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晃晃地膝行至发出声响的墙角一隅,就着一点微弱的光线极目望去,却见一个女子倒在那里,长发蓬乱着覆在面上,身上的衣服没一块料子还是好的,衣不蔽体,领口和衣袖都被扯得破破烂烂,露出了脖子和手臂上的肌肤,却满是淤青伤痕。下身更加凌乱,两条修长的大腿竟不曾着亵裤,几乎**着,女子脆弱的私密之处一片狼藉。
惊悚地看着眼前的惨状,连馨宁几乎是死命捂住嘴才能使自己不尖叫出声。哆嗦着悄悄伸手过去将那女子脸上的乱发拨开,却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再度晕厥过去,眼前这个备受羞辱**的女子,竟是硕兰!(全本小说网 www.QuANbEn-XiAoShUo.com)
坐在冰冷的地上背靠着同样冷硬的砖墙,她只觉得额头连着后脑勺一圈都抽搐着生疼,被掳前的情形一一在脑中回放,兰儿,暮云,云书,天,他们都在哪儿?
少谦,少谦……
慌乱中她也不曾觉察出自己一直口中喃喃地叫着荣少谦的名字,只是下意识地蜷起身子使自己缩成一团,似乎这样能暖和一些,心安一些。坐以待毙终究不是法子,想起少谦,她似乎也有了些斗志。依着墙壁费力地跪坐了起来,将身子走近边上一辆残旧的板车,利用车边一点锋利的破缘子使劲在背后蹭着,终于挣断了手腕上束缚着的草绳。脚上的绳索绑得很紧,她又扯又撕花了不少功夫才解放了双腿,却也一时酸软的站不起身来。
谁知连馨宁才到后院就被人自身后一把揪住头发,双臂被人朝后拧住攥着,一只臭烘烘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嘴,她拼命挣扎着反抗,却越发被来人抓得更紧,带着汗臭味的男子身躯越发贴到了她的背上,一个与那帮贼人一般装束的大汉不怀好意地凑到她耳边调戏道:“才刚还抱怨他们在前头捞好处叫老子在后头守空门,没想到还真守来了个小美人儿!”
眼看着那人满脸胡茬的臭嘴就要欺上前来,连馨宁急得叫又叫不出跑又跑不掉,只得张嘴狠狠一咬!
“啊!臭BIAO子敢咬我,我叫你咬!MA的!”
那头目闻言眯着眼睛又把二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回,回过头去冲着那三角眼压低了嗓门一顿呵斥:“你懂什么?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自然要掩人耳目,换个装扮算什么?不记得那金主儿说了嘛,一对男女长得都跟画上的一样,你看这破庄子才多大点地方,一路进来都没撞见几个活人,难不成还能跑出第二对天仙一样的小情人来?”
三角眼被他堵得没话说,想想仍旧不甘心,就朝着暮云装腔作势地试探道:“臭小子,你倒张狂,这勾引别人老婆的丑事儿你都敢做下,爷们儿打家劫舍换点小钱花花又怎么了?大家彼此半斤八两,就谁也别笑话谁吧!”
暮云闻言心中一凛,硕兰虽不曾明里许了人家,但安亲王府要给她说亲一事已成定局,若要硬说她是别人的老婆,倒也不错,只是这帮贼人竟连这个也知道,只怕在这附近潜伏了有一阵,也早已察出了她格格的身份,若他们因此更起了歹心可如何是好?
对面黑暗的角落里传来细弱游丝的呻吟,连馨宁心中一跳,不由侧过头去仔细辨认,果然听到了微弱的呼吸声,那里有人!
“谁?是谁在那儿?”
无人说话,回答她的仍旧是那点若有若无断断续续的喘息声。
那汉子吃痛不禁便松了手,连馨宁忙夺路而逃,可她一个闺阁妇人哪里能手脚快过这个人高马大的土匪汉子,才跑出了几步就又被他提溜了回去,那大汉气呼呼地抬手就给了她一掌,她只防备不及几乎整个身子都被掌风扇了出去,一头撞在了墙上,整个人软倒了下来。
待她迷迷糊糊在浑身酸痛中醒来时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只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着,嘴里也塞着东西说不得话,抬眼看了看周围,是一间门窗紧闭的暗室,窗户被用木板子钉死了,几缕稀薄的阳光透过细缝挣扎这挤了进来,却还照不到地面上就散了个干净。
罢了,起码能让她知道现在是白天。
当下更加把心一横起了搏命的念头,垂着的左手中早已藏了几枚应急的飞镖,趁着那群人的眼神个个都落在厅里摆着的古董花瓶和一些贵重摆设上,为首的那个又只顾着和三角眼说话,便一扬手首先发难,趁着众人应接不暇忙拉起硕兰就朝大门口冲去。
只是他不曾料到的是进来厅里的八个人并不是这帮人的全部,外头竟还密密麻麻站了一地的人,个个持刀肃立彪悍凶狠,见他们跑出来后头还跟着自己兄弟大声喊着“捉住他们好回去领赏钱!”的惨叫声,纷纷一拥而上围了过来。
暮云身上几枚暗器很快用劲,一手牢牢将硕兰护在怀中,只能单凭一只肉掌抵御四下里各种令人措手不及的杀招,几十个回合下来也有所不敌,一身青衣渐渐被鲜血染红,怀里的人圈住他腰身的手臂也越发颤抖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