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别喝了,好吗?”
刘璨不敢惹他,把椅子拉出震天的声响,恼火地坐下。
佣人们纷纷噤声,心里嘀咕,怎么一大早上就发脾气……
往日里,佣人们准备西式早餐更多,因为刘璨特别喜欢芝士这类奶制品,但是今天全部换成了中式的,且俱是口味清淡的清粥小菜。
“怎么没有酸奶?去拿。”刘璨扫了一眼,命令道。
“等下。”刘擎雪跟在他后面制止佣人,劝道:“早上喝凉的对身体不好。”
刘擎雪在门外隐约听到马桶抽水的声音,心里好笑,璨璨这是害羞了。
“我不进来。”他高声说:“我等你一起下楼吃早饭。”
刘璨换上最大最厚的卫生巾,又在内裤外面套了一层内裤,这才敢穿上外衣。推开门,刘擎雪站在门外笑意盈盈,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
雷电轰鸣,瀑雨倾倒,狂风大作——这么危险的时刻,居然有人还被吊在半空中!
他马上打电话给刘擎雪,信号不好,他连打数次才接通。
「刘擎雪!」他叫道:「有人被吊在起重机上了!快去救他!」
他心里还有疑问。刘擎雪是怎么知道他身体的秘密的?他自己看到的,还是有人告诉他的?他想不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过去了。
“璨璨。”
刘擎雪叩叩敲门。
「……这有什么好怕的。」
刘璨说出这句话,似乎真的就不怕了。十分钟,十分钟而已。窗外,大雨让视线变得模糊,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有一团黑色的东西,像摆锤一样大幅晃动。
这一片都在施工,根本没有超市,司机也不敢反驳,只委婉地说,超市离这里有点远,可能会晚点回来——他心里想着正好趁机溜出去抽根烟。刘璨烦躁地挥手,叫他快去。
司机下车后,车里就只剩刘璨一人了。他玩着手机,没一会儿感觉光线越来越差。他向车窗外看去,一道紫色的闪电乍现,一眨眼的功夫雷声就落了下来。紧接着风声四起,夹杂着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车上,四周的玻璃啪啪震响,仿佛被子弹连击。
刘璨吓得支起身子,左右观望,司机把车停在距离施工体约200米的位置,这片地空旷,连棵树都没有——但刘璨很快发现没有树是好事,风太大了,远处马路上的植树飘摇欲坠,一些枝干直接被卷落,吹飞百米。
他定住一秒,转身吼道:“……那你快点啊!妈的!”
刘擎雪今天不去公司。甫华地产旗下一个叫‘甫华玉苑’的项目施工中出了点问题,刘隽千让他去看看。
阴天,乌云沉甸甸的,呈压顶之势。刘璨哈欠连天,昏昏欲睡,他小腹还不时绞痛,平日里他喜欢翘着腿坐,今天不敢了,规规矩矩地合着腿根。他偶尔眼神会不自主瞟到刘擎雪那边去,后者正抱着电脑专心致志,一副社畜模样。
只要不在这栋房子里,他就自在。
刘擎雪太了解他了,如是平时他兴许懒得管,可今天是璨璨来例假的第一天,以防万一,他觉得还是看着比较好。
“璨璨,一会儿跟我去上班吧。”
“嗯。”刘擎雪点点头,漫不经心道:“陈叔年纪也大了,等他回来了你们要多替他分担一些,别叫他劳累。”
站在餐桌后面服侍的赵阿姨听了这话便垂下目光,她这几年越发话少了。与之对应的是新来的几个佣人,纷纷称是。
刘璨完全没有看到这背后的暗流涌动,只是不满地喝了几口粥,就要出门。按理说,他该去上课。但他就读的国际学校纪律散漫,他又是出了名的顽劣,再加上校方清楚,像他这样的孩子,以后肯定有门路送到国外的大学就读——给那些名校捐一栋楼对刘氏不过九牛一毛——自然乐得不管。
十一、
第二天一早,刘璨醒来,下腹的疼痛已经减轻了不少。他动了动腿,私处传来粘腻的触感,他担心卫生巾漏了,动作谨慎地下床,仔细检查了床单,还好,没有留下血迹。
当他坐在马桶上时,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粘稠的血液从身体里流出。他还没法习惯这个,这种随时随地,类似于失禁的感觉。
吃饭时,刘擎雪突然向一个上餐的佣人问道:“陈叔是不是快回来了?”
今年夏天老爷子的身体突然恶化,医生建议暂停工作安心疗养。刘隽千遍提出送老爷子去瑞士最着名的疗养院调理身体,许是因为急,老爷子出国很仓促,刘璨都没来得及见他一面。今年九月份,老爷子又再度传来身体恶化的消息,刘隽千亲自赶赴瑞士,把之前跟着老爷子十几年的几个佣人都辞退了,聘请了当地的专业团队照顾,又担心老爷子不适应,叫陈叔过去陪他。
佣人点头:“老爷子最近也适应了,陈先生说他下周天回来。”
“你有毛病吧。我一直都是这么喝的。”
“但是璨璨今天不是身体不舒服吗?”
刘璨立刻警惕起来,生怕刘擎雪说不什么不该说的。
他的长刘海还是那么叫人恶心。
刘璨瞪他一眼,没理他,径直下楼。
上了餐桌才发现今天的早餐很不一样。
“醒了吗?”
刘璨回神,扯了一米多长的纸垫在内裤里,慌忙起身去拿卫生巾。
“起了,你别进来!”
他眯了眯眼,想要看的更真切,过了一会儿,他发现,那不是摆锤,而是被吊在起重机上作业的工人。
上面有人!
我艹。他暗骂一句。
这么大风雨雷电,车里也不安全了。刘璨有些心急,他会开车,但他不确定这个时候移动是不是正确的选择。他掏出手机,想跟人求救,但是打开列表,竟不知给谁打电话才好。
他连骂几句脏话,无可奈何。两分钟后,依旧是白昼如夜,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他却逐渐冷静下来了。这时候,刘擎雪的电话也打了过来——施工地信号很差。刘擎雪告诉他强对流天气引发了十四级大风和暴雨,让他坚持一下,大概十分钟就会好一些。
「别怕。」
刘璨嫌恶地撇嘴,看手机。
路上不堵,行驶约三十分钟就到了,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十分阴沉了,刘擎雪下车时,司机从后备箱取了伞递给他。刘擎雪叫刘璨别下车了,刘璨乐得不挪动,懒洋洋地点头。
刘擎雪离开后,刘璨突然感到有些饿了,他平日里食量比较大,早餐是他吃的最多的一餐,今天被刘擎雪搅合了,那点汤汤水水根本没吃饱。他命令司机下去给他买点吃的。
“……”刘璨睨他一眼,不想废话,站起来要走。
刘擎雪不慌不忙地吃完最后一口粥,擦擦嘴,道:“听话。”
他经常这样哄刘璨,佣人们都习惯了,刘璨从来也不吃他这一套,可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刘璨居然真的停下了。
刘璨自开学以来,到校次数不超过二十次。
要不是英语有底子、小学念完了,几乎能算半个文盲。
今天,如往常一样,他也不会去学校,更何况他来月经了,动都不想动。他打算到外面酒店开个房,叫点吃的,一个人打打游戏。
然后他发现自己忘记拿卫生巾了——昨晚上刘擎雪给他买的。在猥亵自己之后,那个神经病兴高采烈地冲出去买了一堆卫生用品,卫生巾、卫生棉条、月经杯,后两个都需要塞入体内,刘璨不敢,选择了垫卫生巾。
刘擎雪本来还想陪着他睡觉,刘璨疯了一般咬他,才把他赶出房间。
但夜晚失眠的时候,快感的余韵还在身体里荡漾,刘璨有些麻木了,他把手放到下体揉了揉,卫生巾在内裤里硬的像一块纸板,刘璨无法复制那股快感,索性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