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心装饰的房间里,从天花板上随意的坠下流苏,琢玉屏风无序的散放,半遮去浓墨重彩画,又露出几字写意狂草书。
满地掉落着砚台毛笔,大部分码得整整齐齐,一小部则无绪的放置着。装点着充满诗意的房,无声诉说着这是位修养极好的世家公子。略显杂乱的摆设,仿佛还寓示主人有着娇纵出来的疏懒。
常冥知道他没有。
是时钟的声音
哒,哒,哒
规律的高跟敲打木制地板....
老人和蔼的轻声道。
黑暗中阴影们轻轻点头,转头执行主人忠仆的决定。
雨声淅淅沥沥,洗尽雨夜中猩热的液体的痕迹。
只能崩溃的叫喊。
司南被束缚手骨,只能徒劳无力的挣扎。
他开始察觉到事情的发展出乎想象。这样的预感不可控的让他陷入慌乱,可掌控者却没有丝毫停顿,轻松的钳制住挣扎,简单的扩张后,提起抹了润滑的玩具,吻入身体......
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本能的抽搐。
其实.....并不是什么都不懂,隐约猜测自己来这里会有怎样的遭遇。
我不亏的。他对自己说。
他觉得自己做好了准备。
随后身体就被细细啃咬一路,耳尖,喉节,锁骨,胸口,大腿内侧和小腿肌肉.....她咬得实在太重,像是要吃掉自己,皮肤不往外崩裂血珠。
司南书打着颤,被压住四肢,紧紧抿着猩红的唇瓣,沉默着。却无法忽略的身体不适,也没有起反应。
全身都在麻木的抽疼。也许是很多地方都出了血,他看不到红色的珠泪滚落锁骨处小巧的凹陷。本就匀称优美的身体,被鲜血一衬,反而有了致命的美艳姿态.......
郊区 常家庄园
方伯伫立在雨中,豆大的雨点已将他砸湿得透彻,然而这位年迈的管家仿佛一无所知,只恭敬的目视主人归来。
车刚停稳,不待他上前迎接,车门便被刷的推开,一道黑影蹿出,迅速消失在黑暗的庄园里。
“我在做梦吗?”他不由得喃喃出声。
女人闻言咬得更深了。
那比常人尖些的犬齿嵌到肉里,让司南书莫名恐惧,像被恶狼叼住的鹿,发出可怜又好听的声音。
常冥确实这么做了。
她的笑容一贯带着冷漠,在少年抿紧的唇上留下暧昧的咬痕。
吸血鬼并不是个温柔的家伙。具体体现在少年意识到不对劲开始挣扎时,只慢条斯理的解下领带,在小孩细弱惊恐的哀求声中扳开那双漂亮的,合紧的双腿,又将双臂拘束在床头。
男孩儿紧张的忍住梗咽,一字一顿,轻轻开口。
“你回来啦。”
曾经常冥用惨痛的教训教会司南书,该用怎样的方式对待自己的“主人”。
二楼的门被轻轻的拉开一条缝隙,清瘦的指尖后,露出一张清冷冶艳的美人皮——吸血鬼于十年前给自己新换的面容。
使皮肤多一些老去的痕迹对他们来说并不是难事,然而种族爱美的天性迫使他们不断“杀死”过去的自己,最后以年轻面貌回归世界。
常冥不能免俗,只是她向来习惯做表面工作,微调过眼角的轮廓,仅使那双凤尾般的眸看向人时更加凌厉和冰冷。
她是夜行族,也被人类称为吸血鬼。
漫长的生命使得常冥忘却了许多东西。
这是每个族人都必然经历的锐变,如同蝴蝶完全变态。忘却面容,丢失情感,旁观着人类丰富的进化历程。
雨声漫漫,敲击出冰冷的音符。黑夜柔软的垂下帘幕,仿佛轻轻附和这天空的奏曲。
随着发动机轰鸣,雨幕被骤然驶来的车撕裂,留下满地冰凉。
常冥侧目凝望雨景,交叠起双手无意识的摩挲着。
司南书曾拥有被宠坏的所有条件。
富裕的家产,无条件溺爱的双亲,圈养于象牙塔青涩年华。
目之所及尽是附庸仆从垂首待令。然而小家伙仿佛天生不知怎样做坏事,初遇时一双懵懵懂懂的水润黑眸勾起施 虐欲,占 有后隐忍的模样依然吸引去不停的蹂躏。
这是.....
司南书睁开眼,瞳孔微微缩紧,蜷起的身体轻轻颤抖。
这是.....魔鬼的声音。
叮叮咚咚
是雨滴的声音
滴嗒,嘀嗒
很显然。这并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
司机与老人对视间突然瞪大了眼,抖着身体看着巍然不动的管家,求生欲使他用尽全力踩下油门,车咆哮着,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冲入雨幕中。
“处理了。”
小孩对闯入自己身体的东西只感到无法言语的荒谬。如同小时候同父母一起看的小丑表演,荒唐的演出,只是扮演者换成了自己。
仿佛一个世纪,也许只是秒针行了几步,等疼痛感炸裂在浆糊的脑袋里,他的脸色瞬间就变得苍白。
穴肉被异物缓慢推进体内,内壁被一圈圈扩张,被迫吞下形状可怕的冰冷具物,只留下一小截纯黑的头部,被异物填满的诡异体验让他抑制不住,从喉咙里发出尖叫。惊喘中,也不知恐惧和疼痛哪一个更多些,只能猛地弓起脊骨,濒死般的摄取氧气,仰起颈部滑落血珠。司南书用尽了力气,却始终无法逃离身后的侵犯。
只是常冥的行事终是出乎了预料。
小孩隐忍着泣音的唇瓣在看到常冥带上的与自己某处相像的玩具时,不敢置信剧烈颤抖起来。
而猎人只轻轻瞥床上被束缚的雪白的猎物,冷淡着扣好巨大玩具。
血族眸子里从始至终都带着热切的欣赏。用舌尖吻去一颗欲坠的血珠,意犹未尽的舔舐带血的指尖。
不知何时眼尾晕开了一抹红,女性吸血鬼身上那种侵略的美,就像剧烈燃烧的火焰。平日越是冷清,这时的模样越是让人难以抗拒。
司南风看得有些呆,挣扎也缓下来。
“如果你希望的话。”她笑着,逼迫男孩适应现实。
司南书疼得哀叫,恐惧让手和脚不听使唤,只能任由身上的人摆弄。
恍惚间又听见她说,我漂亮的象牙。
她停下片刻,审视宝物一样巡弋身下的身体。片刻后,在少年的沉默中轻笑,复又低下头。
司南书慌张得甚至无法去揣度自己是不是在梦中。
否则为什么一项冷漠美丽的庄园主人会反常的出现在他借住的屋里,甚至做出令人不安的动作。
刚被带回庄园的男孩时仍有几分贵公子的娇矜,并不如何听话。虽不甚明显,却整天暗中筹谋着逃跑,也使巧婉拒常冥靠近。
直到有一日从昏沉中醒来,发现自己赤裸着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而床的主人,穿着一丝不苟的礼服,平静的注视着他,仿佛他并未与她“赤诚相见"。
到底未经世事,司南书的脸蹭一下便红了,咬了唇也不出声,红霞铺满苍白色面庞,漂亮又脆弱,似乎在诱人咬上去品味。
霜雪般的眼横扫过房间,触及床上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人,就猛地定住。
她轻扬起下颌。
床上的小家伙悄悄向后挪了挪,直到贴上冰凉的墙面才不甘心的停住。垂下的脑袋犹豫了片刻,才慢慢抬起,柔软的猫儿眼里迅速蓄起颤动的泪珠,明晃晃的展示着惧。
惯行于漫漫黑夜的吸血鬼,大约也不曾料到,还能有被什么吸引的一天。
常冥又对人类...上了心。
脚步声骤停。
司机开着车,暖风尽职的工作着,使得车里的温度十分舒适,熏得人昏昏欲睡,常冥却没什么休息的意思。只因心中惦念囚守家里的小家伙,甚至觉得这见惯的南方雨景越发使人烦燥,催促她如渴水的鱼儿焦急的想要回去,回到司南书身边。
“再快点。”
司机低应声,到底不敢质疑这位行事冷酷的老板的命令,又将车速提了一档,心惊胆战的扶稳方向盘,祈祷今日能平安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