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根本就是女扮男装!这个狡猾的小姑娘!
“哦,这个啊。”
安格拉开领口,从胸前取出两个苹果:“要吃吗?包里还有,刚才使女小姐带来的。”
“原来如此。”领主的脸色稍微好了点。
“嗯,我来帮你。”
替他取下铁衬,安格在心底偷偷摇头:这男人平时都是怎样偷香窃玉的呢,连紧身裙装本来就没有铁衬这个道理也不知道。他脱下衬衣,将它围在摩南的腰上,遮住破裂的线缝。而他自己只穿了一件无袖的白色上衣,看上去就像新贵家族的小姐。
“呃!”被旁人挤过几下,摩南突然感到腰上一松,与此同时兹啦一声脆响,整个裙子朝上翘了起来!(知道雨伞朝上翻的模样么,你猜对了。)
——啊啊啊!该死的女人裙子!铁箍的钩子弹开了啦!
他猛地一把按住,气急败坏地冲向路旁,随便找个巷子钻进去。
“你确定跟着她们走就行吗?”用缀了翎毛的折扇遮住嘴,摩南低声问走在身旁的人。
“小心,扇子快沾到你的唇彩了。”黑纱下的眼看了看他,“你能闻到女士们带着矿石的香气吗?那证明她们刚在地下城的温泉里清洗过身体。我猜测——只是猜测,这股清洁的人流是前去参加晚祷的。”
矿石的……香气?
他对那个突然软倒成一摊淤泥的男人说。
摩南把手放在胸前,他的心正在强劲而兴奋的搏动,似乎就要不受控制地夺腔而出。不自觉地松开领口的扣子,他低声喃喃道:“你真美……”
“谢谢。”
安格将面部的黑纱掀到脑后,用幺指蘸上一点凯瑞梅斯,抹在摩南的唇上。“摩南,你脸红成这样,我看不必作更多化妆了。”他微笑着说。
滋——
东方人似乎听到一种泄气的声音响起,然后渐渐低下去,无响动了。
“摩南,我们还赶时间呢,别摊在地上。”
当他起身的时候,领主发现一样令人吃惊的东西,伸手指着管家的胸前:“这、这是什么?”
“胸部。”
“废话,我问你怎么会有……”他突然再度的感到心脏正跳得疯狂,一个声音在脑海里狂叫:我明白了!就是因为这个!
“怎么?”安格跟上来。
摩南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才好,只能坐在地上,通红着脸指指自己:“我腰太粗,钩子动两下就裂开了。这……”这太丢脸了,他恨不得一头撞死。
看着他抱住裙子一脸绝望的模样,安格歪了歪头,面色如常地微笑道:“哦,这很正常,我只是忘记将铁衬裙抽出来。你看,我这件就是去掉衬里的了。”
摩南转头仔细打量默默无语行进着的女人。她们的皮肤在薄纱下显出湿润的阴影,发卷也亲昵地贴在额际,的确是饱受蒸气熏陶的样子,不少人在连身的长裙外套着拖地的灰色袍子,显得虔诚而冷静。
在街巷的另一头,穿着礼服或教士服的男人们匆匆地赶着路,两股人潮汇合到一起,涌向城市的中心。
袅袅紫雾从街道的各个角落涌出,轻柔而神秘地抚摸着平滑而形状独特的石板路面,灰绿的青苔在石板缝隙间颤抖。随着人潮流动,优雅高贵的歌声轻轻响起,不知哪件风帽的遮挡下,有心灵纯净的女人正哼唱着感恩的歌曲。渐渐地,妇女们手拉着手,低声哼唱起来,队伍行进的节奏因她们而放得舒缓并美妙。
另一个人根本就没有注意他在说什么,只沉浸在刚才那一眼的惊艳中,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好像从那个时候,事情就有些不好控制了……
摩南歪着头,带上一丝傻笑继续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