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瑜马上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给遵义市警察局局长,明确告诉他,没有他王家瑜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带走方云,否则拿他是问;另一个打给遵义市警备司令部司令,帝国第25(甲级)军290团团长,要他马上派出警卫连到遵义警察局,看好方云,不让任何人带走,违者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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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黔北的媒体报道了遵义民族复兴党办事处事件的经过,在《红星报》的声讨下,民族复兴党开始了大规模的游行集会,要求释放他们的党魁方云。王文宾的宣传机器全力开动,把方云入狱说成是一件千古冤案,主席是为了广大党员和群众才慷慨赴狱的。一时之间,方云的影响力穿越了贵州,传到了湘西、云南、广西。后来,民族复兴党查出是盐帮配合三民党在背后下的黑手,愤怒地民族复兴党人开始袭击盐帮的商店、据点,制造了不少流血事件,贵州的王家瑜有意无意地提供了协助,把盐帮在贵州各地的生意几乎全盘捣毁,搞得马富贵那个悔啊,天天往郑公馆跑,向郑炳坤哭诉。本来只是想给王家瑜点颜色看看的郑炳坤,有种踢到铁板的感觉。
“你们也知道,贵州在帝国是个穷省,山多人稀,每年的粮食都是不够吃的。每年,我们都要通过昆明购买粮食,还有就是向帝国申请补助。两年前,我的八个团被革命军击散了,我要恢复建制,就是因为帝国卡住了军粮,让我的部队建制迟迟不能恢复。这一次,他们明知方云是我的人,还来这一手,不外乎是警告我不要轻举妄动嘛。绳子头在人家手里捏着啊。”
“哎,绍文啊,我看你是脑袋糊涂了。方云现在是你在贵州的最大助力之一,整倒了方云,也等于是砍了你一只脚啊。方云倒了,你才是真的危险了,我看啊,到时候你出什么事情,在贵州这地方,除开你的部队外,能帮你的也只有方云的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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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是怎么说话的?快点向你父亲赔个不是。”王家瑜的夫人梅如玉看见他的脸色有点难看,马上出来打圆场。
听着王力军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声,王家瑜心烦地挥挥手,对他说:“算了,让我考虑考虑,你先下去吧。”
看着义子欲言又止,望向自己的眼光尽是哀求,梅如玉心头一软,自己没有生育,对这个义子,她可是宝贝得很。她站起来给王家瑜倒了一杯茶,然后说:“绍文,这个郑炳坤也是太不给你面子了,明知道这个方云是你在背后撑的,还要动他,俗话说:打狗都还要看主人面。郑炳坤这样整方云,你不出面,落的是你的脸面,以后谁还敢真心替你卖命?”
就在特工们把方云推进警车时,方云回头对周围地人群大声说:“在2000年前,耶路撒冷的一群暴徒也是这样将一个人拖赴刑场的。”
周围的民族复兴党的成员们开始鼓骚起来。在这一刻,方云的形象深刻地印在了周围人群的心中。林红军脸色有点苍白,他回头和一个禁卫队队员低声说了一阵,那名队员点头离去。载有警车开出复兴党办事处,后面呼啸地跟上一群人,团团围住了警车,这让警车上的特工和警察很紧张,好在这群人也没有闹事,只是围在警车四周,护着方云前往警察局。一路上,汇集的人群越来越多,隐约有近千人,这让原计划把方云带走到昆明西南分局的内务部特工没有办法,只好把方云带到了遵义警察局看押。
方云的支持者开始源源不断地向警察局聚集,围住了警察局的各个出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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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方云出狱的当天,有近万名复兴党党员在遵义警察局门外欢迎他们的主席归来。他们高呼着口号,簇拥着他们的主席在大街上游行。当天晚上,在遵义民族复兴党办事处的礼堂大厅,方云举行了一次以《不是爆发就是死亡》为题的演讲。这是他生平最尖锐的一次演讲,对大汉帝国的时政进行了猛烈的诋毁和攻击。来听他演讲的人挤满了礼堂大厅,但还有更多的人围在了礼堂大厅外面,静静地听他演讲。
“在民族主义和民间力量的理想与帝国腐朽的统治理想之间,一场激烈的战斗正在全帝国境内打响。”
方云慷慨激昂,挥动着有力的手臂。臂上的红色的袖标非常刺眼。在方云信徒的眼中,他已经是天使,是神,是一个能带给他们光明前途的引导者。
“我们的持枪都是合法的,我和我的卫队成员同时还是帝国预备役人员。你也看到了,刚才有人捣乱的时候,我们也没有使用枪支,这点你看看我的卫队就知道了。至于非法集会,我就更不明白了,这里是我们民族复兴党的办事处,我们正常的集会是符合帝国的法律的。还有就是说我们阴谋推翻帝国,这更让我吃惊。帝国的宪法不是允许党派自由评论时政吗?我们发表演讲,也只是指出了帝国存在的弊端,难道这也是违法的吗?”方云的语气开始咄咄逼人起来。
那位特工还真没有想到方云是这么难缠,以往他去抓人的时候,被抓人个个都是惊如寒蝉,能把道理说得头头是道的,今天还是第一次碰上。他不由有点恼羞成怒,挥手叫道:“我不管那么多,来人,把他带走。”
马上有几名内务部的特工上来就要带走方云。这时候,林红军和几个受伤较轻的禁卫队队员拿了武器冲了过来,大叫道:“谁敢带走主席!我先杀了他!”乌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内务部特工们。
最后,和桐梓民族复兴党有着密切经济来往的美国驻昆明大使馆大使私下会晤了郑炳坤,对大汉帝国的民主斗士方云的境遇予以关注。
这让郑炳坤有点焦头烂额,他不得不做出让步。
方云在遵义警察局里面整整被关了半个月。在与外界隔绝的羁押生活中,方云除了看书和思考外,别无他事。这也让他有一段安静的时间将他对帝国政府的不满和大汉民族至上的想法变为比较系统、目的性比较明确的理论。
“对啊,父亲,你要是不帮方云,真的是亲者痛仇者快啊,”
王家瑜想想也对,你郑炳坤人在昆明,却管起贵阳的事情,手也长了点吧。正像自己夫人说的,自己不出面,以后还真的没有什么人敢为他卖命的。想通了这个道理,他点点头,说:“力军,你回去告诉你的那些朋友,这里是贵阳,还不是南京。这件事情我管定了。”
王力军大喜,连忙道谢。
王力军赶忙在旁边附合。
“夫人,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你们有没有考虑我的难处啊?”
“有什么事你说啊,不说我们母子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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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已经休息的王家瑜接到了方云被捕的消息。同时,他也基本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明白时三民党在背后搞鬼,还绕过了自己。他明白了这是三民党故意做给他看的,心头里也十分地生气。王家瑜看着连夜赶过来报信的义子,说:“力军,这次是郑炳坤这个老狐狸在背后做的手脚,有点麻烦啊。”
“父亲,可是错不在我们啊,明明是他们看不起你,给你脸色看嘛。”王力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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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们是不怕暴力的!铁一般的事实告诉我们,对付暴力只有使用暴力,用暴力推翻一切,用暴力创造一切!所以在本人结束讲话前,我要告诉你们:凡是找不到通向人民命运的青年,在使用了最后手段后,就会真正地找到。如果只研究哲学,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一味埋头书本,或者在家中闲坐,他就不是一个大汉民族的青年!”
台下如雷般的掌声淹没了方云的演讲,方云兴奋地看着台下的听众,发出了最强烈的呼吁:“我号召你们,加入禁卫队!”
“方云,你想造反?”那位特工看着对面的枪口,脸色有点变了,他身后的特工和警察们也是如临大敌,都端起了枪。
“林红军,把枪放下。”方云低声喝道,然后对周围的人群大声说:“今晚的事情,谁是谁非,相信大家心里都有数。我不多讲了,红军,你听好,我现在命令帝国预备役丙级团副团长张连武上尉接替我团长的职务,副县长何凯接替我县长的职务,你把我的命令传达给他们。另外把这里的伤员安排好,不用担心我,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林红军还要申辩,被方云制止了。
这下,那些原来受了惊吓的绅士和小姐们不干了,好歹他们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当下有不少人出来向警察解释刚才的事情,并且发表了不少威胁的言论。方云心里暗暗高兴,当下他对那位脸色有点惊疑不定地特工说:“好了,你可以带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