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如晦额头也渗出冷汗，那些事情，他是知道的。
赵德还说做得很隐秘……
没想到陈长生轻易得知！
“那他们以后还怎么管别人？”
“要是今天不给点说法，难以服众啊。”
赵德眼珠子一转，开始狡辩。
“赵师兄上个月倒卖灵兽幼崽二十八只，”陈长生忽然掏出一个册子，“此为证据，赃款全存在鬼市钱庄。”
说来也巧，姓赵的那些小动作，都是经过宋老汉出手。
老宋把店铺送给陈长生之后，自然再不会和他们做类似的勾当，便将相关证据尽数上交。
“不错，老夫险些被他欺骗。陈长生竟敢伪造证据，陷害长老。你们说，该当何罪！”
“此乃重罪，诛杀也不为过！”
赵德马上回答。
他弹弹在地契末尾的朱砂印上。
“这掌门大印，诸位要不要验验？”
邓如晦面色微变。那三亩贫瘠灵田本是宗门弃地，谁能想到被这咸鱼种出宝贝？
“郑师兄说得对，陈长生定然造假！”
“姓陈的一直是个废物，突然种出那么多灵米，一定是偷的！”
“没错没错，之前怎么没听说他是个种灵米的能手？”
忽然，一个声音凌空炸响。
邓如晦如闻仙乐。
他定睛一看，说话的正是郑开天。
“原则上来说，那也要禁止能量足够才是，而小黑子，它就是原则。”
邓如晦耸然一惊，难怪方才没看见土狗，原来是去搜寻证据。
土狗本就擅长搜寻，何况还是开灵智的狗，怎么能藏得过它？
匣中数百张符纸，每张都记录着阴阳账。
林清雪悄然进殿，抱剑立于殿角，嘴角微不可察地翘起。
她回宗门的藏书楼，未能查到有用信息。
宗门纳税榜首——陈长生！
“睁大眼睛瞧瞧！”陈长生又躺回椅子上，“老子纳的税能抵得上十个风首峰！”
“哪个人能有我缴纳的税费多？”陈长生环视一圈，霸气侧漏，“还有谁！”
“根据门规，自种自销的灵植只需缴纳三成收益税。只要我缴税及时，即便我卖出一百万斤，又能如何？”
陈长生应对如流。
“放肆！”赵德剑鞘重重顿地，“灵田是宗门产业，灵米自然归宗门所有！”
“要清算不如算个痛快！”陈长生猛地站起，“孙师兄，上账本！”
孙耀宗拿着册子进来，哗啦抖开。
密密麻麻的朱砂印记如血一样扎在邓如晦眼里，最刺目的是首页那行大字：
“诬陷，都是诬陷，我是清白的……”
嗡……
刑堂梁柱上缠绕的缚仙索忽然绷直——那是感应到谎言时的异动。
好巧不巧，转头便用到。
此言一出，堂下哗然！
“这……执法堂的执事，知法犯法？”
“就算田长期给你，”赵德冷笑，“你做得也太明目张胆，不管怎么说，那是宗门资产流失……”
陈长生盯着赵德的眼睛，“宗门资产流失，你们怎么就知道流失了？”
“那还用说，都卖给外人，你再把钱挥霍掉……”
只要能将陈长生弄死，他那点事，邓如晦也能帮着遮掩处理！
郑开天的亲信们开头，便有不明真相的人跟进。
转眼间，对陈长生的质疑铺天盖地。
于是，邓如晦化被动为主动。
郑开天是年轻一辈公认的天才，很有号召力。
有他开口，定然能唬住人。
果然，一些人跟着起哄。
但是……
他又怎么可能当场承认？
“都是陈长生伪造而已，邓长老可别给他骗了！他擅长模仿笔记，您再看看，每一条都对不上！”
倒是有一本混沌秘录，但是上边有很多涂改，没有看到什么有效内容。
眼下，既然师父说是大机缘，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可能……”邓如晦盯着符纸上自己亲笔写的暗账，“这禁制明明……”
他忽然指向邓如晦，“倒是长老，您名下十八处洞府，可曾交过一枚灵石？”
“精彩！”小黑子突然从梁上跳下，狗爪拍着个玉匣，“汪！这是长老床底搜到的阴阳账本！”
“什么？”
他又将话题翻回到最初，显然是有些绕糊涂。
“哦？”陈长生从袖中抖出一卷泛黄地契。
“宗门东南杂役区三亩灵田，我被贬为杂役时，执事堂白纸黑字划给我，负责长期种植，按照份例缴纳所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