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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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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鬼哭析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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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妮莎微声抽泣,看上去楚楚可怜痛不欲生,头脑却清醒的很。趁刚才一摔之机,她将蓦然送的网兜藏进了车厢底座。还没藏好,车门忽然开了,温妮莎不动声色的把手缩回来,紧紧捂着胸口,她清醒得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极度恐惧与憎恶的使身体里的血液嗡的一声从两耳往头顶冲,像是着了火。

亮剑负手站在车门外。天地间静悄悄的,马仿佛也睡着了。阳光把他英俊里透着阴险的面孔上镀了一层金漆,狭长的背影打在场院上——腰肢中断,突然跳到被午后的太阳晒的发白的墙头上,恍若一幅错位的版画。

“等我学会了咒文,哥哥又对我说,你现在就回森林,带上你的军队去追纳兰婉容,带她同去凤凰城,当那个约定的日子到来,我们会在凤凰城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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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哭了?”亮剑撩起一角窗帏,阴森森的看着她。

“没什么。”

“刚才有人来找你?”

“你怕了?”

“嗯。”温妮莎害羞的说,“我不怕李华,可我怕和尚。哥哥,我是不是个胆小鬼?”

“战胜恐惧的人才是真正的勇敢,你怕神通,神通也怕我呀。你怕不怕我?”

望着李华的背影,温妮莎心弦激荡。过去二十年来她的亲人一个又一个的离开这个世界,现是父亲,然后是亲生母亲,后来视她如亲生女儿的青雀夫人也去了,现在,活在世界上的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又要跟自己反目成仇……她悲从心头起,不由落下泪来。

“哥哥,我是不是个灾星?为什么与我有关的人全都如此不幸……”

“当然不是,”倾城抱着她小鸟般娇弱颤抖的肩膀柔声安慰道,“你是我的好妹妹呀,哥哥会代替那些不幸的人疼你的。”

“快说吧,到底是哪儿?”

温妮莎神秘的一笑,徐徐说出了五个字。

“帝都画眉殿!”

“可和尚并没生气。他居然老老实实的说,君上神功通天,老僧望尘莫及。这些话他很坦然的说出来,脸色如常,看不出羞愧或恼怒的情绪,仿佛胜负生死对他而言通统无关紧要。倾城哥哥太奇怪了。他好像故意想刺激和尚,想让和尚生气。他居然说,和尚,你这是认输了么?和尚点头承认。哥哥却说,我没听见,你重说一次。和尚就大声说‘我认输了’。哥哥还不放过他,笑着问,和尚还想报仇吗?和尚点头说,想,可是今生恐怕没有机会了。说到这个地步,我都觉得神通很可怜,可倾城哥哥却像个魔鬼似的步步进逼,又说了许多十分尖刻恶毒的话。便是个泥菩萨听了也忍不下这口气,神通和尚却全然不为所动。他的脾气真是好。后来哥哥告诉我,他当时真的非常非常的想杀掉神通,就在他们对话的时候,他至少有十次动了杀机,可后来还是忍了。哥哥太爱面子,没办法对一个已经认输人动手……”说到这里,温妮莎眼中现出一抹混合了羞喜、自豪的神色,脸儿也红了。她刻意省掉了倾城的一句话。他说,我很欣赏神通,他是个妖僧,同时也是个真正的高僧,假如不是因为你,我真的很想跟他作朋友。因为我也是在正邪之间苦苦挣扎寻找解脱之路的人啊……

“君上就是太心软了。”温妮莎的话勾起了纳兰婉容对往事的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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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玄武毗卢寺的‘排山倒海伏魔大法’,只消念一声佛号,便可移山倒海变换地脉,是最上乘的佛门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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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迦姐姐真是见多识广。”温妮莎说,“这才是刚开始呢。后来园子里的茅草也不知为什么忽然长高了,一刻刻有如参天巨木般耸立起来,我当时被吓迷糊了,分辨不出真的是草丛变成了森林,还是我自己变小了,紧接着,那些巨木一齐倒下,遮天蔽日的砸下来。我想逃,可脚下不知何时变得流沙一样松软,身子止不住的往下陷。我大喊救命,被蓦然听到,他抓着我的手飞了起来。就在空中,又有数不清的秃鹫、大鹏飞来啄我们。幸好倾城哥哥救了我们。也不知他用了个什么法术,只见天上无声无息的落下一道光柱,化作遍地的金光,随后那些森林流沙秃鹫巨木就通统消失,园子里一切依旧,好像做了一场梦。”

“天使长大人,就是这家伙杀死了我们两个弟兄!他一定是北条龙之介的党羽!”

“咕……咕,咯吱……阿介……阿介……”天使长咯咯的笑了起来。

“天使长大人?”

“……”

“贫僧最不喜欢与人结仇,你伤了我的护法使者,打算怎么补偿?”

“……”

“哥哥……我……我心里有点难受。”她偎依在倾城怀里,再也无力掩饰自己的孱弱。

倾城怜爱的抚摸着她的发丝,在她耳畔轻声道:“傻妹妹,你的心肠太软了……别难过,我知道该怎幺做了。”

奄奄一息的亮剑被丢进马车,蓦然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马车摇摇晃晃的爬上官道,仓惶离去。就在马车离开宪兵所不久,官道上走来了白衣僧人和他的傻徒弟,他们拦住了马车,出现在虚弱的亮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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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真……”温妮莎感动的几欲落泪。

“我真好?”

倾城推开车门,果然,血污如今已经全变成了清水。一个人奄奄一息的躺在湿漉漉的地面上。他头发花白,两眼无神,脸上满是皱纹。若非温妮莎亲眼所见,肯定不相信这就是亮剑。

“他失去了鬼哭析魂剑,用来维持返老还童的能量也被抽走了。眼下得面貌正是他本来的样子。”

“他……好象虚弱得很。”看到亮剑狼狈的样子,温妮莎心一软,对他的恨意也减轻了不少。

温妮莎嘴唇蠕动了几下,说道:“我们夫妻好端端的走路着谁惹谁了,你们一路纠缠不清,难道想逼死我吗?”

蓦然连忙道歉,恨恨的说:“都怪我师父啦!说什么你丈夫眉目不正心怀鬼胎,又说寻常人见了他都会叫姑娘、小姐,而你丈夫却叫他老兄,这显然不正常。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师父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不许你这么说!”温妮莎愤怒的瞪了他一眼。这矫情夸张的台词,显然出自亮剑的意志。

“没变?”温妮莎紧张兮兮的问。

“变了。”倾城正色的说。

“啊!!”她的脸一下子哭丧起来。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我……我怎会变小了呢!”温妮莎闷闷不乐的噘起了小嘴。

倾城最喜欢温妮莎撒娇的样子,忍不住在她樱唇上亲了一下。“是鬼哭析魂剑给了你异能。”

“我知道……可我不能为了这怪剑杀人吸血呀。”温妮莎苦着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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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妮莎仰脸望着他,淡金色的阳光照在脸上竟有些微微刺痛。

“果然。”倾城古怪的笑了笑,将手按在她脸上温柔的抚摸着。温妮莎呻吟一声,环抱着他的腰柔顺的跪在地板上,仰着脸承受他的爱抚。

“讨厌讨厌!哥哥,快把它拿走。”温妮莎用力甩手,那剑却像是长在掌心一样甩不掉。

“你要是不想让它出来就告诉它好了。”倾城说。

温妮莎一愣,心里刚刚转了这个念头,那剑就消失了。

倾城微微一笑,低声道:“没事的,它要出来了。”说着将手按在她胸口,轻轻按摩。温妮莎长长吐了口气,甜甜的笑道,“哥哥,我现在不难受了——不许走!”她捉住他的手。“我要你放在这儿嘛,这样……人家好舒服。”她红着脸说。

“咦,我的手好痒……”她抬起右手。惊讶的发现细白如美玉的掌心里长出了一支小剑,越来越大……

“呜呜呜~”

“别怕,那不是你的血,”倾城亲亲她的脸颊,柔声安慰道,“那妖人用鬼哭析魂剑吸了上千人的血,外头那些血就是受害者的。他们的灵魂已经被解放,再也不用为虎作伥了。温妮,他们都在感谢你呢。”说着,倾城哈了口气,气团变成一团柔和的光悬在空中照亮了车厢。

温妮莎睁开泪眼,看见一团团蜡烛火苗似的幽魂在车厢里盘旋飞舞。每一团火苗里有一个**的小人儿,或男或女,都在向温妮莎作揖、磕头。

“哥哥,他们在跟我说话呢!”温妮莎好奇的去摸那一团团幽灵。他们好象很怕她,飞快的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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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妮莎心头一震,啊了一声,软软的倒在车厢里。

“是我。”有人在身后扶着她的肩膀。

可这并不是最残酷的打击,对亮剑来说,失去鬼哭析魂剑和身受重创都算不了什么,最让他绝望的是温妮莎吸走了他的元神!眼下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失去力量的残废,就连站起来也不可能。

“你、你……”他指着温妮莎,脸上满是恐惧之色。

“我怎幺了?”温妮莎迷惑的问。刚一说完,忽然感到胸口一阵烦闷,不由咳嗽起来。伴随着咳嗽声,一股股的鲜血从她胸口狂喷出来。

“你——”

“太一化生,血刀渎神!”温妮莎飞快的念诵着咒文!她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一团充满青气的水幕,有如天气晴朗的夜色。就在一片青幕之中,泛起了无数刀尖般的星光。

“贱人!”亮剑怒吼一声,右手猛然变回析魂剑,携着凄厉的鬼哭刺进温妮莎胸口。

温妮莎透过车窗,看见那人的脑袋在亮剑手中剧烈抖动,惨叫声拔地而起。

“哈哈哈哈~呜呜呜噢~”亮剑的狂笑与鬼哭析魂剑的嚎叫交替响起,那人的惨叫声却越来越微弱,最后变成了一具白森森的枯骨,连血带肉被吃的一滴不剩。

车门再次打开,亮剑正用一团黑糊糊的东西擦沾满血污的手。温妮莎认出那是刚才被杀死的人的头发,顿时恶心的干呕起来。

“你是他的徒弟?我……我不认识他。”温妮莎心头一震,知道亮剑已经发现了蓦然。他故意不动声色,想必是不愿打草惊蛇。

“夫人,你是不是有苦衷?”蓦然感觉到了温妮莎的心事。

“当然没有。”

“你去死罢!”温妮莎一脚把他踹下车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长官,你的妞真凶啊。”

“没办法,她不喜欢你啊。”亮剑阴笑着走过来。

亮剑微微一笑,问道:“你也喜欢?那好,你先来。”

“什么?!你当真舍得?”

“我说到做到。”亮剑转身下了车。

亮剑仰头哈哈大笑,突然,一把掐住温妮莎的脖子,将她按在车厢地板上,后脑撞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温妮莎顿时昏迷过去。

“我现在就让你报答!”**笑声中,亮剑劈手扯开她的外衣,扯落的纽扣在车厢里狂奔,叮当作响。粉红色的胸衣暴露在亮剑眼前,一股血气从小腹升上来,他再也按耐不住,伸手抓向温妮莎娇嫩的胸脯。

“长官,您要的路引送来了!”身后,传来当地宪兵队长的声音。亮剑的动作顿时僵住了,欲火全变成了愤怒。

他翻过温妮莎的尸体一看,原本清纯秀丽的脸颊已经失去了水分与光泽,仿佛一瞬间老了三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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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剑恨恨的咒骂着,将刚刚吸出的血液逼出来,重新贯入温妮莎的体内。

温妮莎的心快要麻痹了。她越是害怕,心里反而越平静,脑筋也越条理、敏锐,仿佛一瞬间全世界的时间都慢了下来,只有她的思想在风驰电掣的奔腾着。她正襟危坐,用手帕捂着肿痛的脸颊,当亮剑朝她走来时,一种强烈的憎恶感使她几乎呕吐。

“走开。”亮剑冷冰冰的说。

温妮莎没有理睬他,像个固执的孩子。

忽然,窗帘撩开一条缝隙,探进来半张稚气的脸。

“啊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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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背着我干了什幺?”亮剑问。

温妮莎垂着眼眉,端坐在车厢里不说话。

一晃眼,阳光被拒之门外,阴影潮水似的淹没了她。亮剑神不知鬼不觉的上了车,眯着眼睛,耐心而小心的寻找着什幺。他的眼睛在光线黯淡的车厢里扫来扫去,不放过任何一处细小的角落。鬼哭析魂剑幻化的金属手掌无意识的蠕动着——拇指按照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拇指的次序顺次摩擦,随后按照相反的顺序返回……这神经质的小动作无休止的持续着,每摩擦一下,黑暗里便闪出一朵钢蓝色的火花,鬼哭析魂手幽怨的啜泣着,一声声婴儿般的哭泣在车厢里回荡。

“没有……”

“哼!”亮剑忽然扇了她一耳光。

温妮莎捂着脸颊歪在车厢里,眼前一团漆黑。耳畔响起亮剑阴冷的威吓:“别在我跟前耍花样!走着瞧吧,今晚我们就洞房花烛,训的你服服帖帖!”

“不怕!我不怕哥哥,当然也不该怕神通和尚咯!”温妮莎咯咯的笑了。

“……倾城哥哥又对我说,你家传的五音绝唱剑法已算是世间第一等的剑技,再融合了鬼哭析魂剑的威力,战胜李华应该不成问题,唯一缺少的只是自信而已。我所担心的是神通和尚不会老老实实的守规矩公平决斗,假如他在李华身上做了手脚,我们若不早加提防就会吃亏。现在我就把化血渎神刀的发动咒文传授给你,只要纯熟运用,便是神通亲自出手也足以自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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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真好,我最喜欢哥哥了。”

“我也喜欢温妮妹妹,快别哭了。从现在开始,我们要想办法对付一年后的决斗了。”

“哥哥,你真的要我和李华决斗?”

“啊!”众人齐声惊叹。画眉殿是帝国皇帝早朝的地方,倾城选定这个地方决斗,岂不是太离谱了。

“当时我也吓呆了。可神通和尚却微微一笑,说了句很离奇的话……”

“未来属于能够看到未来的人,神王陛下,后会有期。”说完便一甩袍袖,飘然而去。李华追着他跑了几步,忽然停下来,转身对温妮莎挥手傻笑道:“妹妹……呵呵,再见……”

“是啊,哥哥就是心软,不然怎会处处留情呢。可是,我就是喜欢这样的倾城哥哥!”温妮莎话一出口,女人们全笑了。这是她们所有人的心里话。

“小叶子就这样放过神通和尚了?”

“别提了。那和尚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呀!本来倾城哥哥已经说要放他一条生路,和尚居然摇头不肯,他说,我的徒弟跟你身后的姑娘有些恩怨未了,想跟她说几句话。我壮着胆子走过去问他到底想干什么。和尚对我说,既然你不想嫁给李华,那就换一种了结恩怨的方式。我打算把李华带回毗卢寺,传授他武艺,一年之后你们兄妹决斗,无论输赢,这段恩怨就算了结了。约战的地点就由你们决定吧。我哪里敢拿主意,当然由倾城哥哥做主咯。你们绝对猜不到哥哥选了哪里。”

“小叶子施展的是无影神雷,远比神通和尚的‘排山倒海伏魔大法’高明,这下和尚要吃苦头了。”

“我当时也很想倾城哥哥狠狠教训那和尚,可是他没有。倾城哥哥破了他的妖法后忽然大笑起来,指着和尚说,原来当年在金帐城前使妖法就是你!和尚,在下平生恩怨分明,这笔帐你打算怎么还?我一听这口气就纳闷儿了,心想,哥哥怎么学起那和尚的口气了。”

“他是在调侃神通呢。”小迦掩口笑道,“他就是这脾气,越是生死关头越不正经,谁要与他为敌非得活活气死不可。”

“嗯,我不说啦。”蓦然饱含深意的笑笑,把一件丝织的网兜模样的东西塞给温妮莎。

“这是我师父交给你的东西,你穿上它,如遇到危险只消默念一句咒文就能化险为夷。”说完把咒文告诉了她,跳下马车匆匆走了。走出很远,回头看见温妮莎仍半撩窗帘,颤巍巍的纤手遥遥伸向他,仿佛在竭力挽留什幺。

蓦然走后,温妮莎后悔的恨不能去死,可受了鬼哭析魂剑的钳制,连自杀也不可能。她默默垂泪良久,听见亮剑回来,忙擦干眼泪,手忙脚乱的把蓦然交给她的网兜藏了起来。

“割下他的头,查、记忆……搜索、阿介、行踪。”黑袍笼罩下的魔域天使长发出好听的女声,夕阳落山的刹那她摘下斗篷,黄金瀑布般的秀发倾泻下来。

“……之后,哥哥让我带他去母亲的墓地。我们沿着翻墙进了废园,就在埋葬母亲的井旁,遇见了李华和神通和尚……我吓得两脚发软,倾城哥哥却一点也不怕。他好像认识神通和尚似的,径自走过去跟他说话。我站的远,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好像哥哥想说服和尚别再缠着我,和尚自然是不肯的。后来和尚念了声佛号,就像晴天霹雳一般,震的我几乎昏倒。我回头看看蓦然,他也紧紧捂着耳朵一脸痛苦。我大声呼喊倾城哥哥,可一张口就有水灌进来,差点把我呛死!”

“水?我没听错吧,”燕三娘子蹙着秀眉问,“不是在园子里么?怎会有水。”

“既然你不肯说话,贫僧只要自行其是了。我这个人最讲究公平。你伤了我四名护法,我捏断你的四肢,可算公平?”

“不……不……要……啊啊啊啊~”车厢里冒出惨叫以及骨骼碎裂的声音。

片刻后,神通带着李华离去。马车上的亮剑被扭断了四肢,这是神通对他带走温妮莎的报复。而当马车第二次被拦住的时候,厄运才算真正临头。

“是你破了我的法术?”

“……”

“你不回答,就是默认了。”

“呸!你真坏!”她破涕为笑,含情脉脉的白了他一眼。

“师父~这家伙快要死了。”

“元神……我的元神……”亮剑气弱游丝的呻吟着。

“这厮冒然攻击你藏在胸口的化血渎神刀,元神已被消灭,苦练一生的修行已经全被毁了。想不到这东西如此厉害,当初若非女娲娘娘收了它,我也会落得同样的下场。”

“那,快拿回去吧。放在我身上太危险了——万一被人偷走就糟了。”

“不必。”倾城洒脱得笑道,“我说的是当初,现在化血渎神刀已经对我毫无威胁,还是你拿来防身为好。化血渎神刀无关紧要,要知道,你才是我真正的死穴呢。”

“变大了。”

“坏蛋!”温妮莎恨恨的推开他,背转身去自行摸了一下,这才释然的笑了。

“师父、师父!快看哪——血都变成清水了!还有,那个坏蛋没死——他变得好奇怪。”

“这剑已经不必再吸血了,以前吸的血也被化血渎神刀化掉了。”

“可我不想变小啊,我好不容易才长到二十岁!一下子就都缩回去了好难接受呢。”温妮莎忽然想到一件事,忙掀开胸衣,“哥哥,快摸摸我那里变小了没有。”

倾城失笑道:“怎么会!鬼哭析魂剑只是给了你生命力,又不是真的还童。”虽然这么说,他的手却老实不客气的钻了进去。

“快看——”倾城指着掌心一片片乳白色蝉翼般的皮膜给她看。“是你脸上刚刚褪下来的。温妮,你变年轻了,看起来就像十六七的样子。”

“真的?镜子,我要镜子……”

镜子里的少女默默与她对视。温妮莎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哥哥啊,怎样才能让它彻底消失呢?我不想让它藏在我身体里。”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幺回事,”倾城苦笑道,“我只知道鬼哭析魂剑被我送你的化血渎神刀吞了,却不知道它可以自由的与你融为一体。你瞧——它在这儿呢。”他一指温妮莎穿在胸前的青纱——果然,在一团青黑繁星点点的天穹里,多了一颗暗红色的亮斑,比其它一百多颗星星都亮的多。

倾城沉吟片刻,忽然站起来说:“我要确认一件事。”说着撩开窗帘,放阳光进来。

剑在微声啜泣!

“是那鬼剑!”温妮莎脸色顿时白了。

“没错,”倾城笑道,“你把它吸收了。”

“那个人真的是你丈夫吗?我看他鬼鬼祟祟不像好人——你一定就是温妮莎阿姨!”

温妮莎打了个冷战,嘴唇颤抖,垂下头去默默抽泣起来。她的心情十分怪异。这种惺惺作态的表现,难道不会引起蓦然的疑心吗?亮剑为什么构思出如此危险的行为并强加于她呢?温妮莎很快就明白了。亮剑不想让倾城死心——倘若如此温妮莎就失去了人质的作用——他希望温妮莎营造出一种别有隐情若即若离的姿态,以便倾城师徒继续犹疑、迷惑,直到他的杀局布妥。他需要帮手和时间。

温妮莎再次被控制,说了违心之言,并且流了眼泪。作为这场表演唯一的观众,蓦然无疑是称职的。他愣了一下,歉意的说:“对不起,我认错了人,你快别哭了。”

“别碰它们,”倾城说,“你的手对他们来说太危险了。”

“为什幺?”温妮莎低头看自己的右手,忽然感到心脏一阵收缩。

“天,我好难受……哥哥,哥哥,帮帮我……”她捂着心口,楚楚可怜的望着倾城。

“倾城哥哥……温妮想死你了!”她翻身扑在他怀里,痛快的哭了。

“师父快来看,地上好多血哦!”

“我这就出去。”倾城想起身,温妮莎却拉住他的衣袖不松手。

温妮莎开始还以为是自己流血,慌忙用手去堵,可是哪里堵得住,那血流凶猛无比,射在手上竟割开深深得伤口。

温妮莎手足无措的站在车门前,眼睁睁的看着血流如开闸泄洪一般从胸口喷出去,仿佛她整个人就成了闸门。

整整过了半个时辰,血的洪水才宣告干涸。此时院子已经被腥臭的血水淹没,温妮莎站在齐脚踝深的血浆里,感到一阵恶心。她忙不迭的跳上马车,捂着脸哭泣起来。好一会儿,车厢上有人笑道:“师父,阿姨哭得好伤心,你还不去安慰她。”

剑刃毫无阻碍的没进了温妮莎的胸膛,她的脸上毫无痛苦之色。

“呜呜呜噢噢~~~~”析魂剑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哀嚎,一股绝大的反冲力将亮剑推出车厢。

温妮莎樱唇半张,迷惑的望着蜷曲在地上惨叫不止的亮剑,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幺。她记得自己围上了蓦然送来的网状纱巾,难道是它导致了这一连串的怪事?一缕阳光射进车窗,温妮莎低头一看,只见那块青蒙蒙的纱网依旧围在自己胸口,只是被阳光一照就变成了黑色,黑纱就像深不可测的宇宙,密集的亮斑在黑漆漆的纱网里闪烁,仿佛正朝自己飞来,就像宇宙空间里数之不尽的星球。温妮莎看了一眼就觉得头发昏,连忙抬起头来。她并不知道这团奇怪的纱网是什幺,但很清楚是这东西救了自己。她推开车厢,看到亮剑躺在血污中。他的右手已经被齐腕切断,脸上、身上布满了细小的锥子孔样的窟窿,有如一个马蜂窝。血从手腕和锥孔中喷射出来,使他看上去就像一个人形花洒。

吸饱了血的亮剑比刚才更加兴奋,他志得意满的走进车厢,想继续被刚才打断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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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妮莎半裸酥胸蜷缩在车厢一角,绝望的看着他步步逼近。亮剑太得意了,竟没发现温妮莎的胸衣外套了一层淡青色的网状薄纱。当他的右手伸到温妮莎胸前时,忽然感到一股大力袭来,猛地将他扯了过去。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长官,这次我一定制的她欲仙欲死!”

“可以,但你先要喂饱我的右手。”亮剑冷笑着举起右手,扣住了他的天灵盖。

“长官你——啊啊啊啊啊!”

那宪兵队长咽了口唾沫,笑嘻嘻的说:“那就多谢长官啦!”说着跳上车厢。

“嘿嘿,小妞别怕,我可比那位长官温柔多了……”宪兵队长一句未了,却见温妮莎忽然蜷缩成一团,纤手灵活的钻进裤管,从里面扯出一团渔网似的东西来。

“咦,你——”

他缓缓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说:“谁准许你走近我的马车?”

“长官,您不是要我送来吗?”那人还什幺也不知道,仍朝着马车走来。他甚至胆大包天的低头从亮剑身后钻进来,看到衣衫半解的温妮莎,惊讶的吹了声口哨。

“长官,你可真会享福!这娘们儿可真够水灵。”

过了好半天,温妮莎恢复原态。亮剑逼视着她,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狞笑。

“小姑娘,我又救了你一命,你想怎幺报答我?”

“我会杀了你——这就是我的报答!”温妮莎哭喊道。

亮剑忽然挥出右手,鬼哭析魂剑幻化的手掌抓住了她的头发,猛地提了起来。温妮莎感到头皮一紧,接近着,仿佛无数钢锥刺进了额头,痛得几乎昏过去。她尖叫了半声,旋即紧紧咬住嘴唇。

亮剑在她身上仔细打量,却没发现异状。他掀开座垫,依然一无所获。明明看见一个小男孩从车顶上跳下来,却什么异常也没有,他感到不可思议,马上提高了警惕。可搜查的结果证明了他的警惕毫无必要,这使他更加火大。

“不知好歹的臭婆娘!再不求饶老子掐死你!”亮剑自言自语的骂道。突然,他想到,温妮莎个性刚强,不求饶是可理解的,为什幺鬼哭声也消失了?这时感到手心一热,慌忙缩回手来低头一看,温妮莎头上多了五个圆形的小洞。原来刚才心神一乱无暇控制鬼哭析魂剑,竞被它钻开了温妮莎的头盖骨吸起血来。

“夫人您好,我是李蓦然。你不认识我,但你肯定认识我师父。”

“你师父是谁?”温妮莎诧异的问。

“就是早上跟你说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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