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微微颔首,伸手一扬,李郁白立即拿出一锦盒放到他细嫩的手中。
看着手中的锦盒,小王爷星眸冷寒一闪,略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君公子,这茶叶可是‘玉枫轩’的珍品之最,你可得好好地沏,可莫沏砸了!”最后几个字小王爷略带加重,尾音却含着几分笑意。
仍然笑意不改地君子言接过他手中的锦盒,看着两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君子言打开锦盒,顿闻到一股茶冽的香气,似有似无。。
心里打定认为这小白脸平日定是靠吹牛皮混吃混喝!呸,‘拔山涉水’呢,简直是胡编『乱』造。
注意到那李郁白冷酷的双眼满是不屑,君子言也不恼火,只是在拍搧折扇时迎上他的眸光,挑畔地扬眉,笑道:“阁下是个动刀动枪的粗人,自然不懂我们文人之间的风雅巧闻之事,子言不会怪你这般白目,相反,子言倒有些可怜阁下,因为纵使阁下武艺出众,却终究是个井底之蛙,唉 ,可惜,可惜了!”
听似婉惜悲叹人才被淹没的语气却明显得带着含沙『射』影的讥骂。
君子言将手中的翠绿竹罐搁自于桌,拍搧着折扇,笑得眩目『逼』人,但那推搪的话意却让小王爷的怒意更甚,若不是一直有着惊人的自制力,他早已命李郁白将他收拾一通了。
小王爷怒哼一声,腮帮鼓足,撇嘴冷瞪,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翠绿竹罐,星眉疑『惑』一挑:“这就是你带来的水?”
他不会是当自己像小孩逗弄吧,这三瓶竹罐能装多少水?可笑!
到了楼阁,仍是昨天的那间雅阁,一眼入目,一身雅蓝锦袭的男童,静靠着宽敞的窗栏,灼日斜屋,无瑕如玉的脸熤熤潭辉,此时的他安逸地闻香听风,倒是让人觉得如画作一副。
陈掌柜见李郁白在那里,朝他使一眼『色』后便悄然退下。
抱着佩敛负手而立的男子冷面冰眸,一见到君子言,眸中闪过鄙夷,低头禀报:“少爷,君公子来了。”
闻言,君子言对陈掌柜颔首一笑,略施薄礼,道:“子言这就上去,劳烦陈掌柜带路。”
陈掌柜对眼前温文尔雅的公子甚是满意,扬手做了一个姿势:“君公子请!”
含笑尾随于后,君子言泉眸顾盼,睨量着玉枫轩一切陈设装潢,温润的笑意更深,心中暗嗔:还真是一个雅致新颖的好地方。
低眸一看,君子言泉眸一敛,眉头轻挑抽搐,这样的茶叶居然是“珍品之最”?
“你”李郁白听言气结,一时竟不知如何驳言,只觉此人无赖至极,便深深压下怒水,冷哼不语,冰眸的不屑和鄙视更甚三分。
小王爷看着君子言既谦和又圆滑的嘴脸,嘴角不禁抽搐几下,心里暗自替李郁白愤愤不平,装腔地轻咳几声,老气横秋地嘲言:“既然君公子这“水”如此珍贵难得,那就请君公子事不宜迟,赶快沏茶吧!陈掌柜,把沏具烧瓷拿来!”
琴铮之声令下,陈掌柜仿佛一直在旁一般,立即端着沏具烧瓷进来搁下,对着他谦恭地道:“少爷,沏具烧瓷忆带来了!”
察觉到对方略带不屑的眼光,君子言不怒反笑,叹声解释:“唉惭愧啊!子言初来乍到,都不知京城地势,只能略施小计,用那小小的竹罐巧取出些水之“精髓”,纵然少一点,不过‘浓缩也是精华’嘛!这可是在下‘跋山涉水’求来的,还望小少爷不要太过挑剔才好!”
君子言把那三瓶竹罐水说得是‘此水只应天堂有,人间哪来几回闻’!
李郁白闻言只觉好笑,冷嘲:“君公子你这嘴巴带真是能说会道,巧嘴得很,这水就是水,居然被你说得像“琼浆玉『液』”一般,不觉得有些过了吗?”
久等多时的小王爷闻言一怔,将望向窗栏外物的星眸收回,对上君子言笑意盈盈的泉眸。
“君公子似乎来晚了?”琴铮悦耳的声音冰冷无温,明显不悦一个不守时的人还能笑得那么坦然。
“呃,在下迟到了吗?在下记得当时我们就是这个时候说下今天沏约的,怎么会弄错呢?莫不是小少爷记错了吧!”
桌椅摆放的整齐有致,散发云衫木的淡淡木香。高低搭配,错落有致,隔不远处,便有六道大大的烛台,自空中悬垂下来,布置的十分高雅。
如此另类别具风格的陈设,让她有一瞬间闪神恍忽,看来设计这间“云枫轩”的人还真是个异类得很。
在古期能想象出这样的装潢格调,真属不易,还真是别具风格,让人惊艳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