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姐看了看方少游,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学问人,抬起头来让我看看!”方少游吓了一跳,忙道:“小人不敢!”那小姐不耐道:“让你抬起来便抬起来!”方少游只好抬起头来。
那小姐见这人捂脸歪嘴,仍是看不清容貌,一副惫赖模样,道:“为何捂着脸?”方少游道:“我牙疼得厉害!这半边脸肿得不成样,还请小姐恕罪!”那小姐拿他无法,只好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方少游道:“小人姓方。”那小姐秀眉轻锁想了想,还是难在记忆中寻着这人的踪影,总在楼梯上与这人纠缠,也不是个事儿,只好作罢。不再多说什么,轻嗯了一声,与下人进了一间雅间。
奥斯汀知他定没好话,忙抢先恭声答道:“倒不是什么大事,致远楼老板生意做得好,主意也多,见我等几人尚可一用,便欲与我等合开一家保安社。”
那小姐低声将“保安社”念了一遍,不置可否地谈谈说道:“保安?哼!这里老板好大的志气!”说着,望向辛雅,道:“你是这里的老板吗?”。
辛雅不敢答话,一双眼瞄向缩在一边的方少游。那小姐道:“这位便是致远楼的大老板吧?”越看越觉这人身影眼熟,总觉在哪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方少游见躲不过,只好回过脸来,一只手捂住大半张脸,身子弯成只虾米状,低着头,卡着嗓子道:“小人便是!”那小姐蹙着眉道:“我可与你在何处见过?”方少游忙道:“没有!没有!小人今天还是头一回有幸一睹小姐芳容呢!”
那小姐道:“你这样弯着腰,如何见着我的样貌?”方少游腰弯得更低了,道:“啊,这个……适才小姐一进门,小人与几位好朋友下楼来,便见着了!小姐生得羞月闭花,沉雁落鱼,小人不敢抬头,生怕冒犯了小姐。”心慌意乱下,将“羞花闭月,沉鱼落雁”花月鱼雁全说倒了个儿。
那小姐见此人在众人面前如此直白称赞自己美貌,脸不觉微微一红。那丫环却道:“你这人到会说话,羞月闭花,沉雁落鱼,嘻嘻!小姐,这里可还有我的名字呢!”方少游顿时想起这丫环的名字便叫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