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我知道很多知识,但甚至连最低级的法术也无能为力。”
“不,强大并不在于你能改变什么。它体现于你对别的事物持怎样的看法。作为神的存在而言,强大就是一种态度。真正的强者由他人评价得出,他自己从来无需表态!这就是压倒性的力量。”
为了加强说服力,男人挥舞着双手,即使这样他仍觉得不能准确地表达自己。
“他当然是!”教皇惊奇地看着安格,“难道有什么他办不到的吗?”
“让发生过的事情没有发生,任何生物与非生物皆无法办到,包括神。”东方人慢条斯理地说到。
“可这是一个悖论,它自相矛盾!”
当然,必须承认,教会拥有人类历史某个时间里最美丽的文化瑰宝,因此它至少是永远不会被遗忘的。
对外界而言,用牧师、祭祀或别的什么名称来称呼这些神职者都可行。而教会内部则反感巫毒型的祭祀、高阶祭祀等名词,他们倾向于使用牧师、主教、教皇等更为神圣的用语。顺便说一句,神职者等级的森严也令人叹为观止。
他们力量的来源是神,并非部分学者所认定的那类叫做信仰的东西。信仰只是神力在被使用时具有的一种加权属性,就如同更优秀的施法材料对于法师的增益。
“当然,三年前的五月我秘密接任了这个职位,但它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令人满意。”他将摩南放下,松弛着肩部的肌肉,“薇薇安只忠于去世的老教皇,她和另外几位主教联合起来,禁止我以自己的形象出现在公众面前。……我的意思是,他们处处限制我的权力,甚至让我冒充上任教皇!”
说到气愤处,他忍不住加上了一些手势。但他很快平息了怒火,低声道:“愿神原谅他们的错误。”
除去这些不愉快的部分,薇薇安·拉兹确实是强大的牧师。教廷规定女性不能担任教区牧师以上级别的神职,但老教皇力排众议,将这位年轻的女性提升到机密牧师的位置(相当于监察院长)。在他去世后,四大主教之一升为现任教皇,而她在大主教们的拥护下接任了这个空缺。
两人有说有笑地漫步于铺满鹅卵石的回廊,教皇肩上还扛着被敲晕的家伙——为什么事态会发展成这样呢?
当你与对方手上都握着一点不能算把柄的把柄,当你们都指望能通过对方达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时,战时同盟的缔结会相当迅速而顺利。
“我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去一次地面上的世界。”教皇说。
但东方人因他的动作微笑了。“我能与神相提并论?”他说。
“当然不行!”
“那不就结了?我不可能因为拥有与众不同的态度便满足。”哈哈一笑,他索性找个地方席地坐下。
安格抬眼静静地看着为信仰而争论的男人,半晌,黯然道:“除非这个命题成立,否则我无法成为原本的自己。如果有谁能办到,我可以送给他整个世界。”
教皇正眼看他,从头到脚。
“你的精神极为强大。”他伸手摸胡子,但立刻发现它还躺在兜里。
至于神,无神论的法师很早以前便失望了。对外层位面的探索告诉他们,神这种生物确实存在。他居住的位面是如此遥远,以致大部分的元素生物都不承认他的力量。但就如虚空里的恶魔能通过召唤法阵来到本位面,神也可以通过特定的祈祷仪式来施放他神力的百亿分之一。(位面承受不了更强大的扭曲力。)
因此,普通信徒祈祷之后能获得一种身心的愉悦感,牧师能够在祈祷后创造出食物、愈合伤口、驱散瘟疫。简单地说,全知全能的神对于人这类细胞生物,就像太阳一般绝对威严且遥不可及。
“我承认他很强,但并非全能。”
然后……那位可怜的前任主教现任教皇陛下,发现自己的生活真不是人过的。
“呃,不,我是指,这样欺瞒教友的行为不应该被允许,更不应该继续下去。”他修改了自己的表述方法,用极为驯良的口吻叹气,“我们需要更多的忠实追随者。”
如果将神教派归于巫毒,毫无疑问,世界上将会有许多卫道士抗议——巫毒在西方世界被认为是残忍而原始的宗教,教义也并不完整。但追究神教的起源,学者们会惊奇地发现它是由巫毒的一支演化而来的。这些古老的信徒信奉一神论,也都同意肉体的牺牲能换来神的青睐。最重要的是,他们绝对否认和排斥以别的形式使用神术的人。在教廷当权的时代,民众“思想纯洁”,只存有极少数需要铲除的异端份子。而今,教徒本身成为了人们眼中的异端,这不得不说是件讽刺的事情。
“我们必须先见到主教薇薇安小姐。”安格说。
“薇薇安?她是个古板的女人,在靠近她的宫殿之前,你就会被女修士们拦下来。”
管家侧过头看着他:“您不是教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