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她话语,刘盈有种想逃避的感觉,像触动了心灵最柔弱处,她双手抱头十指深深没入发丝中,头摇的像波浪鼓似的,话语中有些激动道:“我不知道,不知道……!!”
天悦见她又要这般伤心落泪的模样,忙安慰道:“盈儿,现下你快去正堂,不然晚了你会后悔的!”
“后悔?”刘盈像如梦初醒双眸凝视着天悦,心中回想着方才她说什么来着。
“盈儿,听我说,李帧他想害太子,现下正堂中太子所饮的酒水里有毒!”见她还一副心漠大余哀死凄冷的模样,天悦接着道:“盈儿,你醒醒,你到底听到我所说的话没有!!”天悦本该红润的面『色』此时苍白如纸,天知道她这样靠近刘盈让她损耗多少魂元,用了多大的意念才能这般摇动她,而她呢,依然一副事不关已,呆呆的望着手腕处那根红『色』腕带。
“我想回家,我不想在待在这个鬼地方!我想回去,要它带我回去,我不要……”她几乎有些痴狂,双手胡『乱』在自身搜索着什么,嘴里一直喃喃道:“方天呢,方天到哪去了!”
天悦强按住她道:“盈儿,方天,方天被古润栤拿去了!”
“盈儿你,你这是怎么了!”从没见过刘盈这等伤心欲绝,梨花带雨的神情,这让天悦想起在刘盈八岁时父母车祸身亡时,她那凄凄哀哀听着让人心痛的哭腔,可此时的她又怎能只用肝肠寸断来形容她这等悲怆面容。
见她依然瘫在地上泪如泉涌,仰面而泣,天悦走至她跟前蹲下柔声道:“盈儿从小就很坚强不是么,长大后的盈儿应该更坚强才是,盈儿双亲在天之灵此时定是在看着他们乖巧聪慧的女儿,可盈儿这等模样又怎叫他们不心疼!”
见她已停止哭泣,双眸呆滞毫无生息的望着一处,天悦猜不了此时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哦,那好吧,方才我俩见你不在,把早饭搁在了桌案上,盈盈可要记得吃下!”
“嗯!”
“那我俩真的走了哦,如有什么事记得差别的丫头叫我俩过来!”
愤怒,满腔怒火让一夜未睡的她眍中血丝布满,袖中那紧攥的十指刺痛掌心,李帧这就是你的真面目吗,眼中只有权利,可为何在回京的路途中连抗三道急昭,你本可以扬鞭策马去当你的太子,去当你的燕帧的王,为什么让我有半片妄想,本以为你视我为比江山还重要,原来我一直在痴人说梦。
刘盈扯出自我嘲讽的笑,心在滴血,想哭,可哭不出来。
她提着裙摆一脸担忧的经过游廊,经过周栏玉砌散发着幽香的花园,经过若大的莲花池,经过小桥,终于,眼前下人们个个穿着整齐,毕恭毕敬的立在他三人旁,歌姬们个个美貌如花阿娜多姿漫纱舞动着。
【137】前来阻止
小香小凡不明所以,尾随其后,正想迈步入房,却被刘盈赏了个闭门羹。
她俩几时见过刘盈这等行径,忙拍门道:“盈盈开开门,你怎么了?”
天悦见她终于从身心脆弱一角中回醒过来,抬手握住她两臂对视她双眸,语气比先前更甚道:“你快去正堂救李斯彬,万一他喝下带毒的酒水,那一切就晚了!”
刘盈如遭电击,脑子瞬间清醒,转身夺门而出,一路狂奔朝那载歌载舞,一派喜气洋洋的正堂跑去。
他怎能为了一个太子之位做出这等弑亲的事来,斯彬可是他李帧的弟弟啊,世间唯一的弟弟,他怎能又这等卑劣的手段来造就他王位梦,疯了,他定是疯了,一个王位怎让他变的这般禽兽不如,为了天下,在他李帧眼里竟然可以视人命为蝼蚁,就算是至亲的人对他而言不重要,一切都比不上天下至高无上的权力来的重要。
她面如死灰,全身一僵,如不是天悦扶着她,刘盈便又会颓废重重跌住在地面上。
“拿去了,怎得忘了被他拿去了”她双眼呆板的望着天悦。
“盈儿果真想抛下这边所有,回归二十一世纪?”
也许在想她快乐有双亲相伴的童年吧。
可此时,心头话不知这时对刘盈当说不当说,情况可万分紧急呀,可又要她怎么说出口呢,如说出刘盈定会更加嫌恶李帧吧,如不说出,今日之事定会成为自个心头永远的疙瘩,而且会让自身有种罪恶感。
心一横,天悦不管对自身有什么后果,她抬手摇着刘盈纤细的身躯,只希望能摇醒此时像脱离灵魂的她。
泪像一颗颗掉线的珍珠,抬手紧紧捂着咬着的唇,强忍住心疼的心酸,让自己不要哭出声来,可泪灼烫了她的心,撇开脸点了点头,嘴里‘嗯’了声,待确定小香小凡走过,她终于抵不过心中那撕心裂肺的疼,泪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下,靠着门框的身子无力缓缓滑下跌坐在冰冷地面上,可在怎么冷而抵不过她热血中那颗枯萎已死的心。
一个迫切的声音像似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有些缥缈之感。
待天悦现身见刘盈这等凄凉的身影时,她整颗心像似被针狠狠扎了下般,泛着脆生生的疼。
里面传来她哽咽沙哑的声音:“没什么,小香小凡今日就不必在旁侍候着,去忙别的吧!”
一听她那话语,她俩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忙回道:“盈盈身子要紧,万一有什么差池,我俩怎么向王爷交待呀,在说,我和小凡很担心你啊,方才,你那神情明明,明明……。”
“我没事,方才只是不小心让沙子进了眼睛,我累了,想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