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秦氏淡淡扫过晨兮一眼,皮笑肉不笑道:“我这把老骨头可不敢。”
晨兮露出诚惶诚恐之色:“老夫人这话可折煞孙女了,孙女有什么让老夫人不称心之处还请老夫人示下,孙女这就改去,决不敢让老夫人生气。”
“哼。不敢?我看你敢得很!”
“有劳环佩姐姐了。”
环佩笑了笑,态度倒是比香儿好了许多。春儿见了心中好过了不少,连带看环佩眼神也变得和善了,晨兮不禁摇了摇头,春儿这个傻丫头,她哪知道越是表现亲切人才是越精明厉害?要人真全如如清香儿这般倒好了。
走过外堂,进入了内厅,里面檀香正冒着袅袅青烟,屋里浑是一团香气。老夫人秦氏正歪斜软榻之上,大丫环紫娟正给她捶着腿。
眼投向了环佩,晨兮将环佩眼底惊讶之色收眼底,不禁暗中笑了笑,嘴上恭敬道:“未曾听得老夫人示下,不敢冒昧。”
“瞧大小姐说,您是老夫人亲孙女,就算不及通报进去了,老夫人只会高兴哪还能怪你?唉,您这般身子骨风口站了这么久,要是病着了,老夫人非得责问奴婢不是!”
晨兮微微一笑,嘴中道:“礼不可废。”心里却冷笑,明明是老夫人给她一个下马威,她要真不知道好歹冲了进去,非被老夫人骂得狗血喷头不可,还心疼?做梦吧!
晨兮余光瞥到后唇间勾起了淡淡讥嘲之色,然后毕恭毕敬地站廊下。
“小姐,这里背着风,您站这里吧,您刚才出了一身汗,要是再着了风受了寒可了不得。”
“没事,一会老夫人就召见了。”晨兮摇了摇头,这次要想全身而退,苦肉计也是必不可少。
晨兮仿佛受了极大惊吓般,竟然不停地磕起了头,那磕头声咚咚直响,把春儿心一下揪了起来,连忙也跪一边拼命磕起了头来。
秦氏年有五旬,可是因着保养得当,看着竟如三十几许,不过因着守寡多年,穿得倒是比较古板,今日梳了个盘丝髻,上面插了支金头凤钗,额间围了条镶玉包金抹额,显得富贵逼人。
她斜斜躺着,有些昏黄眼掩住了精明与犀利,听到晨兮脚步声,抬起眼眯着缝看向了晨兮。
晨兮上前数步,扑通一下跪了地上:“孙女给老夫人请安。”
环佩连忙赞道:“大小姐真是知书达礼。”
“孝悌礼仪从不敢废。”晨兮是谦恭了。
“呵呵,大小姐是大儒世家出身,果然出口就与众不同,来吧,随奴婢进去吧,老夫人都等急了。”
春儿还想再劝,可是禁不住晨兮坚决神情,她想了想,叹了口气,身体却站风口希望借着瘦弱身躯给晨兮挡过一部分寒意。
两人一站就站了一柱香时间,虽然说是春天但风还是有些冷,这一阵阵吹晨兮身上,她感觉越来越冷,小脸竟然有些苍白了,可是丫环来来往往只如不见,晨兮咬了咬牙,眼底流露出坚定。
不知又过了多久,就她感觉有些支撑不住时,听到环佩清脆声音:“哎呀,大小姐怎么站这里不进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