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澈强忍着晕眩感,喃喃迸语:“我求你,帮我,找,找她回来,把她找回来,夙煞绝,我,我求你!这是,这是最后一次!”
听着他断续不全的话,夙煞绝轻轻摇头,对挚友已经不能用‘失望’来形容此时的心情,更多的是同情和愤然,若事事都到失去后才知悔改,岂不可怜。
见他如此自责,夙煞绝不禁觉得顾兮言走得值得,凌虐其心,让他终日悔恨,才是最大的惩罚!
不知为何,此时对她倒是多了几分欣赏,不禁幸灾乐祸轻笑出声,自知此时不合时宜,转即轻咳一声,冷道:“哼,像你此等行风的夫君,休了甚好!”
闻言,完颜澈更是笑得有些涩然,对上夙煞绝幸灾乐祸的眸光,点头续言:“是,我是不该,但,她竟然连婴帛都不要了,走得倒是潇洒无挂,却让我这个弃夫整天对着太『奶』『奶』漠然失望的眼神和婴帛自责,真是狠心可恶。
如今,她不见了,她寻踪无迹!我不找你还能找谁,你跟墨随风有来往,若你再出面,凭‘隐卧楼’的人线脉力,找个人有何难?夙煞绝,看在昔日情份上,你不能再做一次好人吗?
夙煞绝强抑着莫大的怒气,定定地看着完颜澈,嘲笑:“再帮你!凭什么?好人也有做烦的一天!”
听言,完颜澈盼启的心顿时蓦一沉,一时窒语,因酒微红的脸瞬间苍白,是啊,凭什么?
跄踉起座,完颜澈身子有些歪斜不定,梅花酒后劲大,再加上他方才一阵牛饮,更是后劲来得猛烈。头已经有些微涨,却在极力稳住身心,借着酒劲不服地驳道:“是,你夙煞绝是好人,难道我就是混蛋不成?
半 晌,完颜澈终是启音:“煞绝,如果我说我把她弄丢了呢?你会再帮我找吗?”
暗哑低沉的声音带着无助和惶恐,一向顶天立地的大将军此时只是一个寻妻无果的男子,腥红的鹰眸失去平日的锐气,有的只剩下绝涩愧疚。
饮酒的动作一怔,夙煞绝抬眸睨去,第一次看到如此颓废不振的他,但更多的是失望。俊逸绝世的脸上挂着平日的漠然,幽深的眸底却愠怒待发,敛眸抿唇,玄华袖下的手掌隐隐微握,周身都散发着一股萧杀愠息。
但,他的担心也不无道理,一个女子人家,到处走动,却是不怎么安全。
如此一想,再经这小子一闹腾,把他一天安逸的心情搞得糟糕透底,俊逸的脸上冷若如霜,狠瞪一眼完颜澈后,朝外怒喝:“段慕,让老陈给这醉鬼沏一杯解酒茶!”
现在她都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整整十三天都毫无音讯,我命家将回温洲打听,才发现她把贴身丫环也撤了,你说,她如此不顾安危,孜然一人地在外头过活,又不回温州,我启能安心”
轰
蓦地,完颜澈因后来的酒劲脸『色』刹时发青,身子一晃,即刻卧倒在地,雅阁再次出现彻耳的声线。
设身处境一想,你夙煞绝也会做错事,我是做错了,但已经极力地补尝,可她连个机会都不给我,你知道她如何?她竟然说,她已经我休了?一张休夫信,从此陌路不相逢,呵,呵呵”完颜澈笑得无力失态,甚至有些滑稽。
“休夫?”夙煞绝怔然一愣,双眸紧敛,以为完颜澈说错或是自己听误。
一向儒弱如她,恬淡安逸的『性』格竟然会敢休夫?
面对着如此淡漠隐怒的夙煞绝,完颜澈心咯噔一沉,想要解释什么却终是无启音线,手也有些不自在轻握,又放开,薄唇轻启:“煞”
砰
楠木桌转眼间被夙煞绝一股掌力震得迸烈四分,屑烟卷散,突兀彻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