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在改造祂的母体。
白发的菲林沉默地打量着这一切,真心实意的担忧起她所嘲讽的未来。
“我的建议:选择一个足够可靠的人,让你不至于变成一个随便跪在哪个雄性生物身下发情的蠢货——安抚祂,在祂忍无可忍地毁灭你之前给祂点甜头,为我们多争取些时间。”
“哇哦,听起来我可以实现孤雌繁殖了。”博士干巴巴地说。
菲林没有搭理对方这个并不怎么好笑的冷笑话,只是用冷冷的眼神表示你在说什么蠢话。
“看来你还有心情讲笑话,但是我并不希望看到一个躺在甲板上大张着腿的罗德岛指挥官。”
祂在索取。
祂想要……
不!不要再回想了!你已经回来了——博士猛地吸了口气,发觉自己刚才差点憋死在空气中——你现在就躺在不那么柔软但是至少没有黏液的手术椅上,身旁就是冷着脸但至少没有章鱼爪子的菲林。
不合时宜突然升起的冲动与欲望,宽大防护服遮掩住的尴尬,被体液浸透的床单与裤子——他很确定自己没有性瘾,这一切都在预示着不详的征兆。
更何况……
人类缺乏锻炼的柔软小腹完整袒露于冰冷的仪器之下,黏糊糊的耦合剂在苍白皮肤上闪闪发亮,就像是被谁细细舔舐过一般。
没错,求你操我,哈。
一个声音轻柔而阴毒的在他耳边复述。
“可以。”天使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就像是从博士手中接过任何一个正常的命令一样。对方的态度实在是太坦诚了,哪怕脑子都快被想被操的念头泡坏了,博士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你确定……听懂了么?”
“……您在发低烧,需要我叫医疗部么?”天使皱起眉来,低声说到。他还想继续往下摸摸对方的后颈,却被上司抓住了手。送葬人没有挣开那只无力的手,只是俯下身来,任由对方带着他摸向了……小腹?
“那是因为……这里……长了东西……”
“……肿瘤?”天使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了。
很简短的一句通讯,后勤部的萨科塔却惊异地发现执行人冷冽到恐怖的气场突然消失了几分。等送葬人重新踏入博士宿舍的大门时,脸上的神情已经收敛的和以往没什么差别了。
“欢迎回……呃,怎么衣服都没换?”博士头疼的看着对方满是褐色血迹的外衣——要不是自己身体的情况已经超出了预期,其实他也不想选择这个对方刚刚回来的时候。明明算过时间,按照习惯对方此时应该已经简单清洗休息过了才对……
“我刚才去后勤部申请保养武器了。”天使淡淡地解释了一句。他平静而专注的盯着博士的脸,发现对方没有穿防护服,脸上带着不太正常的红晕,似是困倦般的蜷在沙发上。眼神却是闪烁的避开了他的视线,看似自然地挪动了下双腿。
……
送葬人对事态的莫名发展感到迷惑且不满,身为博士身旁最受信赖且担任时间最长的助理,却在近一个月内多次被中枢以各式紧急任务的方式从博士身旁外派出去。博士本人也仿佛默许了一般,面对他的质疑只是沉默以对。
就像是被故意排挤了——天使恍然察觉到了这一点。这在执行人的工作生涯中绝对算是个奇事,首先不会很少有人会无聊到排挤一台杀戮机器,其次天使很难意识到自己原来被人针对了。
自阿戈尔地区归来后,此次特级保密任务的知情者们对其三缄其口,古怪而凝重的气氛在极少数人组成的专研组中升腾,身处漩涡中心的博士本人却是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从莫名开展的严密监护下——特指凯尔希医生——脱身。
普通干员们源于博士突然消失的不安被对方若无其事的日常表现逐渐安抚了下来,唯有部分敏感者发觉,博士似是有意地避开了与某些特定人士单独接触的可能性。
这绝不仅仅是出于博士个人的意愿考虑——首先博士不会出于个人喜好破坏组织的寻常秩序;其次,一些看似正常的突发情况总会恰到好处地阻止博士与这部分干员的长时间接触。凯尔希医生出现在博士身旁的频率增加了,她曾用一种警惕而冰冷的眼神扫过一位试图搭上博士肩膀的男性干员,虽然大大咧咧的当事人只是下意识立正站好,完全没有发觉菲林的真实意图。
凯尔希在对方微微睁大的眼睛中竖起了手指:“一个人,和一群人。你知道轻重的。”
也许是因为这种事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足以令人崩溃,菲林的语气少见地带了点安抚的意味:“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不容易接受,但是这是目前的最优解——你对我们很重要,我不能拿你的身体当赌注。”
令人窒息的沉默在医疗室里蔓延,凯尔希以为对方会愤怒,会和自己大吵一架,或者直接摔门而去。但是博士只是平静的抬起了眼睛:“……给我名单吧,我知道你已经做好了准备。”
“女士,你得相信我,我比你更不希望看到这一切。”博士拉下了自己被高高撩起的衬衫下摆。也许是失去了外套的遮掩,亦或是某种不知名的、悄无声息的衍变,男人的身上奇异地显现出了一种诡异而甜腻的气质来。
情欲。
不是做爱时那撩人的媚态——是异化至柔软丰盈的皮肉,是愈发柔韧的骨骼,是被细微改变的肌肉走向……
一切都过去了,博士轻声告诫自己——除了一个“小小”的遗留问题。
凯尔希刚好转身整理仪器去了,完全没有发觉博士那一瞬间的失神。医生扯下手套,随手给博士丢了张纸,示意对方自己处理干净肚皮上残余的耦合剂。
“我已经告诫过你了,与特定目标接触会刺激祂的本能——改造被加速了,最迟下周,你就会长出阴道和外阴。”
“看到没有,这是一个形状优秀的子宫,这是新的卵巢,甚至还在继续生长……”医生将探头往下压了压,手下变得越发柔软的白腻皮肉吃痛般的瑟缩了下:“就像我所说的,一套完整的雌性生殖系统。”
伴随着探头的滑动,黑白的内脏图像在监控屏上缓慢蠕动,怪异而恶心。博士不禁想起了那些足以令人癫狂的画面——队友扭曲的脸,冰冷的海水,粘腻的触手,不知名生物的口器,然后是无尽深海最深处的、梦呓般的窃窃私语……
祂在低语。
“我认为已经完全理解您的请求了——与您做爱,并且配合凯尔希医生的研究检查,直至可以开始下一个治疗阶段。”
“……确实是这样没错,可是……”
“我倒希望是。”博士轻且短促的笑了一下,送葬人宽大的肩膀几乎完全笼罩了他,那只温暖修长的手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小腹,又压了压,就像在抚摸一只猫的肚子,但是他忍不住为那片刻的酥麻快感轻轻抽了口气。
凯尔希曾表示自己可以陪着他,但是被博士拒绝了——开什么玩笑,留着欣赏他怎么诱奸下属么?博士觉得自己的头越发的昏沉了,只听见自己断断续续地向他的助理讲述着前因后果——这倒是个好事,他想,所有的意志力都放在如何竭力压制情欲上,羞耻与尊严倒是不剩了多少。凯尔希是对的,再拖下去他可能真的要大张着腿求人操他了。
“我知道……这很强人虽难……所以这不是什么命令,只是一个私人请求……”
博士的内心可远没有表面上那么镇定,奇异的炙热与麻痒无时无刻不在小腹内那个本不该存在的器官中冲撞噬咬,折磨他许久的情欲更是在嗅到天使那满是血腥与火药的侵略性气息后到达了巅峰。
这几天来始终在勃起与半软不硬之间徘徊的阴茎再次激动了起来,身下那片柔软贪婪的穴肉开始不自觉的蠕动,早已被淫水浸泡成一条布条的内裤摩擦着肿起的阴蒂,博士甚至觉得自己如果站起来走上几步就会哽咽着高潮。
该死的,今天早上我就不该放不下羞耻心,穿了内裤 。博士有些恍惚的想,他甚至没发现天使向他靠近了几步。直到一双褪去手套的手摸上了自己的额头,他才迟钝的瑟缩了下。
这次觉醒完全是由于对象的特殊性—— 他能够理解由于自身权限不足导致的沉默与隐瞒,但是完全不能容忍博士莫名其妙的疏远。
外派任务无趣且冗长,没有太大危险性,但是绝对别想在几天之内解决。送葬人风尘仆仆地重新踏上了本舰的甲班,神情冷肃到所有人都本能地绕着他走。顶着后勤部干员抽搐的眼角上交了满是血迹残留的铳与子弹,天使就在这时接到了博士的通讯。
速来,我的宿舍,有事商议。
“这不是办法,凯尔希。”博士疲惫地半阖着眼:“已经有人注意到了我的异常,这样下去会引起恐慌——”
“所以呢?”凯尔希罕见地放弃了她那些冗长的、高深莫测的说教,绿眸的菲林冷冷盯着僵直在手术椅上的男人:“你想变成一个脑子里只有精液的人偶么?或者一个公用的性奴?”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