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灵,不,应该是银屏了。她好似轻叹了声,“她用自己的永生,换得了我的重生。”
天边,又是一道闪电劈过,却没有雷声,只是下着的雨更大了。
不破说不清是疼惜还是什么,淡淡地叹了声,便抱紧了银屏,“银屏,我们走吧,再也不管这尘世。”
“银灵?”出声,才发现声音竟沙哑异常。
银灵转过眼,看着不破,一双大眼写满疑惑,却清澈见底。
光线逐渐收拢,由初时的茫然转为欣喜,她颤抖着伸出手,抚上不破憔悴的脸,“不破,我可怜的不破!”
手抖颤着抚上那张脸,那张已没了生气的脸。这次我会陪着你,不管是碧落还是黄泉,我都不会放手,永远都不会!
紧握着她的手,宣示着他的坚定。
一声细微的低吟,像是一道电光击在不破的身上,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怀中人,心却在剧烈的颤抖。这是真的吗?是老天对他的眷念?还是。。。。。
直到笑出了泪,他才停止。
雷声低隆,在天边劈开了一道,瞬间的亮光照在那惨白的脸上,有如鬼魅。
他紧紧地抱着怀中的人,不让滴落屋檐的水,溅湿她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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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虚台内
古帝站起身,淡淡地拂了下衣衫,嘴角弯起一道满意的浅笑。
想到这样,她不禁有些浮躁,顿了顿便跨前一步,却被一旁面无表情的护卫给拦住。
“我真的有急事找族长,麻烦通报一声。”
那护卫斜了她一眼,“族长跟几位长老在闭关,谁也不许打扰。”
娇阳如血远远地挂在天边,整个圣地像是被笼罩在一片血sè中,两年前,盘古圣地在一阵剧烈的晃动后,就变成了如今这样。
太阳不再是清幽的淡蓝sè,而是如血般刺目的红,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死般的沉闷却像座大山压在族人的心上。千万年前的那幕在寂静了万年的圣地上划下了一道血的痕迹,斑斓刺目。
现在族人也大都移去了天庭,却也有一部分甘愿守侯,在这血sè残阳中息嗖安命。
夜,漫长!像是被拖入了时空的旋涡。
下沉,下沉!一切都好似在不可控制地往下掉,身体逐渐地冰冷,甚至连雨打在脸上也毫无觉察。
双眼蒙上了一层迷雾,他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别的什么。
他累了,什么家仇别恨,早已在心间远去。现在的他,只想安静地陪伴银屏过完她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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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古圣地
一样的语调,一样的疼惜,不破惊喜地握住银灵的手,试探着轻唤,“银屏?”
银灵笑着点点头,满足地靠在不破的怀里,良久才道,“我见到她了”
不破一震,“银灵吗?”
像是过了有半个世纪,又像只是一瞬。她的睫毛,轻微地颤着,像是风中一只yu飞的蝴蝶。
心紧张得忘记了要呼吸。
慢慢地她终于睁开了眼,清澈,迷茫,像是少了些什么,又像是多了点别的。
已经两天了,她依旧没有醒来,怀中逐渐冰冷的身体让他最后的一点希望也在风中熄灭。
这两天,他将自己知道的所有办法都用过了,却都如泥牛入海。
拂开她脸上的一缕发丝,她临昏迷时的那席话又在耳边响起,“我一生没有求过任何人,死了也同样不想,所以答应我别去求人,就让我这样安静地。。。。。。离开。。。。。。”
“公主跟少族长出事了。。。。。”灵儿急道。
那护卫打量了她片刻,像是在思索她的话有几分可靠xing。见此,灵儿只差没气得跺脚,“要是公主跟少族长真有个什么,你能担当得起吗?”
那护卫一震,“那你等着,我去通报一声。”走前也不忘要jing告灵儿几声,“别到处乱跑,否则——”
灵儿走前一步,看着高大,神秘的无虚台。
那是圣地最神秘,最至高无上的地方。除了族长及几个地位高的长老谁也不能进入,甚至连公主与少族长也不得靠近。
想到公主,灵儿感觉心像是被谁给恨恨地楸了一把。千万年的追随,她现在却不知道公主到底是生还是?
过往在脑中飞逝,每一个逝去都带走了些什么,他想伸手去抓,却始终只是一片虚无。
虚无?原来几百年的执着,几百年的痴侯,终不过虚无二字。
他苦笑,很放肆地笑,像是要将八百年的痴,八百年的执全都付注于这狂茫一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