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忙行礼跪安退下,惜尘对沈婠道:“朕那里有两瓶海东进贡的玫瑰清『露』,你去拿来给太后。”又对太后道:“那东西想必合母后口味,吃了能提提精神。”
太后道:“难为皇儿一片孝心。”
沈婠去了,却在门口看到霞贵人一脸愤懑的指着娴雅说着什么。霞贵人不过是个贵人,娴雅是嫔,位分比她高了两极,她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分尊卑。亏得娴雅教养好,若是自己,怕是一个巴掌扇到她脸上去了。那庆妃站在一边,似乎看热闹似的看她俩,其余众人除了画之和雪玲站在娴雅身后,竟都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惜尘择了位子坐下,道:“朝中无事,便来看望母后。”他待人一向淡漠,即便是生母亦是如此。
太后也早已习惯他这样子,便不再说什么。
惜尘却问道:“听说昨日母后睡的不踏实,不知可曾请太医来看过?”
惜尘却连头也没抬一下,依旧用那个姿势看着一本奏折,冷冷的说:“这不是你该管的,去泡壶茶来。”
沈婠瞪他一眼,亦冷冷道:“这也不是奴婢该管的。”说完不等他抬起头,自己先退了出去。
真是奇怪,他对自己忽然这样冷淡,心里竟然有了一丝不忿。难道是因为他平日里待自己太好,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是谁了吗?
沈婠抬眼看着他,目送晶莹,她说:“将军好好带领北军,皇上是个念旧恩的人,假以时日,只要令妹真心悔改,皇上一定会把她重新迎回后宫的。”
夏文泽苦笑着摇摇头,道:“尚仪不用安慰我了,伤害尚仪的人皇上没有取她的『性』命已是仁至义尽了。我知道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不管怎样,多谢尚仪的好意。在下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说罢,他拱拱手,大踏步走了开去。
沈婠看了一会儿他的背影,心里不知想些什么,叹了一回,忆起有事禀告,忙进去了。
太后面上的不悦少了几分,声音也柔和起来,说道:“太医说没什么,我还不是『操』心你,若你能多为我这个母后考虑,我哪至于不能安寝?”
惜尘道:“儿子惭愧。”
太后叹了一声道:“罢了,你只管料理你的国家大事去吧,我这把老骨头还算硬朗一日,自是要为你『操』心一日的。”她说了兀自感伤,又看到下面都是人,不小的大殿到显得有些拥挤,顿时皱起了眉,挥一挥手道:“哀家乏了,皇儿陪在哀家身边说话便罢,你们都回吧。”
这一日下朝之后沈婠跟着惜尘到寿安宫给太后请安,去时寿安宫里坐好几十人,都是来给太后问安的,以往这个时候她们早回去了,今日大概是太后精神不错的样子,因此留她们下来说说话。
庆妃不知说了什么,太后笑的既是开怀的样子,身旁坐着的福嫔浅浅微笑,太后却拉了荣嫔的手说了几句,荣嫔忙低下头,面上一阵飞红。
众人见皇上前来,纷纷起身相迎,面上都流『露』出欣喜,只有太后面上淡淡的,语气也十分不悦,道:“皇上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彤书女史被太后娘娘打了。”沈婠简短的说。
“朕知道了。”惜尘面『色』丝毫没有变化。
“为什么?”沈婠难掩自己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