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让我滚啊。
她说了这个字,我就忘不掉了呢。
2020年4月5日
她安静了一会,突然给我打开手铐。
她让我滚。
我听这句话很多,但从楮月口中说出来,我一时间觉得无法接受。
楮月突然笑了。
“我能笑啊。”她说。
装出来的吧。我想。
哦。原来这样啊。
对我没有兴趣,对我的身体也没有兴趣啊。
我不是程迪。哦。这样啊。
她昨天离开的时候把我的眼镜摘下来了。
我现在又重新戴上,——明明是已经戴了几年的外婆的眼镜,但我却觉得像是带着楮月的什么东西一样。
短暂的也赋予它记忆。
她不在的时候,我只能低着头从别人口中听取她的消息。
这太恶劣了。
对我来说恶劣的是她,对她来说恶劣的又是我。
偷东西是很难改掉的,因为有过第一次,所以以后即使改正,在见到自己有欲求的东西还是忍不住会把偷作为其中一种获得方式。
“偷的吧?”我知道怎样激起她的不满。
她扒掉我的衣服,把手铐铐在我手腕上。
执勤结束了。
今天楮月不在,别的人都在说是有人来看她了。
楮月在的时候,我低着头向她展示我的假面。
我正愣着神,她就突然离开。
说错了话地灰溜溜地离开了。
但我没有一点想要嘲笑她的幸灾乐祸的情绪。
那么习惯,每次都在笑,对谁都是带着一副斯斯文文的笑容。不累吗?
还治什么病啊?
她也分不清自己的人格面具和真实性格了吧?
“你跟抑郁症有什么区别?”我知道她是双相,但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的总是持续的抑郁和抑郁压制的爆发。
没有思维敏捷,没有冲动,没有说服欲望。
什么双相?她是双相吗?
我们一开始的事情有什么意义?
我又做了没意义的事情。
起源是什么来着...我已经忘了。
我面对她没想挣扎,可是确实在一直挣扎。
她扒掉我的衣服,我让她上我。
她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