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轩瀚见他并没有要深究的意思,壮胆抬眸要求:“爹,瀚儿可不可以喝完那个人沏满三杯茶后再回府啊!”玉雕镌刻的粉脸星眸熤熤,无不透『露』着渴望!
闻言,夙煞绝飞扬入鬓的远眉轻蹙,明显不悦。然而却依然宠溺不改地沉言:“只此一次!”
听言,夙轩瀚纯邪一笑:“下不为例,谢谢爹!”
温冷的声线不高,却愠散着一股威严,晌午的灼阳折『射』在他的身上,却仿佛只是点缀,一身玄华锦衣的他如朵绝尘雪莲,冷雅如仙,尊贵不凡!
李郁白一窒,却心吁一气,躬首道:“属下遵命,谢主子不怪之恩!”
陈掌柜看出王爷无深究之意,原本提在嗓子眼的心也逐然放下,只觉好险!
君子言转蓦看向那小鬼,眨眸问道:“你,你叫他什么?”
爹?不会吧!也,太,惊悚了!
夙煞绝双眸似千年寒潭般清冷,淡睨一眼君子言对小王爷道:“瀚儿,今天是什么日子自己不清楚吗?什么时候学得如此不懂分寸?”淡淡的斥责带着明显的怒气!
小王爷诧异抬眼:“你这水是哪里取的?”
闻言,君子言得意一笑,对着李郁白和陈常柜道:“这茶可得趁热喝,你们也一同浅尝,虽然子言沏的茶,不能登大雅之堂,但小茗品乐还是可以的!”
谦和张扬不羁的话兀入已踏步上楼的夙煞绝的耳际,他绝雅夭唇扬起一抹笑意,启言:“‘玉枫轩’贵客登堂,怎么没人通知本王啊!”
“那就是本王误会了,请沏茶吧!呆会瀚儿得回府,劳烦阁下快些!”夙煞绝冷漠道。
君子言微微挑眉,对眼前男子略似命令的语气略有不满,落座冷道:“沏茶讲究就是‘四要三点’和心境,王爷如果觉得时间紧促,子言明日再为小王爷沏茶亦可,不必如此仓促勉强,因为子言就是个慢事的主,还真是快不了!”
闻言,小王爷赶紧收紧垂涎的神『色』,星眸圆睁,不服怒哼!
而他身后的李郁白和陈掌柜却用着不妙的眼光盯着君子言,深知此人定不简单,一年沏约这小子定是势在必得!
摆好三杯白瓷杯,君子言将烧瓷里的竹罐端起,此时香气早已在高温下蒸发散之,如今一丝香气都几乎没有闻到!
夙煞绝对他宠溺温笑,看着梨木桌上两杯已凉瑟的茶茗,细睨眼前的陌生男子,不知为何,顿生熟悉之感,扬言:“这位公子,好生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君子言一愣,咦?疑『惑』莫名:“呃,应该没有吧?”
面熟?不会吧?顾兮言的记忆似乎没有这个人的存在啊!
顿时,清凉徐风的楼阁似被一股冷流袭进,让人浑身瑟瑟发颤。
君子言亦是同样被对方那冷冽散发的气场所撮住,只觉眼前的男子就是那种即使站着不说话,也能用气息和眼神杀死人的主!
靠,这‘玉枫轩’还真是后台不小!
夙轩瀚自知理亏,不敢对上他清寂愠怒的眼光,垂眸解释:“我,我以为毒尊叔叔明天才来,对不起!”此时的他哪有方才对君子言的那股傲漫劲,这世上只有一人能治得了他,那便是眼前的男人,夙煞绝!
见状,陈掌柜心生不忍,解释道:“王爷,少主只不过求学心切,还请王爷怒罪,要罚就罚老陈吧!是老陈办事不力!”
一旁的李郁白知道主子已动怒,也打算启言,岂料,夙煞绝抢先一步迸言,斥道:“李郁白,再纵容瀚儿胡闹试试,本王定不饶你!”
清泉孤寂之音让在场的人一怔,君子言转首对望与他清冷孤寂如千年冰潭的双眸撞在一起,清明的泉眼疑『惑』不已,他是谁啊?
就在君子言疑『惑』不解时,蓦然听到那小鬼琴铮谦恭的声线:“爹!”
what?
君子言直接将竹罐的茶及盖过滤茶水,倒在如鱼肚澄白的白瓷杯上。三杯沏满茶杯中浮晃著一抹淡碧,几缕轻烟散著温热薄气,茶香似有若无,却让人忍不住想要品茗饮尽!
小王爷学着平日父亲品茶时的模样轻轻端茶,低闻茶香,再细细品之。
一杯入喉,舌尖微甜,顿然间,一股茶香慢慢从鼻端沁到咽喉,四肢百骸是说不出的轻松快慰,把“潭春”的春茶醇浓之气发挥得淋漓尽致,更妙的是竟还有一股竹叶清香,沁脾解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