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游点点头,仍是有点不放心,问道:“那你们这次来了多少人?”李祈感慨道:“来了六万,那条小道实在险峻,损失了不少人。”方少游心里估算:“那也五万有余,有心打无心,加上城里响应,人数也差不多了。”当下说道:“好!我们就按原计划行动!”
连云城东门守将耶华律站在城头往外望了望,除了一团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连几丈远的护城河都看不清,充耳都是哗哗作响的雨声。身边为他打伞的护卫说道:“将军,您也忒小心了。这种天还来巡城,其他几个城门小心点儿那是应该,我们东门怎可能会出什么事!”耶华律沉声道:“你知道什么,越是这种时候越应小心。”
那护卫道:“也就您才这样,不是小的多嘴,其他守将可没象您这样这种天还往城头跑的。按理说,您是东门守卫辅将,他明格拉身为主将,您可知他在做什么么?”
方少游道:“我们原定以火为号,但现在如此大雨,大军如何知我们得手?”
李祈从怀里拿出一裹得严严实实的物什,小心地将外层油纸剥开,见雨水未渗透进去,呼出一口气,欣慰地道:“还好,这东西没事!”
方少游见是几根短棍状的东西,奇道:“这是何物?”
方少游坐在屋里端起杯茶,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身后二十名保安社员身躯挺得笔直,端端正正坐着,丝毫不动。郭义通与他的十数手下却踱来踱去,不时出去望望天,显得焦灼不安。
这一坐直到半夜,外面雨越下越大,毫无停歇之意。郭义通道:“司令,他们会不会不来了?”方少游虽故作安稳,其实心中也不觉焦躁,眉一皱,颇有些不耐地说道:“你急什么?不是说了么?越急越坏事,你就不能安稳的坐会儿?”郭义通嘴张了张,想说些什么,看方少游神情,没敢说出来,怔了一会儿,怏怏地坐入一张椅内,但只片刻,却已捺不住,又站起跑到外边看起天来。
又过了几柱香时分,天空仍是不见动静,方少游几次想站起,终还是压住了性子,他知道如果自己也显得焦躁不安,会愈发影响到下面人,对今晚之事不利,这还是他在乌都城做生意练出的一些心得。
“这是冲天雷,我们得手后,点燃此物,大军便会看见。”
“那就好。”方少游问:“大军现在方位在何处?”
“也是幸运,今晚大雨,大军已悄悄掩至护城河外,只等我们这边的信号,放下吊桥打开城门,便冲入城来。”
忽然心有所感,暗道:“来啦!”站起身来。果然片刻之后,院子里落下一只白毛异兽,郭义通大喜,低呼道:“来啦!”正是小脓包。
小脓包刚落地,背上跳下一人,全身透湿,呼啦呼啦地跑进堂来,郭义通一把拉住他,急道:“李祈兄弟,怎么样?”
李祈进得屋来,脱下身上的蓑衣:“大军已到位,只等你们这边的信号了。”郭义通兴奋地道:“好,我这就去召集弟兄们!”说罢,奔出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