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去拉他的手,拉着他和她一起扭,见他不动,双手便搭在他肩上,整个身子都贴在了他身上,纤腰微摆,魅『惑』的红唇酒气熏天,“来啊!来跳嘛!”
他僵直地站立着,甚至感觉到她小腹的柔软刺激着他的重要部位,难道,他没来之前,她和另一个男人也是这样跳舞的吗?
突然之间,他觉得眼前这张脸很陌生,陌生得令人心碎,这种感觉就好像看着自己亲手培育、精心种植的名贵花朵坠入泥沼一样痛心疾首……
“放起来!放起来!”很多人跟着她一起起哄。
然,这起哄声却越来越小,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最后,悄无声息。
只见沈言铁青着脸,眸子里的寒光足以在这大热的天气把人冻僵。他个子本来就高,再加上他身为公司总裁浑然天成凌驾一切的气质,竟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他走过谁的面前,谁就不由自主往后退一步,以躲避他的凛冽之气。
在她的对面,居然还有个男人和她一起扭,两个人的身体几乎贴到了一起!
他有砸了黎安柏夜店的冲动……
黎安柏一直在盼星星盼月亮似的往外张望,终于看到沈言的身影,犹如来了大救星,蹭的窜到他面前,开始唠唠叨叨解释:“老大,这真不怪我,我看嫂子一个人在街上就想顺路送下她,结果她要来我这吃饭,我总不能不接待不是?然后她还要喝酒,嫂子不会喝酒,几杯就醉了,就上去跳舞了……我拦不住……我连打烊的心都有了……不信你问,我关了灯和音乐……结果嫂子和我急……拿了酒瓶要砸我店……我只好……”
“嗯,那我去了,妈,你也进去吧,别站外面了!”沈言上了车,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米妈妈今天说的话很奇怪,就算她不知道真相,肯定也觉察到什么了,女人的心思总是细密些,何况母女连心,许是发现什么破绽了。
他和米家二十多年感情,走到今天,经米妈妈今晚这么一说,感觉他好像不仅仅是米家的女婿这么简单了,竟然有一种血浓于水、无法剥离的亲情,似乎与米初七是否还是他老婆无关。
狂『乱』的米初七犹如被扇醒了一般,捂着脸,怔怔地看着他,忽然,泪流……
沈言的掌心,火辣辣的,打在她脸上,他的手也疼,心,却更疼……
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巴掌怎么打下去的,他从来就舍不得让她受半点委屈,她是他捧在掌心的宝,可是,当他看到她在这样的地方,表现出这样的“放/浪”,就好像是父亲看着宝贝女儿在堕落一样,那种痛,比她离开他,还钻心……
米妈妈有些酸楚地笑了笑,“也没别的意思,妈也是女人,知道男人在外面拼事业不容易,可是,不管怎么样,心要记得回家。七宝是个倔脾气,别看她平时咋咋呼呼的,心里真有事却是不肯说出来的。我和她爸爸隔她那么远,她爸身体又不好,我真担心哪天就……哎……这做父母的终究不能照顾孩子一辈子,我怕我和她爸爸哪天两个人都不在了,七连个兄弟姐妹都没有,孤零零的,可怎么办?”
说着,竟流下了眼泪。
沈言猜不透米妈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说得他心里十分酸楚,眼眶有些发热,柔声对她道,“妈,七怎么会是一个人呢?还有我啊!我会爱护她照顾她的!再说了,爸妈你们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我父母都不在了,可是把你们当成自己的爸妈一样,你们对我也和亲儿子没有区别,怎么说这么丧气的话?你们舍得我这儿子,我还舍不得你们呢!”
“够了!”他大吼一声,把她从身上推开。
她目光凌『乱』,发丝飞扬,吊带裙一边肩带垂落,隐约可见他曾最痴『迷』的美丽弧线。而她,竟然妖媚地对着他笑,红唇微启,叫着他,“帅哥,怎么了?”再度朝他靠来。
他看着这个陌生的米初七,撕心裂肺的痛在胸腔内蔓延,终忍无可忍,一耳光打过去,扇在她脸上,随着清脆的一声“啪”,时间停止,空气凝滞……
那个和初七共舞的男人也不知躲去了哪里,唯有不怕死的米初七,半眯着一双醉眼,双颊如染了胭脂,摇摇晃晃走到他面前,用手指戳着他的胸,“好你个小安子!我难得来玩一次,你竟然老跟我最对,你不想活了?”
一股浓烈的酒味朝沈言扑面而来,他皱了皱眉头,低喝,“你知道我是谁吗?”
初七努力睁大眼睛,又用手『揉』了『揉』双眼,忽然笑了,口齿不清,“你……不是小安子啊?我……看……错了!管你是谁……来跳舞啊!来啊!”
沈言根本就没看他,一直快步往里走,黎安柏一边追一边解释,还没解释完,沈言就走到了开关边,不知道哪个开关控制哪个灯,全部按下去,顿时,整个夜店被照得如同白昼一样,音响师发现异状,及时将音乐停了下来。
那群摇头晃脑的疯子不知发生什么事情,一个个停止了晃动,面面相觑。
米初七在中间摇摇晃晃大声喊,“小安子!你又在搞什么!快给本宫把音乐放起来啊!”
“这做父母的终究不能照顾孩子一辈子,我怕我和她爸爸哪天两个人都不在了,七连个兄弟姐妹都没有,孤零零的,可怎么办?”米妈妈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回响,“孤零零的……孤零零的……”他反复默念着这个词,心里酸涩得痛。
他有一种预感,在以后的岁月里,他和米初七、他和米家二老之间的关系,只怕藤蔓缠绕,未必就能随着婚姻关系的结束而撇清。他觉得肩上很沉重,似乎有一种责任在重压着他。
黎安柏的夜店里,音乐激越而狂『乱』,『迷』暗的灯光下,一群颓废的人随着音乐晃动着脑袋,在这群人围成的圆圈内,穿黑『色』吊带裙的女子妖娆地扭动着她『性』/感的身躯,丰/『臀』,纤腰,雪胸,这身材很熟悉,注目凝视她飞扬黑发下偶尔会『露』出的脸,那灿若桃李的模样,竟是米初七……
米妈妈听了,捂着嘴一边流泪一边点头。
沈言看得心里难受,扯了纸巾下车给米妈妈擦眼泪,“妈,别担心了,有我呢,一切都有我呢!爸的病也不是什么大病,只要开开心心的,什么事都没有,这样吧,我明天没什么事,约个好点的医生,给爸看看?”
米妈妈从他手中接过纸巾,自己擦着泪,摇摇头,“不用了,在美国那边不知看了多少医生了,说的都一样,只要你们两个好好的,我们就放心了。言言,我们知道你是好孩子,七就拜托你了,快去吧,早点接回来,你还没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