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南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继续谈,但几分钟的沉默之后,他不可避免地陷入了熟睡。
“唔……”东方人的声音变得懒洋洋地,就像他刚睡醒一般,“我曾经与一个人殊死搏斗,我打从心底厌恶这种无意义的战斗。”
“哦,你一定很讨厌那个人。”
“你错了。”安格否定了摩南的臆测,静默半晌,轻声道,“没有人比我更爱护她。”
黑暗里似乎传来一声叹气,随后他听见东方人慢吞吞地应到:“什么事?”
摩南趴在石**,用双手枕着下巴,好奇地问:“你说过你从求知之屋逃跑了,为什么?”难道对这个神奇的男人而言也存在无法面对的挑战?还是说,这个世界上有他不能解决的问题?
对方没有应声。
蚊虫发出嗡嗡声,绕着摩南的头飞了一圈又一圈。
石屋里本来应该有些闷热,但地势高也就没什么感觉了,倒是尚未装上门扇和窗框的那两个通风口处有微凉的夜风闯进来。
摩南翻了个身,沮丧地发觉一点睡意也没有。
“尸体?”
“嗯,病死的人埋在墓地里,没几天坟墓就都会被挖开,尸体不翼而飞!”矮人的眼睛眯成一道缝,“我敢打赌有什么罪恶的勾当正在进行。你应该防备那些土著,他们是吃尸肉的劣等种族,跟他们没啥道理好讲!”
“噢,那只是一个可能性。用一个可能性来给陌生人定罪是不明智的,当然,我会小心,谢谢你。”领主一面说一面皱起眉。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无意识地模仿安格的口气了,这个事实让他感觉十分糟糕。
领主惊讶地在黑暗里瞪大双眼。巴萨语第二、第三人称都有男女之别,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安格说的是“她”而不是“他”?
“……女、女人?”
管家那边的墙壁发出指节扣击的声响,如同马蹄踏过坚实的地面。
“安格?”领主催促道。
“……因为看到了不想再见的人。”室内一阵悉嗦,管家似乎也翻了个身面朝向墙壁,透露出他不打算再说什么的意愿。
“安格,这不公平!”
“安格?”
他试探性地轻声唤着,没有回应。
“安格,你睡着了吗?”毫不气馁。
他瞥了管家一眼,对方正专心端详着那枚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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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