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那漫遍全身的剧毒腐蚀着她此时虚弱不堪的身躯,每吸一口气每说一个字疼的让她几将窒息。
见他点了点头,她有丝不舍的将手移开他的唇部,微笑道:“龙风绣本是一对,一颗在你手中,一颗在燕帧王后刘秀丽的手中,而王后将它送予了我。”刘盈凝望着他悲凉的眼神,静静中透着一股难以言表的哀伤,喉咙间像卡了千万根刺般,疼的让她狠狠吞下一咽气,深吸一口气接着道:“古芳华,好美的名字,二十多年来,刘秀丽在深宫中饱受煎熬,情困几将她吞噬,残破不堪的身体每天对着漫珠沙华诉着忠情,然,古芳华他终还是没来实现对她的承诺,也许他并不爱她吧,你的父亲说过要带她去看漫珠沙华的。”缓缓抬手覆上他冰冷的手背,他的轻颤让她又一阵疼痛。“所以请原谅她的无奈,她也不想让你独自一人呆在赤焰。
“西湖?”古澜栤深深凝望着她,悲怆道:“盈儿快点好,好了,栤带盈儿去看西湖雪景!”
她‘扑哧’呵呵笑出声来,浅笑道:“西湖,你们这世间也有吗?断桥残雪,悲离神伤,栤还是不要看的好,免得栤脸上又多增几分让人心疼的忧伤。”刘盈轻摇头接着道:“看着让人无端生疼。”
“只要,只要盈儿不舍弃我,我保证以后每天快快乐乐,不让任何人担心不让你心痛!”他缓缓放开她握住银钗的手,从衣襟中掏出在夜下泛着淡淡幽光的‘方天’道:“这个,我……。”
她缓缓从袖裳中伸出紧握的白『色』瓷瓶,定定的望着它,母指弹开瓶塞,毫不犹豫一仰而尽。
古澜栤不知她要干什么,他并不知道威胁着她生命的‘利器’一直在她身边,待闻出她手间散发出不对劲的气味时,一瓶‘落雁散’就被她不留世间眷恋的吞下。‘砰’瓶碎的声音让他的心跳着实停滞三秒,脑子里被这记巨大的声响震的嗡嗡作响,待感觉她靠在了胸前,他才恢复肢体反应,胸口处窒息的痛楚终将颤抖不停手握的‘赤龙剑’跌落,凄凉在空间划出悲绝,‘栤’深深直没入青石地面内。
“盈儿不要,不要抛弃我!”然靠在他胸前滑落的身躯道出了她也无能为力。她透明如漫天飘零白雪的脸『色』像似一触『摸』,即将在他手音溶化般,令他颤抖的不敢触及。
方才那一失足,她是看的出来的,木白和彭子博面无表情的面容中透着那惊慌关切的眼神。
“盈儿不必求他俩,我答应过会带你离开!”古澜栤从她背后圈抱住她纤细的腰际,道出了她对他的所有。
“我,我不想在看见你受伤疲惫的模样,看着我很揪心啊!”额间胎印处那颗鲜红的血珠已被风干,为她平添几分妖治盅『惑』的美。不等他开口阻止,刘盈转脸坚硬道:“我回去,你俩放了他,放了他就等于放了我一条生路!”
刘盈喜笑颜开的抬手拿着它,笑道:“没想到此时还能遇见它,听天悦说它叫‘方天’,是它将我送到……。”声音戛然而止,为何脑海里会想起他,他那张在禁地怒气冲冲却英俊无匹的脸,他那邪肆魅『惑』的笑脸,他那吃醋负气像似讨糖吃嘻笑的脸,他那一脸『迷』惘神离疼爱她的脸……。为什么,此时想起来的全是他的好,那些对她的伤害哪去了,都哪去了,是她情愿相信他是爱她的还是情愿自我欺骗。
然他无限温柔的已将银钗绾起了她如墨的青丝。
“如果我离开请不要为我哭泣,因为你的伤痛也是我的心痛,请不要怪你的弟弟。”刘盈抬手遮住他欲要开口『性』感的嘴唇,轻摇头道:“先听我说完,我怕,我没有太多时间了!”
刘盈坚难缓缓抬手取下别入发间的银『色』发钗,一点泪滑落,悲伤道:“珠儿,我不能实现对你的承诺,好好照顾你满是眉宇间忧郁的哥哥了,请容我对你就声,对不起!”宝石般璀璨疏离般的黑眸转眼望着泪如珠雨的他,见他这等悲情的模样,她不知她的离去,会不会让他更加痛恨李帧,可她不想,不想他俩兄弟为了她而争斗不休。
她摩挲着他满是泪水的脸颊,轻摇头,咽下口中那丝血腥味,有气无力道:“对不起,请不要怪你弟弟,他……”
“别说了,别说了……”心里阵阵绞痛着,古澜栤紧紧拥护怀中,滚烫的泪珠像玻璃球打落在刘盈颈窝处,像似水银般溶入了她孱弱的身躯里,疼的她不敢在他怀中呻『吟』。“为何此时盈儿还要袒护着李帧,是他,bi我们走上绝路,是他,让你心力绞碎,是他让我过的像似生活在炼狱!”一声怒吼发将满腔愤怒发泄于天地,震天动地‘啊!!’抬手接住飘落的雪花,手掌间冰冷的凉意让她倒吸口冷气。“雪花好美……不知杭州西湖这时有没有下雪……不知是这边的雪景美呢,还是西湖雪景美上三分。”缥缈虚无的话语道出了此时她有气无力。
木白和彭子博互看了一眼,手间的剑利落的挥动了两下,剑气和风共鸣,让刘盈心莫明的一阵抽痛。
难道他俩果真要抓拿他,难道李帧已吩咐不管怎样受她的威胁也要将他与她逮捕回去吗?难道他李帧的心里果真只有权利早已没有她的存在,呵,可笑,心里不是已知,天下才是他李帧的所有,谁都拟定不了的么。
刘盈眸光眺望着无边黑夜,凌厉的风啊,为何夹杂着嗜血的张狂,吹痛了她的眼,吹『乱』了她脑海中记忆胶片,一片雪花落在她纤长漂亮的睫『毛』上,朦朦胧胧中,不知是雪花溶化还是她眼眶中泪水让她看不清眼前的景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