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柏却将她的提议立马否决,“不,不用了!我们自己护理就好!”
她羞红了脸,那些护士却如同没有看见一样,有条不紊地做着该做的事,上止痛棒,监测仪器,偏偏黎安柏好死不死地冲她一笑,笑得她莫名其妙,但她明显看出黎安柏那暧昧的意思,不禁狠狠瞪了回去,自我安慰,看自己老公的又不长针眼?就算是前夫又怎么样?
“你们谁是病人家属?”护士长处理好一切后问道。
黎安柏知道她不会吱声,应承道,“我,我是他弟弟!”
“别扶我了!他出来了!你看!出来了!”初七刚才还软绵绵的身体,不知何处来的力量,猛然站直,朝手术室推出来的病床扑过去。
跟着推床边走边凝视着沈言的脸,他面『色』灰青,唇『色』更是惨淡,人是醒着的,却有些躁『乱』地摇着头,嘴里还在说着模糊不清的话。
“言?言?你在说什么?”初七从没见过这么虚弱无助的他,心疼得想去抚『摸』他的脸,安抚他,可是他头部包扎着,鼻端还『插』着氧气管,身上各种管子她更搞不懂,手伸了出去却不敢碰他,又缩了回来。
这个场面,她真的不想再经历,父亲的那一次,她已经受够了打击,她无法想象,如果再来一次,她是否还活得下去。
医生摘下口罩,微微一笑,“手术顺利!”
初七双腿一软,竟然直接倒了下去。
“朋友?我怎么不认识?”黎安柏的口吻简直和沈言一模一样……
初七白了他一眼,“凭什么我的朋友你都该认识?我怎么觉得你是沈言放在我身边的卧底啊?监视我?”
黎安柏耸了耸肩,拒绝回答,既然这么认为,那就算是吧……
护士便将怎么护理病人的注意事项向他交代清楚,并告诉他,有任何问题随时找她们。
初七却提出一个问题,“护士,有没有特护?”
“有的!如果你们有需要的话可以请。”护士长准备做登记了。
护士见状向她解释,“没关系,是麻醉『药』时间刚过,他还有些焦虑,这时候说的都是胡话!”
“哦……”初七睫『毛』上挂着大大的泪珠,好想去握住他的手,可是看着他一只胳膊打着厚厚的石膏,另一只完好的手却打着点滴,便只握住了推床的把干,和护士一起把他推进电梯。
进入病房后,要把他从推床移到病**来,掀开被子的瞬间,初七看到全『裸』的沈言,除了伤处包裹的纱布,打着的石膏,最关键的部位却『露』在外面。
黎安柏大惊,赶紧搀住她,撑着她的身体,“喂,你怎么了?医生说顺利啊!一切顺利!你听错了吧?”
初七笑了,眼泪却滚滚而出,“我听见了!我只是……只是太高兴了!”
“傻!”黎安柏凝视她又哭又笑的样子暗自好笑,她还要嘴硬吗?这还不是爱老大的表现吗?明明爱到了骨子里,还要装淡定……
不知又过了多久,从下午,到黄昏,到医院走廊的灯光打亮,沈言还没有出来。初七一颗心绷得紧紧的,黎安柏中途出去买了饭回来,她搁在一边,放凉了也不吃一口,无论黎安柏怎么劝,她都推说没有胃口,她是果真没有胃口啊!黎安柏看着她除了摇头叹气,也没别的办法
终于,在漫长的煎熬和等待之后,手术室灯灭,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怎么样?”初七弹簧一般跳起来,紧张地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