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从怀中取了一个火折子,露齿一笑:“‘火神之舞’不是蓝色的吗?这烈酒燃烧起来听说也是蓝色的,所以你就凑合着尝尝它的滋味吧!”
展厉风突然明白了,他惊惧地往后挪动脚步:“火云,你……你要知道!我只是奉公子命行事,我绝无意伤害火飞他的……还有,我告诉你,公子他是……”话没说完,便没命地向外奔去,“来人……”
火云不慌不忙地将火折子点燃,只轻轻一抛,便准确无比地落到正在狂奔的展厉风身上,只听“呼”的一声,展厉风已被蓝色火焰所没……
无论展厉风如何控制自己,也忍不住身子一震:“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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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云故意叹息:“是不知道呢?还是不敢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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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云微笑依旧:“现在可是我在问你,展大侠!”
“我……我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你就是陈迪的第三个儿子陈珠,也就是陈家唯一的幸存者,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就在这时,一个娇小的人影扑向了洛战衣,并且不顾众目睽睽,用力抱住了他,“洛大哥!”那声音带着微微的哽咽,是叶小含。
洛战衣身形一颤,但几乎在同时,他也用力回抱住了她。那么自然而然的,像是亘古以来他们便已相拥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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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意扶住药婆婆,眼中冒火地看着洛战衣:“我弟弟是不是被你抓走了?他在哪儿?你说呀?”
旭若儿也走过来,恨恨地说:“你们何必问他?他这种人杀人不眨眼,你们没见我娘死得多惨!恐怕小宝也……”说着,说着,泪都流了出来。
于是人群中立刻传来一片指责声,痛骂声……
但没等差人上前,铁兵已大声说:“慢着!陆大人,洛战衣毕竟身份地位非同一般,若擅用刑罚恐拍会招人非议!”
陆烈风不以为然:“铁大人,你言重了!洛战衣只是一个绿林袅寇,有何地位可言?我看不动大刑,谅他也不会轻易认罪!”
铁兵一听这话,气也来了:“陆大人,如果你要坚持,铁兵也无话可说。但日后若有任何事故发生,铁兵概不负责!”
“大胆洛战衣,你与海日楼主,展厉风等人劫朝庭贡物于武昌府外,事后又派人将玉麒麟放于陈府,欲陷害陈也。逼死陈也后,你又巧设奸计,将罪过全部推给海日楼,再借机杀海日楼主与展厉风灭口,最后欲将所劫赃物全部占为己有!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属下火云申明大义,将你所有罪行上报朝庭。展厉风与海日楼主也在死前留下遗言指控于你,再加上你在取贡物时人赃并获,可谓是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有何话可说?”堂上的陆烈风还真是威风凛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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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战衣沉默不语,而堂下已是哗声一片,药婆婆、陈意甚至是火飞也在其中。众人议论纷纷,有的表示不可置信,有的则大叹世风日下,还有的现出一副早就知道的形态。而药婆婆则恨得直跺脚,并骂自己瞎了眼,看错了人。火飞却握紧了拳头,僵在了那里。
所有人都静默了,显然是被火云几近声泪俱下的表现感染了,陆烈风更是故意大声叹息:“哎!洛战衣,你瞧瞧,连你的手下都如此申明大义,你却怎么……”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但意思却很明确。
洛战衣果然被镇住了,他怔怔地盯住火云,一股寒气从头涌到脚。他并不是为火云的做作,而是在火云撩起长衫的时候,露出了系在腰间的一件小小的荷包。那荷包并无特别,只有绣着一枝牡丹花,但洛战衣清清楚楚地记得,这是叶小含的随身之物,因为那是她母亲绣给她的。而刚刚,洛战衣亲手把小含交给木修蓝的时候,这个荷包还系在叶小含的腰上,但现在却到了火云身上?这意味着什么呢?答案太简单了,不是么?而火云此举目的自然也不是为了演戏博得大家同情,他根本是在用另一种无需言语,却更加高明十倍的方法威胁洛战衣。
洛战衣缓缓摇头,面上浮现出一丝悲哀,他曾经认为火云绝不会伤害叶小含,因为火云毕竟是自己最信任的下属之一,又与自己祸福相依达七年之久。他始终不相信火飞会真的背叛自己!但现在,他已不敢再持有这种想法,他更不能用小含的生命去冒险,所以,他只能接受威胁,放弃反抗。
陆烈风大声吩咐手下:“来人,将洛战衣拿下了!”
于是,几个差人拿着锁链大刺刺地走向洛战衣,就好象认定他会束手就傅一样。但那锁链刚刚被差人提起,还没近身时,洛战衣已拔剑收剑,只见寒光一闪,那锁链便已碎成一截截的,散掉在地上,发出“叮叮”的声音。几个差人吓得一愕。
铁兵皱眉:“洛战衣,拒捕可是罪加一等!”
这次是旭若儿回答,她恨恨地说:“我娘说过,如果有一天她死于洛战衣之手,那么就让我告诉官府:两年前朝廷贡物便是洛战衣主谋所劫。看来我娘早已料到,你早晚会杀她灭口的。”
洛战衣自然明白她为什么这样指证他?母仇不共戴天呀!而且她恐怕至今还以为,是洛战衣使海日楼灭亡的。看来,即便她含血喷人也是理所当然!他只能又看向铁兵:“看样子,我好象已无话可说了?”
铁兵摇头:“你与海日楼主绝顶一战,无一人在旁,想必是有许多不可告人之事。洛战衣,我真的是看错你了!”
“你明白了什么?可以说给我听听吗?”洛战衣真心地请教。
“好!我一件件说给你听:一、我明白了你为什么吩咐我想办法把玉麒麟送给陈小宝,并让他不知道是谁送的;二、我明白了你为什么要让我去和陈意赌玉器,又让玉麒麟出现;三、我明白了你为什么要杀展厉风?
因为你便是劫抢贡物的主谋,但你生怕事迹暴露,便想尽一切办法嫁祸给陈也或者海日楼。于是,你再堂而皇之地将这些罪犯一一毁灭,那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其实真正的幕后之人却是你洛战衣!
铁兵沉重地说:“洛战衣,我也想相信你,毕竟我们曾一同经历了那么多。但事实俱在,我又不能骗自己去说违心的话。”
“你又何以肯定我在说违心话?”洛战衣直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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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烈风看样子是非常想表现得沉着冷静,但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得意,以致于说话都带着点儿幸灾乐祸了:“洛战衣,劫抢贡物的主谋真的是你!若不是贵院火院主申明大义,及时检举揭发,那你岂不是永远逍遥法外了!哎!天网恢恢,疏而不露,此话果真不假。”
一旁的铁兵面容沈冷,甚至还带着一丝怒意:“洛战衣,告诉我,你从枯井中取出的木箱里装的是什么?”
事至此时,洛战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看了一眼火云,后者却面无表情,他只能叹息:“我想,木箱中装的应该便是被劫的贡物!”
火云拍了下自己的长衫:“其实,也没什么了!都是些陈年旧事的,但我这人呢,就是好奇心强,越想不通的事越要去想,想得自己头都大了,真是的!展大侠,你想不想知道我想不通什么事?”
展厉风心里把火云的祖宗八代都骂了个遍,表面上却陪笑道:“当然想知道。”
“那好!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只能告诉你喽!一、我不太明白二十二年前,陈迪陈尚书在建文帝死后,自己的家族即将灭亡之时,不想自救,却急着替自己的义女夏蕊向药婆婆提亲,而且还十万火急地让她和叶乘夕拜了堂?”
洛战衣也看不出,于是,他只能将那石头从井口上搬下来。石头非常重,恐怕有几百斤,一般人想挪动都很难。当然,洛战衣绝不是一般人,所以,井口显露出来,里面的情况也一览无遗,但除了泥土外并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洛战衣跳下井去,因为他相信展厉风绝不会无缘无故地指点他来这儿。井中的四壁早生了一层厚厚的苔藓,下面的泥土很是松软,洛战衣用力踩了下,便感觉出土中有硬物。他忙蹲下身,扒开泥土,果然露出了一角木箱。
将木箱从土中掘出,洛战衣用剑斩断了铁锁,打开箱子。霎时间,五彩迷离的光华照亮了整个井底,原来那箱中竟全是价值连城的珠玉翡翠。
火云灵巧地避开她的手,大笑道:“你连心都给了洛战衣,难道连一个荷包都不舍得给我吗?这也未免太厚此薄彼了吧!告诉你,这个荷包我要定了!”说完,人已经冲天而起,转眼间就隐没在浓绿的林荫间,但他的声音犹在身边回**:“小含,你自己保重了。”
叶小含只能看着他消失的地方,懊恼地跺脚。
乱石岗,顾名思义,到处都是黑灰色的石头。有大,有小,还有些奇形怪状的。尤其在这夜幕快要降临之际,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颜色,看上去带着一股子恐怖与狰狞的意味。
“我只是让他小睡一会儿而已。”火云一边说话一边走近,叶小含却忍不住后退,“你是不是又要抓我回去?求求你,放了我吧!让我和洛大哥在一起,好不好?”
火云上前一把抓住她的右臂:“洛战衣对你真那么重要吗?”
叶小含毫不犹豫地点头:“是的!火院主,你不也是洛大哥的手下吗?你不要再做那些对不起他的事,好吗?洛大哥真的很看重你,我早就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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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含虽然心里不愿意让他走,但仍然懂事地点点头:“洛大哥,你要快些回来,才行?”
洛战衣笑着点头:“遵命。”
叶小含猛地扎进他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他,泪水染湿了洛战衣的长衫:“洛大哥,你来了!你终于来了!小含每天都在盼你,望眼欲穿地盼,我好怕等不到你来,我就……洛大哥,如果你再不来,小含恐怕……”她的身子不住地抽搐着,可见潜藏在她内心中的恐惧有多重!
洛战衣低下头,左臂环过她的身体,右手不断地轻拍她的背部:“小含,是洛大哥不好,都是洛大哥的错,小含,乖!不哭了……”
过了好一会儿,叶小含才抬起泪痕斑斑的小脸,眼睛已经哭得又红又肿了:“洛大哥,小含好想你!”
展厉风头上直冒冷汗:“我没听过,这句话……是……是谁说的?”
火云眨眨眼:“是我!你是不是感觉有点儿佩服我了?”
“佩……佩服,佩服极了……”展厉风想笑,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想他平时是何等骄狂暴厉之人,但此时却虎落平阳,他身负重伤,根本不可能是火云的对手:“火云,你……你我同为公子办事……”
叶小含慢慢地睁开眼睛,首先入目的就是洛战衣关切的目光。她不太相信地眨了一下眼,但洛战衣并没如往常梦里那样,很快就消失了,反而把自己拥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上,激动地说:“小含,你没事就好!”
叶小含这才敢相信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真的就在眼前,她的洛大哥已经又回到自己的身边。于是,满腔的委屈,满腔的无奈,满腔的酸楚,还有满腔的思念齐齐地涌上了心头,化为了满眼的热泪一滴一滴地流下脸颊,滚落在尘土中……抖颤的唇甚至无法连成一句完整的话:“洛……大哥……是……你……你……”
洛战衣心疼地为她擦去眼泪:“小含,是我,洛战衣回来了!对不起,让你受了许多委屈……”
“我……我……火云,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吗?现在什么也不想知道了!”
说着,火云站了起来,也不知从哪儿搬来一坛酒,打开坛盖,便全部泼洒到展厉风身上。展厉风的伤口一碰到酒便火烧火燎地痛了起来,他惊疑地问:“你……你……做什么……”
展厉风更加惊骇:“火云,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到底知道什么?”
“哎!”火云摇摇头,“你这人真是,你怎么又问起我来了?那好,我就替你回答我刚才的第二个问题,你看对不对?叶乘夕为什么对夏蕊越来越冷漠呢?那是因为新婚第一天,叶乘夕竟然发现自己的妻子不但不是处女,而且还怀着一个月的身孕,你说他能不气急吗?他本想找陈迪兴师问罪,谁想第二天就传来陈迪全家蒙难的消息。当然,还有一个幸存者就是展大侠你。叶乘夕心知此事恐怕另有隐情,再加上他顾念着陈迪是他父亲生前的好友,便忍了下来。又怕夏蕊怀孕的事实被药婆婆发觉,为了隐瞒真相,就谎称出门游玩,其实是带着夏蕊出去生产了。可惜的是,夏蕊初嫁叶乘夕时确实另有目的,但后来却被他的人品风度所打动,但叶乘夕度量再大也无法忍受妻子的欺骗,自然不会和夏蕊亲近了。这还真是一桩悲剧呢!是不是,展大侠?”
展厉风虽然强行镇定,但眼神中流露出的恐惧和骇异却瞒不过火云。于是,火云又笑了,他低下头故作神秘地说:“你知不知道,叶隐之的亲生父亲是谁?”
四周静了下来,所有的吵杂声都奇迹般地消失了!
不知过了多久,叶小含才抬起泪痕斑斑的小脸,她踮起脚来贴近洛战衣耳边,轻轻说:“洛大哥,你一定要等我回来!”说完,便更用力地抱了一下洛战衣,然后放开他,转身向外跑去。
洛战衣没有说话,他的人似已痴了!
而这时,洛战衣的目光却迎向了火飞,火飞眼睛一热,刚要上前……突然,一只手拦在他身前,是火云,他严厉地盯住火飞:“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他?”
火飞猛地看住火云,身子颤了颤,然后用力地一跺脚,转身便狂奔而去。
洛战衣伸出手去,但终于垂了下来……
陆烈风立即明白了铁兵的意思,是呀!据说,这洛战衣是黑道的一霸,手下有许多好勇斗狠的强盗巨寇,万一他们来报复可怎么办?最重要的是洛战衣背后还有一个英国公在撑腰……想到这儿,他背后不由出了一层冷汗。不行,他得再仔细想想,等思虑周详了再审也不迟。否则,给洛战衣定了罪,他却因此丢了宫职或丢了命那太不值得。
“来人!将洛战衣压入天牢待审。”
一见洛战衣被押出来,药婆婆首先挤上前,指着鼻子骂!“好你个洛战衣,简直是人面兽心!自己做的恶却逼死了也儿,还害得若儿娘也……亏我老婆子还想让你当孙女婿!呸!”一口痰便吐到了洛战衣身上。洛战衣也不去擦,依旧默默地往前走。
陆烈风又在大喝:“洛战衣,你再不招供,我要大刑侍候了!”
洛战衣还是低垂着头,一声不吭,他旁边的火云和旭若儿也不禁奇怪地看着他,洛战衣真会默认罪行吗?
“好呀!你还不说话,来人,给我大刑侍候!”
“我跟你们走。”
武昌府府衙。
惊堂木的“啪啪”声响彻了整个府衙。
刚听火云说起陈迪的时候,展厉风的脸色就开始变了,听到后来已经变得非常难看。
火云恍如不觉:“二、我不明白的是,叶乘夕在成亲的第三天就带着夏蕊出门游玩,这一走竟走了一年。而且他们再回来的时候,叶隐之已经出生了。照理说,夏蕊为叶乘夕生了个儿子,叶乘夕该喜不自胜才对。但据叶家的老人说,叶乘夕对夏蕊越来越冷淡,到最后甚至到了漠不关心的地步,这又是为什么呢?”
展厉风惊疑地指着火云:“你问这些做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陆烈风忙附合:“对呀!你若识相就乖乖地跟我们回去,也许我们会上奏朝庭,从轻处罚。”
洛战衣“哼”了一声:“从轻处罚?你们不问时非,不分黑白,只听一面之辞便妄下断言!既然你们如此忠奸不辨,我又为何乖乖就范?”
这时,火云突地踏前两步,并撩起长衫下摆,“扑通”跪在地面上。他向着洛战衣,神色中布满了悲痛:“星主,火云知道自己身为天星院下属,却告发自家主子实乃大逆不道!但自古有言,忠义难两全,属下为求大义,为正公理,不得不忍痛直言!星主,请恕火云两难之罪!”说完便重重地磕下头去。
洛战衣喃喃自语:“我又何尝不是!”将目光转向了火云,“对吗?”他语气是轻淡的,却自有种不容忽视的责斥与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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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云却只是淡淡一笑,不承认也不反驳。
洛战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便将目光垂落地面,他的眼中透着多少感伤与失望。他早怀疑火云有背叛之心,却一直在心里为他找各种理由开脱,更下不了狠心处理,便一再拖延。他只想让火云明白他的苦心,然后能迷途知返,自动认错!但结果呢?火云竟变本加厉起来,不但设计陷害他,且混淆是非,指鹿为马!可此时此地,他又无从辩解:“火云,告诉我,你又是什么时候发现‘真相’的?”
火云没有一点儿惭愧:“你去海日楼我便怀疑了。后来海日楼主死了,但她生前说过的一番话却一直深深印在了旭若儿的心中。后来,旭若儿找到我并把那番讲给我听,是那番话证实了我的想法。当你回武昌府后,我便暗中跟踪你,竟意外地看见你杀死了展厉风。但你万万没想到,展厉风当时并没死,反而在临死之前说出了你的阴谋,并喊出乱石岗三字。于是,我马上联系铁大人和陆大人赶来此地。”
洛战衣苦笑,他不得不佩服火云的巧舌如簧,他竟把莫须有的事情说得如此活灵活现,如数家珍:“海日楼主说过什么?”
终于,火云说话了:“星主,展厉风死了!”
洛战衣猛地转头看他:“什么时候?”
“就在刚才你离开小喜园之后!”火云毫不回避他的目光,“星主,原来我始终不明白你在做什么?但现在我明白了,而且全明白了。”
“应该?”铁兵大声道,“什么叫应该?是便是,不是便不是,你说应该是什么意思?”
陆烈风拍拍铁兵:“铁大人,这你还不明白吗?这洛战衣一向狡猾,他这是在避重就轻,意图狡赖。”
洛战衣平静地说:“铁兵,如果我告诉你,在来此之前我也不知道会有木箱和贡物,你相信吗?”
贡物!洛战衣首先想到,眼前的珠宝便是两年前遗失的那批朝廷贡物的一部分。他略一思考便决定先拿回去给铁兵和宋雪离看看,毕竟他们比自己更了解那批贡物。而且看情形,海日楼主和叶隐之等人一劫来贡物便将它们运来这里埋藏。怪不得两年来,这批贡物除了玉麒麟没有一件在民间出现,而且海日楼中也不见贡物踪影。想必,无论是海日楼主或叶隐之,他们的目的都不是为财。
提起木箱,洛战衣腾身跃出井口。但他刚一落到地面,便怔住了,木箱也“砰”地一声重重地砸在地上。
也难怪他吃惊,因为刚才还寂无一人的乱石岗,现在竟出现了近百号人。而且这些人几乎都是官差打扮,将这口枯井四周围得风雨不透,领头的人赫然便是陆烈风,铁兵,火云和旭若儿。
奇怪的是,在这一片乱石林中的一个角落竟生着一棵歪脖老槐树,虽然在感觉上不是很协调,但又另给人一种绝境逢生的美感。
老槐树下确实有一口井,不过现在却给一块儿不小的石头压住了井口,压得严丝合缝,绝不露半点儿缝隙。所以这样看,任何人也绝看不出井中到底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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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云笑了,笑得那样的恬然淡逸,这一刻的他,看上去是那么的超尘脱俗,但他的动作却一点儿也不脱俗。他竟用力把叶小含带进自己的怀中,双臂环绕着她的纤腰,像个登徒浪子般地把头凑在叶小含的发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香甜的味道,怪不得连洛战衣都意乱情迷了!”
叶小含又羞又愤地推开他:“你……你不可以这样!”话没说完,她就发觉火云的手中竟拿着原本系在自己腰间的荷包,不用想,也知道是他刚才抱住自己的时候解下的。
叶小含着急地要抢回自己的荷包:“快还给我,那是我母亲做给我的,快给我!”
叶小含痴痴地望着洛战衣离去的方向,过了好久好久。直到洛战衣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了,她才轻叹一声,转回了头:“木堂主……”可是,她的话声猛地顿住了,惊愕地看着木修蓝缓缓地滑倒在草地上,原本他的位置上却出现了另一个人——火云。
火云凝视着叶小含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怪异:“想不到你和洛战衣还真够亲热的……”
叶小含脸一红,明白火云一定把刚才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了,可是……“你把木堂主怎么样了?”
轻抚着她苍白憔悴的面孔,洛战衣又是心痛又是愧疚,情不自禁地,他的双臂收紧了些,一边喃喃地抱歉,一边垂下头轻吻着她的额心,再滑到她的弯弯的眉、盈盈的眼、最后落在她濡湿的红唇上……
不远处的武昌心堂堂主木修蓝见状,偷笑着转过头去……
终于,洛战衣有些不舍地抬起头,手指轻轻地刮了下叶小含红通通的鼻头:“小含,听话,不要再哭了!洛大哥再也不离开你了。但现在我还有一件要事待办,先让木堂主照顾你,好不好?”
火云笑得可是亲切极了:“对呀,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吗!而且我还有几个问题一直就不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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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厉风忙不迭点头:“你问!只要我知道,一定毫不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