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在情动的时候,他总是喜欢啃咬她软乎乎的耳垂,她左耳垂上有一颗红色的小圆痣,她曾在他耳边呢喃,泽勋,如果有一天我们走散了,再见的时候我老得白发苍苍,记得这颗痔,你总能认出我。
泽勋,我不希望有一天我们会走散,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除了爱别离,我什么都不在意。爱别离。就是跟亲爱的人,分离。
现在,她容颜未改,他站在一米开外,只看得见她脸侧摇曳的珍珠耳坠。她的那双手还是那样美好无暇,他后悔那日没有紧握着它,踩着红毯,微笑地站在贺喜的人前……
安晴漫现在的皮肤状态好的不得了,因为怀孕的关系,光滑还透着光泽,让人看了就冒出肤如凝脂这四个字。
化妆的小姑娘对她的皮肤和五官赞不绝口,她们是在化妆室化妆,向泽勋也看不到,她只好央求化妆师让她站着,她实在坐不下。
好在她只需要稍微画画眼睛的部分,脸上上一层底妆就已经够了,时间只用了近一个小时,就把出水芙蓉般的安晴漫给弄了出来。
造型师拿出最贵的那一件放到安晴漫面前比了比,不是很满意的摇了摇头,她伸手想去探安晴漫的腰围,却被她挡住,“求求你,给我不露腰的婚纱,我肚子里有宝宝……”
造型师看了看她,这她要不说,根本就看不出来,只是她把手放到肚子上,才发现却是和她脸的消瘦不对称。
“求你……我和我的宝宝将对你感激不尽……”这个造型师看出来这是那个可怜的女人安晴漫,看来,嫁进豪门并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那么风光,这人后的心酸真是让人同情。
“别废话那么多,今天你们这里我全包了,现在把那些不相关的人全部请出去吧!”
有钱的向泽勋在任何时候都这么的霸气外露,他才不管那些准新娘和准新郎的不满,还有的刚画完妆准备拍照的简直要爆粗,但看到向泽勋那张扑克脸,再多的不满也不敢叫嚷。
自然有人帮他去安抚那些不满的客人,他的保镖首领给每人发了一叠钱,那些新人眉开眼笑,所有人都答应不把今天所看到的说出去半个字,保镖冷冷的警告过,若今天的事被成为热议,那他们不是做喜事,那就是做丧事。
“明天我要被接回去了,若是只能呆在那里面了此残生,我生下这个孩子又有何用?”她沮丧极了,孕妇的情绪极其不稳定。
“你别多想,我保证你不会呆在那里面一辈子,来,喝点牛奶休息!”
吴医生对她的照顾无微不至,安晴漫面对这些对自己好的人,只觉得自己要努力活得好才对的起他们的期待。<!--PAGE 7-->
看她褪下婚纱换上棉裙再次站在自己面前,他的理智也拉了回来,冷冷的看着她,“身子好些的话,明天就回去吧!司机会来接你!”这一日来,他终于开口对她说话。
知道两人再继续看着,只会更加的尴尬,他先转身离去,什么时候,相爱的两个人竟然对自己内心的那份爱这般难以启齿。<!--PAGE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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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师觉得这两人这么走出去的画面实在太过美好,偷偷的隔着透明的玻璃就拍了一张,穿着漂亮婚纱的她低着头淡淡的笑着,如果仔细看,昂着头的向泽勋,嘴角也在上扬。
这张照片只是很偶然的一个抓拍,甚至看不清两人的表情,却在后来的日子里,成为了这家摄影馆里最当红的一张照片,每对来拍照的新人看着这低头莞尔的画面,都有种被幸福袭面而来的感觉……
如若这日你有幸走在a市最幽静的这条小路上,就可以看到安晴漫被向泽勋牵着,那岁月静好,时光化成点点的阳光在他们身上散发光芒,这画面,该是见者都过目不忘的画面。
她两只手拖着长长的裙摆,一袭白纱随着她的脚步轻轻的摆动,娉娉婷婷慢慢的朝自己走来,有那么一瞬间,像是在梦里这她走的每一步都带着繁花相送,她只为他而来,为和他牵手情共。
如果这时候有星光,只怕也失去了颜色,优美的曲线从白皙的颈到风韵玲珑的胸,再往下是散看的如雾如纱的裙摆,显得她越发的珠玉圆润。
向泽勋,我终于为你婚纱在身,虽然没机会为你生儿育女,洗手作羹……灿烂地笑,仿佛在用笑容告诉他,她的笑是他此生无法触及的暗伤连城。
好在这婚纱馆离医院的距离不过百来米,即使走的慢也不需要多久就到了。
安晴漫只觉得肚子微微的吃痛,呼吸都好困难,但也只能强忍住,装作只是很虚弱的样子,小心翼翼的不敢让他看出。
“我要看她穿婚纱的样子……”他进门就丢下这么一句,在场的人都愣住。
千金醉她一颦一笑,只觉一纸江南皆倾倒,若能博她红装妖娆,这琉璃盛世皆可抛……
他已记不清这是哪里来的一句词,却形容他此时的心态如此贴切。<!--PAGE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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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拖着长长的裙摆从后面走出来的那一刻,向泽勋的心跳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快速,她最近微微上扬,真的就是那句词,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这一刻,向泽勋才知道原来见到她穿着婚纱朝自己走来的样子,他的胸腔里被复杂的情绪扑面而来的堵塞。
象牙色光面软缎最衬她白皙皎洁的肌肤,小小的耳朵上有一颗光洁透明的珍珠耳环,像是一滴晶莹的眼泪。
造型师重新拿了一款超大摆尾的婚纱,上面全是叠叠层层的羽毛,但这下摆是可以拆下来的,她把上身的蕾丝小背心递给安晴漫,“你尽量的把这半截穿进去,这个裙摆我帮你改一下!”
安晴漫虽然上身比以前丰腴了许多,但好在她骨架很小,所以现在和一般的女孩子没什么太大差异,没有费很大的功夫就将这露肩的小半身背心穿了进去,只是下面还有个大肚皮确实看上去很怪异。
造型师把这个大裙摆放在她肚子开始隆起的地方,在她稍微还纤瘦的地方做了个皱褶拖衬,这样几番改进,让安晴漫的肚子就彻底遮在了裙摆里面,而婚纱上身在胸部的地方微微透视,性感而又不失清纯。
谁还敢出去多说一个字?
这里的婚纱馆也算得上是高级,当然比不上那些世界有名的名家坐镇设计的地方,但婚纱也全是手工订制,最贵的也要近十万、
安晴漫跟着造型师进了换衣室,她心里忐忑不安,但只能借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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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就很想喊他的名字,想曾经无数次那样,扑进他的怀里,想看看,他是不是能给自己想要的温暖。
可是,向泽勋,我连再次喊你的名字都觉得心痛不已,哪里还有勇气?
安晴漫躺在**,只觉得身心疲倦的像是被车碾过,吴医生给她肚子轻轻的按摩,真是遭罪,肚子这么大了还被这么强捆着走了一天。
他的脚步沉稳有力,她穿着平底鞋跟着这步伐还是微微吃力,只觉得喘息不已,他沉浸在某种情愫里,想带她一路狂奔,飞扬她的裙摆,去往那不知名的远方,想看看,终点是不是她陪着……
人只有在自己最冲动的时候,想的东西都是最简单,能把很多包袱都放下轻装上阵,若他向泽勋能早日知晓,也不会走到这般田地……
夕阳无限好,可是近黄昏终究是悲凉的,哪怕后来还有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这样漂亮的字句来掩饰黄昏的凄凉,但依旧改变不了夕阳来临的时候,黄昏在等着,也就意味所有的好事都要落下帷幕。
我想过有朝一日若能为你披上这一袭白纱,要我拿命来换我都毫不迟疑,可是,你看,这世上大抵都是没有经历过,就不知道这个拿命的过程多沉重,向泽勋,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你我放下那些伤痕累累的过往,放下彼此手里的武器,不再想着怎么在对方心上开一枪。
他走过来牵起她的手,慢慢的朝门外走,两个人都彼此没有言语,好想,可以这样牵着,一不小心就白了首。
那些造型师一眼就看出是向泽勋,随即眉开眼笑也不管这女的是人还是鬼,就牵过来打量着,笑眯眯的对他说;“先生,你想要她穿什么样的婚纱,我们这里有很多款式哦!”
大财主到他们这里来,当然是乐不可支的让他满意才好,那里还管着到底是不是他的新娘。
“最贵的哪一件!”他惜字如金,长腿没两步就走到旁边的沙发坐了下来,完全不需要任何招待,自我适应能力超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