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如今的南楚江湖,一退再退,楚云天这一辈老江湖人无心江湖纷争,年轻晚辈又根本没有那些能搬出台面的,而中间势力更多是因为年轻皇帝整顿江湖,大多数入朝为官,江湖中的事也管的少了。
云白谷有些无奈,南蛮此番来势汹汹,难不成让自己这个被南楚都视作一步登天梯的人出手摆平吗?
这些天,因为赵晓兰身体缘故,紫恒天上下事宜大部分就落在了云白谷身上,让这个年轻人早早的体会到了当家不易这件事,不过后来有紫恒跟虞北两人的帮忙,以及徐淮安在背后出谋划策,现在云白谷也能做个甩手掌柜。
前些天更是接到了清风楼传来的密信,信中所言,最近的南楚江湖出现了不少南蛮之人,不过虽然是上门挑衅,最后也都是点到为止,胜不取败不留,好像是真的只是切磋武道而已,但清风楼认为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
而从长安城中送出来的那份密信也认证了清风楼的看法,长安城中齐微已经见过了崔云鹤,两人对眼下局势做了几分推测,但收效甚微,不过见了长安城的某个人后,三人推测,南蛮之所以对南楚的江湖动手,归根结底,其实最后只是想对紫恒天有些动作而已,只是现在刚刚开始,根本看不出什么。
“才捷啊,莫急,鸿先生不是说了,云白谷的娘亲活不久了,兴许就是这几天的日子,我们到这也不一定非要跟紫恒天打上一架,看着他们求而不得的痛苦模样,不是心中格外痛快吗?”悲悯相老人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出来。
晏才捷微微一愣,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坐在老人身边,说到底他们来紫恒天只是打着挑战的旗号,其实来此,只是为了看紫恒天的笑话而已,能不能打起来不重要。
“不要觉得如此行事就出不得心中的恶气,看着自己的死敌的狼狈模样,自然也会觉得身心愉悦。”老人似乎看出了晏才捷的心中想法,只是扫了他一眼后,随意说道。
长安城那边自然也收到消息,但江湖是江湖,庙堂是庙堂,归根结底,长安城就算有心插手却也没有理由插手,毕竟纵然是人家上门挑衅,但却没有打你皇室的脸,只是江湖之中的切磋比武,若是长安城这都要管,不就是给世人说南楚的庙堂度量之小,竟只是在小国吃了亏就要对人家小国动手。
不过目前来说吃了亏的都是一些小门小派,但凡有些名望的,例如清风楼、五台山、白云观这些不但没有吃亏,甚至还将这些不懂礼数的南蛮蛮子打的抱头鼠窜。
但紫恒天那边却一直没有消息,从守在紫恒天外的兵卒传来的消息,南蛮派来紫恒天挑战的武夫已经在山门外枯坐三天了,可紫恒天上却没有一人出面,甚至连紫恒天的扫山人都没有解释什么。
“南蛮,究竟想干什么。”云白谷站在紫恒天山巅,眉头紧皱,南蛮给云白谷一种很不妙的感觉,似乎对方有意广泛撒网,攘扩整个南楚的背后,真正要动手的,是紫恒天。
“紫恒天与南蛮唯一的怨恨,应该就是当初我爹那一辈的恩怨,但真的只是因为这个吗?”云白谷依旧想不通,有关南蛮的事,赵晓兰也跟自己说过。
三十多年前,南蛮也曾想如今这把大举入侵中原地带,同样想用江湖分出高下,可云御峰那一辈的江湖人,有成名四十余年的楚云天,有刚入世的青莲剑仙李孝北,有云御峰,有春秋枪圣岳千重等等,可谓是惊艳绝伦的时代,南蛮不但没能讨到好处,反倒是被云御峰为首的南楚江湖打的根本抬不起头,灰头土脸的离开了南楚。
晏才捷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师父的说法,其实心中对此还是有些不屑一顾,毕竟年轻人心中对江湖恩怨,自然是以一拳还一拳的解决法子最为痛快解气,这种趁人之危而攻人心境的做法,晏才捷实在不喜,但奈何师父认定之事,自己根本无权改变,只能老老实实坐在这里。
紫恒天中,这些天云白谷一直陪在赵晓兰身边,陪她赏景吃饭,好似回到小时候一样,自己一直黏在娘亲身边,听娘亲给自己将那些江湖大侠的故事,那时候,他的姐姐总喜欢捉弄自己,一家人倒也快乐逍遥。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娘亲还有几年的活头,这些天你能耐着性子陪在娘身边,娘很高兴,心中莫要愧疚,人总要面对生死,别放不下就好。”赵晓兰握住云白谷的手,轻声说着。
而来紫恒天挑战的武夫正是南蛮三窟毒窟的窟主带着嫡传弟子晏才捷,已经在山外枯坐三天的晏才捷早就被磨灭了性子,若不是有师父在身边,早就重进紫恒天去了。
“师父,我看这紫恒天就是怕了,不然这都几天了,为何连个人影都没看到。”晏才捷来回踱步,现在的他恨不得将云白谷暴打一顿,甚至直接杀了才能出了心中那口恶气。
晏才捷的师父,南蛮三窟毒窟的窟主,是一个年过五十,头发灰白的老人,听着自己弟子在旁边叽叽喳喳,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耐烦,只是双手按在手中的一节竹杖上,天生悲悯相的老人忽然挥了挥手,正来回踱步的晏才捷见此,十分不情愿的坐在老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