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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学习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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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1默生词 2林媛家 3小麻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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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学校虽然是民办的,比公办的钱少一点,但老师不比人家的差。你们知道我校的来历吗?” 林媛最恨别人笑我们学校是民办的。大家都摇摇头,我虽然知道一点,但不敢在林媛面前卖老,所以只好跟着摇了摇头。

“五十年代出生的孩子特别多,原有的公办学校容不下,民办小学就应运而生了。我们区里有一批没工作,在家的大学和高中毕业生,还有肄业和病退大学生,加上一些因各种原因从外地回上海的中、小学老师,区政府就组织了八个街道的这些人员,联合组建了一所民办小学,那就是我们的学校。”

德明问:“我们交的学费,我算了算,给周老师一人的工资都不够。那老师工资是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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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次在幼儿园春游的时候,德明在踏水车时一不小心,裤裆脱线了。老师又不能陪他回去,他只好穿着脱了线的裤子在公园里玩了一天。后来大家就笑他穿开裆裤了。

“哎,我说林媛,你钢琴弹得这样好,应该在‘六一’庆祝会上给大家表演,不然的话太可惜了。” 丽华这话说得对。

“林媛,弹一首曲子吧,我们好久没听了。” 丽华说。

“对,弹一个。” 大家都想听听。

林媛从琴凳里拿出一本五线乐谱,我们还不认得,学校里教的是简谱。她弹的是一首外国的曲子,我们静静地听着。这曲子很短,却很好听。德明很感兴趣:“林媛,真好听,你弹了几年了?”

但德明总归有办法搞到这些的,他说淮海公园附近的桃园新村和武胜路绿化地就有蚯蚓挖。听他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许多,但我还是主张去武胜路绿化地,桃园新村里人太多。<!--PAGE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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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媛,你在看

?”

“你可以拿去看,我已经看好了,它的电影我也看过了。”

到了那里,发现今天的人比往常的多。买的人一多,价钱也水涨船高。今年大一点的“肉雕”买到了六分一只。 我们兜了好长时间,才找到了五分一只的。不过,这次它们比以前的要小,看来出壳也没有几天,所以买的人不多。那卖鸟的关照,小鸟要两小时喂一次,最多不能超过三个钟头。如鸟抬不起头,张不开嘴,就死定了。我和德明每人买了两只,他说有办法隔四小时喂食,保证不会出问题。

卖鸟的旁边,有不少人在表演训鸟。当然,你要是看中的话,也可以出钱把它买下来。

我们先看“金奖”(黄雀、它和麻雀差不多大)表演。鸟的头颈上套了一个绳圈,它站在一根细木棍上。表演者先把扣在绳圈上的绳子解下来,再让鸟儿吃一、两粒白苏子(一种鸟食),然后把鸟往上一扔,让它停在树上。等一会儿,只见那主人一亮手中的食盒,那鸟立刻飞到他手上。主人就赏它一粒苏子,吃完后,鸟又飞回到了树上。它知道,每飞回一次,都能得到奖赏。

到了德明家,他拿出了金虫笼子。这只笼子是他几年前用棒冰棒头做的,用它来关金虫、知了和天牛等。我们没有鸟笼,只能用金虫笼子。但德明大哥说这就是关鸟的升笼(用来运输)。德明把麻雀一只只从米袋里捉到了笼子里,他一不小心,其中一只从袋子里飞出来逃走了,死里逃生,算它命大。我们放了一点米在笼子里,可那些麻雀不识好歹,不领我们的情,在笼子里是上蹿下跳想逃命。

等我们从弄堂里一身汗回到家时,那几只麻雀撞得是头破血流,笼子里的米是一粒不少。德明大哥告诉我们,麻雀的骨头比我们硬得多,它们宁可饿死、撞死也不愿失去自由,这叫“不自由,母宁死”。这种品格是与生俱来,世代相传,无一例外。其实我们也知道老麻雀是养不活的,但没想到这些小鸟竟有如此的性格。<!--PAGE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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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那里一翻瓦片,只见里面全是干草,共有三个窝。一窝的蛋还没孵出来,另一窝小鸟刚刚出壳,很难养活,最后一窝小鸟的羽毛已丰满,我们一掀起瓦片,它们就扑着翅膀逃走了。它们飞得并不远,只是我们不敢去抓,太危险了。见自己的孩子受到了危险,几个老麻雀就绕着我们飞,发出了一连串急促的叽叽喳喳声,仿佛在哀求我们放过它们的孩子。我和德明商量后,决定还是按原样把瓦片放好,不去动鸟窝,然后悄悄地下了屋顶。<!--PAGE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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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当天晚上就有人上门来告状了。德明挨了一顿揍,我也没有逃脱惩罚。从那以后,我们就打消了掏鸟窝的念头,还是掏钱去买为上策。

那还是在幼儿园小班的时候,只记得那天像过什么大的节日似的,外面锣鼓家生(什,用具)敲得是震天响,还有铁桶、铁畚箕,凡是能发出声响的家生都敲了起来,还不时地还夹有鞭炮声。我们幼儿园唯一的男老师拿了个大饭桶,几个身强力壮的女老师拿了几个腰鼓在使劲地敲打,和外面震耳欲聋的响声合到了一快。

一时间,天上到处是受了惊吓的麻雀,都不知道往哪儿飞了。它们哪里见过这场面,地面上到处是人们在驱赶它们,它们以为天要塌下来了,自己的末日到了。麻雀的飞行能力本来就有限,特别是刚会飞的小麻雀,飞了没多久就像被灌了**汤似的,一个个掉在了地上,有的腿在抽筋,连跳都不会了。

我们看到有好几只飞不动,无处藏身的小麻雀,从大同戏院屋顶上扑腾着掉在了我们的操场里。不少男同学都冲出去抓麻雀,抓到了就交给老师,老师就把它们摔死。德明也抓到了一只,他却把麻雀偷偷地藏进了口袋里带回了家。可惜的是,这只小麻雀伤得太重了,活了没几天就死了。第二年,他舅舅买了两只小麻雀送给他。从那时起,他每年都要养几只。

“好,我们走,赶紧回去写作文吧。” 丽华也说。

“来,大家再拿一粒糖。” 林媛又把那盒子拿到我们面前。大家拿了糖之后,就下楼回家了。

后来晓萍告诉我,林媛把我送她的银杏叶夹在镜框里挂在房间里。她说她也要把我送的那张仙女刻花放在镜框里。

:“林媛,这是读报用的?”

她点了点头,便把

拿了出来:“我们看书和读报的时候,会碰到一些专有名词。一般的词典里找不到,

我们每年交纳的六元是学杂费,家庭有困难的可以减免,每月每人生活水平在八元以下的学杂费全免。德明的同桌小凤家是革命烈属,她的学杂费也全免。

我们几个都不清楚,但林媛却能回答这个问题:“我们读书是免费的,那六元钱是我们学习用品和活动的费用,所以每到年终结帐时,就会多退少补的,去年我们就退了一块多。老师的工资是国家付的。不过我们学校是民办的,白手起家,再加上国家钱给的少,我们就比人家穷一点。”

这时,林媛的姐姐回家了。她比我们大四岁,人很高傲,对我们有些爱理不理的。晓萍有些怕见她,所以她一来,晓萍就急着要走。

“我们学校没有钢琴,只有风琴。音乐老师告诉我,我们学校要等一、两年才有钱去买一架旧钢琴。”

“我们学校怎么那样穷啊,我大妹的学校(黄陂南路第二小学)就有架钢琴。” 丽华告诉我们。

“我们是民办学校,当然比人家穷啦。” 海伦叹息道。

“五年多了。”“这样讲你五岁就开始弹了,就识五线谱了?” 德明吃惊不小。

“学钢琴就是在学五线谱。”

“德明五岁还在穿开挡裤呢。” 大铭又在揭德明的短了,大家都笑起来。<!--PAGE 5-->

“你讲的是

?我也想看。谁没看过,大家一起去看怎么样?” 大铭看电影的兴趣比我们高。

“以后再讲。” 我知道,德明袋袋里没钱。

另外一些人在看“腊嘴”表演,它们的拿手好戏是空中衔飞弹。主人用弹弓将象牙或骨头做的圆弹射入四五层的高空,那腊嘴雀直穿云霄,衔住飞弹,再送到主人的手中,换取一点食物。我知道,这是“以弹换食”。训得好的鸟可将主人一次射出的三颗飞弹衔住,这种鸟就值钱了。

回家路上,德明向我传授喂小麻雀的绝窍。我们要上学,一天中有一顿饭小麻雀要饿上四个钟头,弄不好小鸟就要饿死。他的法宝是,给小麻雀多喂点荤的,像什么皮虫、青菜虫、蚯蚓和熟肉酱,还有就是米饭里夹一点生米,这样就耐饥些。不过这些东西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搞到的。皮虫要出钱买,青菜虫的来源也有限。蚯蚓是多一点,但要在公园里才能挖到。<!--PAGE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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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和德明,单单靠一、两顿毒打是根本解决不了什么实质性问题的,但只要饿上一顿饭,就能让我们乖乖地低头。也就是说,只要敌人管我们一顿饭,用不着人家下毒手,我们就把自己出卖了。看来要骨头硬,还真要好好向小麻雀学习呢。

第二天上午我第一个到了德明家,进门就问麻雀怎样了,他拿出一只张妈烧的酱麻雀让我尝尝。原来他大哥说那些麻雀是活不了了,还是趁活着杀了吃。德明说这有我的一份,这样一只酱麻雀就过了夜,因为张妈说过广东人从不吃隔夜菜的,德明爸更讲究,连隔顿的都不吃。我听了是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他们家哪一天菜够吃过,有剩菜能过夜就是天方夜谭了。张妈烧得味道不错,和熟食店里五分一只买来的酱麻雀不分上下。

下午放学后,我们四个背着书包就直接去人民大道买小麻雀。我们从嵩山路一直往北走,到底是延安路,再从延安路上一条小弄堂一直穿到武胜路人民大道。这里小贩多,价钿也比新城皇庙要便宜一点。

前几天我和德明在我家的晒台上抓到了四只老麻雀。我们用了最间单的办法,就是在地上用短木棍,拴上一根细绳子,支上一个淘米的罗,下面撒些米。我们便躲在了晒台的门背后,就等麻雀来自投罗网了。没几分钟,就有麻雀飞来了。不过它们比老鼠还机灵,淘罗外的米一扫而光。那些贼眉鼠眼的麻雀却围着淘罗东跳西跳,左顾右盼,探头探脑,就是不肯往里钻。我等得不耐烦了,要再撒些米。德明不让,说让麻雀吃饱了,它们就飞了。他要我沉住气,还说我们是在和麻雀比耐心。

别看德明上课一分钟都坐不定,但捉起麻雀来,却能半个钟头连动也不动。这时越来越多的麻雀聚拢了过来,也不知道是谁去报的信。那后来的全是饿死鬼,肚肠一空就饥不择食了,开始打淘罗底下米的主意。那为首的伸长了头颈,好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在仔细地观察淘罗底下有什么机关。它突然啄了一粒米并飞快地跳了出来,再看看我们还有什么招数没使出来。有几只学着它的样,也壮着胆进去抢米吃。我不想在麻雀身浪费太多的时间,要德明快拉绳子,他却说要再等等。麻雀尝到了甜头,看看确实没有什么危险,便奋不顾身,纷纷往里钻,想大吃一顿。趁麻雀一涌而入,德明一拉绳子,那淘罗就罩了下来。那为首的及时跳出了淘罗,真是虎口脱险。那几个贪吃的就要付出代价了,哪有白吃我们米的道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讲得太对了,要不然我们靠什么逮住它们。

我们冲了上去,那淘罗里有四、五只麻雀惊恐万状地扑腾着想逃命。德明得意啊:狐狸再狡猾也斗不过好猎手。麻雀是落网了,但要把它们弄出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手还没伸进淘罗,它们就会来个大逃亡,让你白忙活。他让我想办法,我拿了一把蒲扇,小心翼翼地插进淘罗底下。然后用一个米袋套上去,再把蒲扇开启一点,那些麻雀就乖乖地钻了进去。

后来我们才知道,当年麻雀和老鼠一起,无辜地被列为“四害”之一,因为农民说麻雀也偷吃粮食。其实在城里,麻雀并不靠偷吃谷物为生,最多也就是偷吃一些残羹剩饭。不过它们也抓虫子给小麻雀吃啊,偷吃一点粮食又有何妨?怎么能和老鼠相提并论呢?这应该是最后一年大张旗鼓地消灭麻雀了。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看到那种打麻雀的壮观场面了。

小麻雀的来源有两个:一是花钱买,人民大道和新城皇庙都有卖。行情是这样的,刚孵出的小鸟,全身光突突的,眼睛还没睁开,我们称之为“肉雕” ,五分一只。长了点羽毛的,则要八分到一角。羽毛大致长好,但还不会飞,要卖到一角五。“肉雕” 最难养,两、三个小时就要喂一次,弄不好就要饿死。不过它们不怕人,最容易“养家”(驯服)。据说鸟类睁开眼看到的第一物体,就把它们当作自己的父母。虽然大一点的养起来容易,但训起来比较难,容易逃脱。

如果舍不得花钱,则要自己上屋顶掏鸟窝了。上海很多房子的屋顶上都有麻雀窝。去年,我和德明就上了屋顶掏了一回鸟窝。是他发现了二十四号老虎天窗的瓦片下经常有麻雀飞进飞出,我们便从他家的晒台爬上了屋顶。所谓老虎天窗,就是在顶层加个假三层,再在屋顶上挖个洞,升出来,加两扇窗。至于为什么偏要叫老虎天窗不叫老狼天窗,我一直没搞清楚(很久以后才知道,老虎就是英语roof 演变过来的)。

小麻雀

当蚕宝宝快要结茧的时候,养小麻雀的季节就到了。我们这里超过半数男孩都养过小麻雀,但饲养不得法的居多。小鸟不是中途夭折,就是跟着外面的老麻雀飞走了,很少有人养到两岁的。养小麻雀,德明是行家,是我们的师傅,他养麻雀比我们谁都早。<!--PAGE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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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就有。‘白宫’你们知道吗?” 白宫我是知道的,就是美国总统办公的地方。我是在小叔和他朋友谈论国际大事时听到的。他们几个都没听说过,晓萍她们连总统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她把书翻到了外交部分,就有白宫、五角大楼,大使,公使、特使和胡萝卜加大棒的解释。怪不得林媛知道得那么多,都在这本书里。“阿魏,你以后碰到什么不懂的名词,可以到我家来查。” 我只好点了点头。

这时,海伦发现了一本小人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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