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铃洗完脚,开了门到院子里去泼水。褚子格先是听到水泼出的声音,接着就听杜铃尖叫一声:有人!
褚子格一一做答。
本来就有据高临下的意思。褚子格应该知趣地离开。但他却妄图和杜铃重续旧梦。他呷了口茶,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站起来走到杜铃面前,抓住她的手,无限深情地说:“杜铃,我想你。每天都在想你。”杜铃本能地往后躲了一下,叹了口气,说:“子格,忘却昨天,是最好的选择。”褚子格摇摇头,忽然抱住杜铃,说好是好,可我想春风一度。然后不再会打扰你了,好不好?杜铃有些急,又不发发作,涨红着脸说:“子格,想也不能在这地方。这样吧,晚上到我家去。赵老师去县里开会了。”她发现,褚子格的那张脸变得很狰狞。她很恶心。
褚子格很兴奋。在公社招待所登计了房间,到大街上转了转,发现这里竟然有了浴池,就进去很认真地洗了澡。他知道,杜铃爱干净。他准备过了今晚,再去市里塑料厂。
褚子格始终无法忘记杜铃。
当初褚子格搂着关杏的时候,曾经以为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也曾经暗自发誓,今生再也不染指别的女人。杜铃的出现,他很自卑,为自己目光的狭隘感到可笑。后来,褚子格睡了杜铃,这时他才知道,女人和女人之间,其实存在着很大的差别。当然,主要是态度上的差别。
关杏表面温顺,但在那方面,却很霸道。她说什么时候就得什么时候。她说不行那就不行。她说什么时候完事就得什么时候完事。她说,在那方面,男人要以女人为主。杜铃却截然相反。表面上冷酷高傲,**却极尽温柔。完全在于自己的感觉。可以驭马草原,也可以畅游平湖。无论他的状态好与坏,她都积极的配合,而且表现得极满足极渴望。
夜色很快降临了。褚子格背着破旧的黄色背包,走进了杜铃的家门。黄背包上刺绣的红字,已经退色。是“为人民服务”。包里有队里买塑料布的700元钱。
没开灯。杜铃坐在厨房里,借着月光洗脚。见褚子格来了,她走进里屋拉好窗帘,告诉他上炕等着,自己一会就好。
褚子格进了内室,见前后窗帘拉着,炕上已铺好了被子,并排放着两个枕头,淡淡的月光下,弥漫着浓浓的温馨和浪漫。他很惬意,什么也没想,摘下背包扔在炕上,三两下脱光衣服,钻进被子里,耐心地等着杜铃。被褥很干净,一股浓郁的清香,沁人心肺。
下车的时候正是清晨。山水依然,风光照旧。褚子格一踏上这熟悉的土地,便想起了当年的荣耀和风光。同时也想起了杜铃。想见她的也更迫切。便到邮电局给她打电话。
杜铃接了电话。很热情。她说你可以到我的办公室来,很方便,就我自己。令子格很激动。以为自己没有看错人。
褚子格到了杜铃的办公室。发现虽然两年未见,杜铃不但没显老,反而年轻了许多。略微胖了些。两腮红润润的,一双俊眼依然顾盼流兮。比在广播站里更加妩媚。她笑盈盈地给褚子格泡了茶,然后亲切地问他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