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在她后背的手像似触『摸』到了她的灵魂,冰冷微颤的身躯像无数根银针通过血脉刺痛了他的心,痛的他更加想明了她心里到底有没有他的存在,心一急,语气中便又多加了几分怒气:“还用得着考虑这么久吗?纵然你认识他,他也不过是你身边的过客,天意,天意让你记不起他,你就该学会放手,现在,现在守护在你身旁的是我,是我古澜栤!”
泪滑落,扰君心。
字字扰了她的心,更刺痛了她的心,而她的泪像一瓢冷水将他满心怒气浇灭,俘获了此时他焦燥的心。
现在他心里也好难受。
“仅此而已吗?”
见她转脸又想回避他的话语,他抬手轻柔的提起她的下巴,皱了皱眉头,低喃道:“盈儿是喜欢我多一点,还是喜欢他多一些?”
她不禁脱口而出道:“他,果真在赤焰么?”
古澜栤身体一慎,他唇间的笑意瞬间消失,面『色』灰暗,但依旧是那么的俊逸邪肆。强忍着心中的满腔醋意,反问道:“盈儿心中只有他么?”
见她沉思半晌没有回话,他忽然掰正她的身子面对着他,愠怒道:“盈儿,告诉我,盈儿心中只有他么?”
终于明白为何总喜欢牵她的手,总喜欢拥她入怀,总喜欢抚触她的秀发,总喜欢拥她而睡……..。
微侧着脸又余光瞟了一眼此时正欢快展『露』笑容的他,当低首望着他腕间那块纱绢时,脑海中却莫明的想起了他,那个白衣男子。
心好『乱』,微微泛着痛。
古澜栤还没来的急寻问她为何有‘龙凤绣’,就被眼前的景像震撼住了。
“这个送你!”
古澜栤双眼紧紧盯着她脸上的表情,他想知道,她到底对他隐瞒了多少事情,为何李帧见了‘龙凤绣’便知她在他身边。
咦?好熟悉!
“我怕盈儿伤心,我更怕和盈儿分离,所以盈儿无需送护腕带给我,我有它便安可!”说完,抬手放在了她眼前。
温和的话语像千缕阳光洒入到她此时波澜不定的心海,让她抬头看到了海平线,看到了徐徐升起的日出。
定定的望着他手腕处的蓝『色』纱绢,有它便安可,它真的能让他安心么!
眼神含情脉脉凝视着她,手背温情的擦试着她的泪珠,淡淡一笑:“栤又惹哭盈儿了!栤就此赔罪!”话说完抬手在怀袍里探索着。
他长而纤细的指间捏着红绳,那颗在空中转辗的玻璃球在月光下发着五彩缤纷的光晕,碎碎灵光的闪泽到了刘盈雪白的肌肤上。
系在‘龙凤绣’上的穗绦在风中摇曳着。
刘盈心里喀嗒了一下,身体不由一阵微颤,很明显他的问话,问到了她的心坎里。
焦处不安的眼眸道出了她心中万千情愫,犹疑地紧紧盯着他。
他的这句问话,让她的心更杂『乱』更加的不安了。
刘盈感觉到他话语中带有少许怒气,她不明白他为何会对这个问题而发怒。
“我只是想弄明白,到底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让我记不起来的事!只有他,才能帮我解答!”
回想起她以前对他说过的话语,她说过对相片中的白衣男子即陌生又熟悉,看着感觉心像被挖空了似的,好难受。
她一直在寻求答案,一直在寻求为什么很次看着相片,内心深处总有一个颤抖的声音在向她诉说着:千秋万世,至死不渝。
而近几日来,每次他一靠近,心中那抹对他的排斥感就越发的强烈,对他的爱,她为何不能敞开心去接纳,到底是哪里不妥了,哪里不妥了!
一日日过去,她慢慢习惯了有他在身边,习惯了自然心也就安了!但脑子里却时不时的跳出马背上白衣男子的身影,他转脸回眸疑『惑』的神情,眸中还带着满脸爱怜和疼惜。
刘盈抬手『摸』着发着淡淡光泽的它,犹疑了片刻后,忽然她像想到了什么般嘴里重重的‘哦’了声,手却迫不急待探入怀袍中拿出了一颗和他一样的‘龙凤绣’。
而她的那颗‘龙凤绣’上系的却是黄绳和黄穗绦。
“你看!我也有颗和你一样的珠子!”说完拿捏着和他的那颗放在了一起。
原来他心思细腻,知道她想送护腕带给他。
刘盈淡淡一笑:“看来你很喜欢女子的贴身物哇!”
“盈儿送的,我都喜爱!”本以为她是男儿身,身带女子所好之物定是送给心爱之人,如果不是自己潜入王宫看到了那幅画像,自己定不会对她起猜疑,原来她身上的香是女儿香,原来她合衣而睡是因为她是女儿身,原来每夜身体里那份灼心的燥热全是因她而燃烧,在知她是女儿身那一刻,心中那份雀跃之情又怎能用言语来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