的混元真气,寻常武林人士又岂能敌得过这当世罕见的混元神功?
姓柳的少年见缝插针,嘴一撇,冷冷说道:“这样才对嘛,没动手就先套好近乎,讨好饶,免得别人出手不留情,打痛了自己的老筋骨。”
秃鹰风飘红被少年的一番话弄得满脸通红,额头上的青筋一根一根的冒了上来。
韩啸天知道若再谦让就是瞧不起人家了。于是展开最常见的马步,发拳当胸,向风飘红打去。
韩啸天刚要在铺好的枝叶上躺下休息,却看到姓柳的少年去而复返。
姓柳的少年向韩啸天走来,远远的就对他笑了笑,说道:“韩兄,你一定在心里怪小弟不辞而别吧?小弟再次回来,是特意向你陪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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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在不远处吃草的赤兔马,想着马儿也该吃饱肚子了,于是唿哨一声,将赤兔马召了回来。
赤兔马奔到韩啸天面前,仰起头来“咴溜溜溜”的一声长嘶,又恢复了昔日的神骏丰采。
韩啸天拍拍赤兔马的脑袋,笑着说道:“我们今晚就在此过夜,明日继续上路。你好好呆着,可别想着偷偷开溜哦。”
姓柳的少年说话尖酸刻薄,这话是猪尿泡打人不疼气伤人!
他执意要挑唆韩啸天跟风飘红打一场。
少年此话一出,不但风飘红难堪万分,韩啸天更是暗暗生气。
风飘红带着五名手下离开后,姓柳的少年也一声不吭的径自走下了山岗。
韩啸天见姓柳的少年不辞而别,心想这少年是个怪人,也不多加理会。
现在是月中,韩啸天抬头看看天色,月影西斜,已是子牌时分。
风飘红暗暗高兴,本意倒也不想伤害韩啸天,心想只要自己的手打到了韩啸天的身上,就算胜了一招。却没料到韩啸天的动作会比他快出数倍,他的手指还没碰到韩啸天的肌肉,韩啸天已经向后滑了开去。
风飘红还在那里发呆,韩啸天已站在两丈开外向他抱拳说道:“风老前辈好功夫,晚辈输了。”
风飘红一怔,也连忙抱拳还礼,道:“承让承让。韩兄弟,后会有期!”
韩啸天的一招一式都含劲不吐,见招拆招,举手抬足之间,隐隐挟带着极浑厚的风雷内劲。
出招时,韩啸天只是展开架式,使风飘红碰不到自己的身子。
打了一阵,秃鹰风飘红开始焦躁起来,心想:“这小伙子摆明了是让着自己,如果被那姓柳的小杂za种说破,自己这张老脸可就挂不住了。”打着打着。只见他蓦的招式突变,化掌为指,双手手指尽往韩啸天的要害处攻击。
铁掌帮一干人原以为韩啸天的武功有多了不起,见了韩啸天出招的架势,也不过如此,风飘红登时放下心来。
风飘红运掌如风,连绵不绝的向韩啸天攻出了四招。满以为自己的铁砂掌独步江湖,十招之内就可以挫败韩啸天。
韩啸天见招拆招,应付自如,随随便便就化解了他的凌厉攻势。
韩啸天边和马儿说着话,一边将马缰系在了一棵栎树干上,以防马儿半夜脱缰逃跑。
韩啸天到附近的树林中找了些枯柴,生了一堆篝火。随后折了些枝叶铺在草地上,以此作床。
周围树木葱郁,头顶月朗星稀,这样清幽的环境,比之他待过的那条绝谷好了不知多少倍。能在此休息一宿,也不是件多委屈的事情。
风飘红表情复杂的强颜一笑,却比哭还难看。他语音晦涩的对韩啸天说道:“韩兄弟年纪虽轻,可是重情重义。来来来,我们过上几招,别让那些无知小辈说韩啸天风某胆小。”
韩啸天不愿跟风飘红动手,一意推脱:“风老前辈何必跟这位公子认真呢?他不过是说着玩的。”
风飘红很不自然的笑了笑:“不妨不妨,你尽可放心,随便玩玩而已,风某人不会与你当真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