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女子叫了辆车,很快赶到市第二医院门口,拦了个护士打听方少游所在病房号,护士道:“噢!你是问他啊!他在607号病房,不过他还没醒呢!”年青女子谢了,来到病房门口,正欲推门而入,忽听到里面传出话声,是两个少女,心想:“我还是晚上来探他!”转身又出了医院。
好容易盼到夜深了,她悄悄摸到病房口,感应到里面有两个人的气息,不禁皱了皱眉,心想:“怎么这会还有人?”闭目凝功片刻,推门而入,见是两个美丽少女,趴在床边,已沉睡过去。
她看着病**闭目昏睡的方少游,不知想起什么,嘴角挂起一丝微笑,缓缓走到方少游身边,手轻轻划过方少游的脸颊,心道:“这就是那个我日思夜想的少年吗?”忽然眼角滴落两颗清泪,脸露迷惘悲凄之色。
那对学生指了方向,她便又往办公楼走去,来到教务处门前,犹疑片刻,终叩了几下门,推门走了进去。里面是个中年男子,抬头见她,问道:“你找谁?有什么事吗?”
年青女子脸上稍红,道:“你好!请问这里是教务处吗?”那中年男子点点头,年青女子道:“是这样的,我想向你们打听一个学生!”那男子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道:“谁啊?知道是哪一系哪一班的吗?你是哪里的?”年青女子迟疑了下,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他是哪系哪班的,只知道他叫方少游,我……我是……他的一个朋友!”
那中年男子抬眼警觉的看了看她,说道:“朋友?你是他朋友会不知道?”年青女子略有尴尬的道:“这个……我是……是他小时候的朋友,很久没见了,听说他在这里,就来看看他,所以……所以对他的情况不太了解!”中年男子奇道:“那你难道不看报纸或是电视的么?现在媒体上扑天盖地的都在说他的事迹,你不知道?”年青女子一愕,不名所以,问道:“事迹?什么事迹?”心底忽涌起一种不妙的感觉。
方少游无法,便道:“你不走,那我可走了!”心想:“这会儿怎么又成根木头了!半天也没打出个屁来,难不成是个哑巴?”
看了看眼前的这片屠场,虽心有余悸,但在少女面前,不便过于示弱,叹了口气,道:“小姐,我这就要走了,再见!“硬起头皮,强忍胸中涌起的阵阵恶心,左斜右跨的绕过遍地尸块,进入林中。
走出十几米远,回头望去,蓝发少女的身形已没入黑夜之中。四周只闻呼呼的风声低啸,想起崖顶那片血肉屠场,心中一突,连忙往密林深处走去,心想:“那少女有这样好本事,敌人都已死光光,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看情形她是伤心过度,脑子里木了,待回过神来,自会回去。应该是不用我陪着她了!”忽醒起走时忘了将手中阔剑还于她,便欲回转,但想起那些血淋淋的尸体,心中害怕,便道:“小脓包,小骚包,你们说我要回去将这把剑还于她吗?”
那阔剑在挥出刹那,剑身光芒暴长,犹如划出一道长长的闪电,隐隐发出一阵雷声。光芒一掠而下,砍在地上,“轰”得一声响,竟在地上劈出一道坑来。少女又接连挥出两剑,将坑劈得深了,弯腰捧起那人尸身放入坑中,又呆立半晌,口中不知念了句什么,双手缓缓挥出,便起了一阵怪异之极的旋风,将散落开来的碎土吹入坑中,将尸身埋起。
方少游在一旁看得咂舌不已,心道:“这是什么功夫?内功?对了,那天列车上小白脸打我那招,跟这有些相似,不过好象没这么玄!难道是魔法?不知这人是她什么人,让她这么伤心!”忽想:“不会是她老公吧!唉!可怜可怜!这么小就成寡妇了。看样子这里兴早婚早恋,不知是一夫一妻还是一夫多妻制,也有可能一妻多夫制,要是……”
正自在那胡猜乱想,那少女已将那尸身掩埋好,抹了抹眼泪,缓缓走到方少游身前,手一抬,竟将手中阔剑递了过来。
她叹口气,站起身来,将手印在方少游额间,闭目凝神良久,缓缓睁开眼来,面现疑惑之色,喃喃道:“咦?奇怪!怎么会这样?”忽然心有所感,窜至墙角窗帘后,溶入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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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疑惑的看了看她,见她模样不象是装的,确实不知此事,便道:“他为了救学校里的二个女生,徒手和三个歹徒搏斗,身负重伤,至今昏迷不醒!其实你根本不用到这里来问,随便碰到一个学生,一打听,就什么都知道了!”
年青女子神情大变:“你说什么?他昏迷不醒?”中年男子叹道:“是啊!有十多天了!唉,可惜啊,这么好的学生,很可能要成植物人了!”年青女子瞬时脸色苍白,声音也抖了,说道:“他……他在哪个医院?”
“市第二医院。”中年男子声音方落,便觉眼前一花,年青女子象在空气中消失了一般,影踪不见,喃喃道:“唉,老花眼越来越重了,真是老了!”
两小兽“嗷嗷”应了两声,也不知是说要还是不要。方少游听得小骚包的声音是从身后传来,才醒起自己忘了将它放下。将腰间树皮索解了,道:“是啊,我也这么想,还是以后遇见她时再还给她吧!我先替她保管着。”只字不提是自己害怕再见血腥,不敢回去,到象是听了它们意见,才勉为其难予以保管。
在林间高高低低走了不知多少时候,觉得乏困了,方才寻地方燃起火堆,和衣睡了。
朝阳学院门口,一个长像极为清丽的年青女子走下出租车,付了车费,看了看头顶的几个大字,缓缓向校区里走去。脸上心事重重,又似兴奋难抑,矛盾心情溢于言表,忽似想到什么,喃喃道:“哎呀!都还不知他是哪个系哪个班的呢!”见对面走来一对学生,上前问道:“请问同学,你们都教务处在哪里?”
方少游惊疑莫名,手上接过。少女转身又从地上捡起一把大剑。 方少游见状大惊,心道:“她要做什么?和我决斗?还是要恩将仇报,拿我来做人肉叉烧?这里有这许多尸体,她为何独独选我?不会看中我还是活人,肉要鲜嫩些吧?”当下紧握阔剑,暗自戒备。
那少女走到他身侧,也不言语,低着头,静静的再也不动。看得方少游只想抓头摸鼻子。
良久,方少游再也忍不住,问道:“小姐,我看你没事了!我要走了,你也赶快回去吧!”蓝发少女仍是不语不动,只是低着头,也不看他。方少游又道:“小姐,我知你很伤心!但还请节哀顺变!不要太难过了,这样的事是谁也不想的……我劝你还是……所以……我看……但是……这样……,你说是么?在这荒郊野外险恶之地,十分危险,小生身单力薄,也不一定能保护得着你!还是快些回家吧!当然如果你愿意,不知可否告之芳名?咱们能在这相遇也是有缘,说不定在什么地方就又遇着了,那时可就亲切得多了!”他罗哩罗嗦说了一堆,一会儿安慰劝人家回去,一会儿又想讨要人家的名字,要不是不知这里有没有电话手机,早便厚着脸皮开口了。这般磨了半天嘴皮子,嘴巴也说得有些干了,但那蓝发少女只是不理,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