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鬼细看,果然见黄玉额头上汗珠滚滚而下,怜君一手持扇扇着,一手抓着香巾擦拭,竟然有点忙不过来。
众人不解,而聪明伶俐,悟『性』比他们高的两人,蓝铃和司徒镜,又都出去处理事情,于是众人只能干着急了。
“我想,小老大一定是做了恶梦?”祁山四鬼中的小四叫道。
小兵是来报告意外的,果然一入夜,大塞就接二连三的失火,南北两宗征战多年,一些失去了儿子,丈夫或则父亲的南宗人开始找北宗人的麻烦,而北宗的百姓里也有许多的『奸』细,这些人全从中原武林来,有的是来发财,有的是来寻宝,最可怕的是一大群身穿夜行衣的人,这些人全来自剑川,而剑川早已经听命于钦王府,当家龙头也不再是君莫问,而是和黄玉同辈的向轻羽!
这些人的目标是府君大殿,第一波杀到时,被蓝铃轻易剿灭,蓝铃甚至都没有向黄玉报告,剩下的几拨人,见府君大殿守备森严,遂都撤了去,只在四处放火杀人,制造混『乱』,一面等被挡在城外的主力进来汇合。
四鬼本就浑浑噩噩,守把四门,守一个时辰可以,但要他们守一夜,却是万万不能,不到半夜,四个人全都睡去,而他们手下那些人,也都是乌合之众,见四鬼都趴在墙边睡得象死猪,遂发声喊,全都进城找房去睡觉了,等四鬼须弥醒来,发现只剩的自己一个,那还守个屁城门,四人全都一般心思,来找黄玉,在府君大殿门口碰头时,四人相互取笑,打打闹闹的进来,远远的被鸳鸯堵住,四鬼不解,鸳鸯指了指上面,只见黄玉在宝座上安睡,怜君拿了一把香扇在给他轻轻的扇。
黄庆抬眼望去,只见是些衣衫不整的小丫头,笑道,“没事,我全带到宗王府去,和我住一块,没人敢欺负她们!”
月魂面上一凛,右手已经握成了小拳,黄庆立即醒悟,改口道,“我说……和我……们一起都住进到宗王府,没人敢欺负她们,宗王府可大了,别的不多,就房子多,我们住我们的,她们住她们的……”
黄庆口齿伶俐,说话利索,话没说完,月魂早笑起来,道,“这还差不多!”一面说一面从黄庆怀里下来,望那些女孩儿过去,黄庆在后面跟着。
“恶梦?”其他所有人都重复道。
他们想不出其他的解释,于是都八分相信,黄玉是做了恶梦,那不相信的两分,是因为黄玉怎么也叫不醒,如果用力去推去摇的话,黄玉身上的剑气极为厉害,会电『射』伤人!
黄玉的确是做梦了,但并非是恶梦,他只是梦到了父亲,他好久没梦到父亲了!
四鬼吃惊的道,“现在已是岁末,天气寒冷,怎么我们孙女儿还在给小老大打扇啊?”
鸳鸯道,“我们也不清楚,刚开始还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满头大汗,而且浑身发烫,叫也叫不醒了!”
四鬼大奇,随鸳鸯一同到黄玉近前,怜君见到四鬼,要离坐施礼,大鬼伸手一阻,怜君会意,遂冲四人笑了笑,只当是见面礼。
不说司徒徽纹和月魂在黄庆处盘亘,只说黄玉这头,黄玉按剑坐镇府君大殿,蓝铃鸳鸯分立两旁,入夜后,司徒镜和怜君也都回来,报说北宗的百姓已经大部分处理完毕,一切还算顺利。
黄玉点点头,闭目调息。众人见黄玉心神交悴,各都心动,怜君最是难耐,她是从外面进来,身上披了件天蛾绒的短披风,遂随手取下来,走近去为黄玉披上,黄玉居然浑然不觉,竟是睡着了。
一个兵从外面快步而来,司徒镜匆忙迎上去,蓝铃也觉察到若是等那小兵走到近前,脚步声势必将黄玉惊醒,遂也几乎和司徒镜同时飞身而起,直往那小兵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