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忘初垂着脑袋沉默着。
“不过，”于珩继续道，“朋友之间倒是可以互相帮忙的。”
林忘初没听懂他的意思，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你的胸对我来说，确实过于小了。虽然摸起来手感还不错，但是比起女人的来说，总归还是差了很多。”
林忘初的脸色有些难看，于珩觉得林忘初约莫是觉得有些羞耻，甚至是耻辱。
林忘初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半步，他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有些苦涩地摆了一张笑脸出来。
“多年不见，没想到，你竟然变了这么多，变得这么随便，男女都不忌了吗？”
林忘初的衣服是乱的，他的衣服被推至胸口，袒露着大片洁白的皮肉。
于珩看着林忘初的皮肤透着艳，不得不说，眼前的人因为自己的抚摸而变成这般淫靡的模样，他的内心是喜悦的，可是于珩又非常清醒，他的心中无法迈过去的怨怒迅速盖过了这份喜悦。
这是怎么了？
于珩心底嘲笑着，多年没见，你也变成了曾经所厌恶的同性恋吗？
是因为耐不住寂寞，想要找一个人来消遣，还是因为想要再践踏一次我的心？
从前于珩觉得林忘初的心是颗坚硬的钻，宝贝又高贵，谁也不能轻易碰伤他，而现在那就是块脆弱的玻璃，那些他没有参与过的岁月让那颗无比坚硬耀眼的心脏，不断变得脆弱。或许这颗脆弱不堪的玻璃已经碎裂过无数次，又重新缝补过无数次，缝缝补补到破裂不堪，最终成为了一颗满是伤痕的易碎破玻璃。
所以于珩仅仅是稍稍刺激了一下，他便受不住了。
他看不见林忘初，只是听着洗手间里面的动静。
林忘初约莫是站在门口又踌躇了一阵，最终他还是没有把门关上。
不久后，于珩便听到裤子拉链被拉开的声音，林忘初拉得慢，像是要刻意把拉拉链的声音控制到最小。
“明早，我们不是都还要上班吗？”
林忘初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用自己仍然在用力推门的动作来表达自己的拒绝。
“都是男人，你还害羞吗？刚才抓着我的手到处摸自己的身体、还说那些下流话的人——可不是我。现在只是让你自己解决一下，怎么还不好意思啊？”
林忘初后背一僵，迅速转身，进了洗手间。
就在他打算关上洗手间门的那一刻，于珩大步迈了过来，抬手挡住了要被关上的门。
他无视林忘初带着些求饶的目光，执意道，“你喝醉了，门就别关了，我担心一会儿你会晕倒在洗手间。”
林忘初埋在于珩的颈间，他的呼吸炙热又脆弱。此时于珩的手正埋在他的衣服里面游走着，然而他的气息丝毫未乱，他非常冷静地观察着林忘初对于自己的抚摸的反应。
林忘初的身体敏感至极，于珩记得他是个非常怕痒的人，少年时期的林忘初经常因为于珩用力地搔他而求饶，他总是会因为这样主动向于珩投降认输。
在于珩的记忆当中，林忘初似乎只心甘情愿地输给他一人。
于珩顺着他的视线向下移，盯着林忘初立起来的某个部位沉默不语。
林忘初顺着他的眼神看下去，反应过来于珩指的是什么之后，立刻用手挡住了它，背过身去，“我自己会解决，不用麻烦你。”
“是吗？”于珩似乎是很热心肠地说着，“那你弄吧，我看着你解决了再走。”
“对不起，”林忘初说，“我又擅自揣测你了。”
他舔着嘴唇，不敢去看于珩的脸，有些尴尬地笑出了声，“看来我还是会喝醉的，我以为我不会，可能是因为见了老熟人太开心了，喝醉了就开始做糊涂事。”
“没关系，”于珩说，“以后你改掉这个毛病就好了，做一个正常人，不要做什么恶心的同性恋。”
面对于珩的问题，林忘初似乎有些哑然失语，半天没有回应。
见他久久没有回答，于珩便自顾自地伸手勾着林忘初的衣摆，将他被推上去的衣服勾了下来，遮住了那片正在消退艳色的肌肤。
“不要误会”，于珩说，“我现在已经不喜欢男人了。这个毛病我已经在很多年前就改掉了。”
于珩突然间停下手上的动作，他的手停留在林忘初的腰侧，轻轻用力，掐着林忘初的腰，把他整个人推了开来。
于珩的声音当中不带一丝情欲，他非常冷静地问林忘初，“现在的你喝醉了之后，喜欢随便找人上床吗？”
林忘初眼尾的情欲还未散去，他望向于珩的眼中透着茫然。
房间里安静得要命，于珩的一双耳朵像是长在了洗手间里，那个正跟自己勃起的性器战斗的男人时不时发出吸鼻子的声音，于珩猜测，那应该是哭鼻子的声音。
自慰而已，有什么好哭的？
脆弱的林忘初像是玻璃瓷瓶一样。
“难道你是不能自己解决吗？”
那张写满了抵触的脸满是惶恐不安，可于珩仍旧没有选择放他一马，他不想对林忘初善良，他不断地告诉自己，林忘初不值得他再对他好。
于是他背过身，靠在洗手间的墙边，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快点儿，我困了。”
“我就站在门边，不进去。”
“不用了，”林忘初用力推着门，“我还不至于因为醉酒就晕倒在洗手间里。”
“忘初啊，”于珩柔声喊着他的名字，“时间很宝贵，现在很晚了，如果我们再争执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休息呢？”
但是现在，林忘初何止是认输，他甚至从一开始就放弃了反抗，明明现下怕得要命，整个身体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却还在用力忍着于珩的指尖扫过他敏感处时的不适。
于珩看不懂林忘初此时此刻想要的是什么，他明明曾经厌恶同性恋厌恶到出言诅咒于珩，现在却在主动邀请他，并且不是普通朋友间的邀请，而是两个成年男人之间的，关于一场性爱的邀请。
于珩摸着林忘初的胸，他时不时用力地压着指腹碾过林忘初的乳尖，每当这个时候，林忘初便会悄悄发出难耐的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