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喘息着抬起头，他将沾血唇，覆宝芙耳边。低沉沙哑声音，犹如从沙中渗过水流，湮入她耳中。
“……对我，你永远不需要，说对不起……”
“为什么……”
舌尖蓦地，传来被利齿穿透痛感。
随着腥咸味道，她嘴巴里蔓延开，她松了一口气：他总算咬了。
一种难以言述酥麻，和那微微触电般震颤，立刻从她舌尖，扩展到全身。和以往每一次，被他吸血时相同。她全身虚软，倚挂他坚实强健臂膀上。体味着，那股要死亡，却又至极至乐感。
墨丝般黑发，顷刻垂落。他唇覆压着她唇，狠狠吸吮**。
宝芙感到，他嘴里坚硬锋利獠牙弹出，触探刮擦着她口腔中，柔软每一处。但是，那让她战栗，却又食髓入味奇异痛感，迟迟不来
。
“你说再多对不起，我都不需要。”
“……”
宝芙睫毛，翕动了一下。
独孤明专注凝视着她。用拇指，轻轻擦去，残留她唇上一点猩红。没有回答她，他抱着她，转身消失。
答案，她总有一天会知道。
但今晚，尚早。
伤了独孤明。
不知道，他那颗心，是不是也会感到痛。但是此刻，她心，已经痛到，要碎了。
如果，对不起这三个字，是一块灵验万能橡皮。能将她带给他伤，像擦去白纸上笔迹一般，消弭得了无痕迹。她情愿，对他说一万遍、一百万遍、一千万遍：对不起。
柔糯声音，又哑又轻。
被吸血眩晕，还没有消失。宝芙软绵绵伏独孤明胸口，仿佛一个，轻易便可以毁掉玩具娃娃，任凭他将自己抱起。她依旧神情恍惚，但是那张皎洁脸庞，此刻却透散着，一股令人心魂荡漾纯美。
那是连她自己，都从未发现。
恍惚中，她只记得，那位服务员哥哥将菜上完，离去之前，说了声“二位慢用”。
如果，他要是知道，独孤明正慢用，是她。天晓得，他会怎么说。
没有吸很多，独孤明浅尝辄止。
他就是不咬她。
宝芙听到包厢门被打开声音，似乎有人低喊了声“对不起”。应该是那位倒霉服务员哥哥。
似乎是为了，警诫她片遐跑马。
他已经感知到，她心意。但是他却不想听，她说对不起。
心情蓦然灰败如失。这时，脑后发根处，忽然传来一股被急剧束紧痛。是她头发，被他抓住猛然后扯。扯得她眼泪都痛出来，脸也整个扬起。
她柔软红唇，须臾间，像是朝他献上，呈现他眼皮底下。
就这时，她头皮微麻，感到一股温凉碰触。
那是独孤明修长有力五指。轻轻插入她鬓发，缓缓梳拢。然后稍微施力，箍压，她后脑枕骨上。
他低头凝视着她，眸中血色褪去，恢复成墨一般漆黑。雪白岑寂俊美脸庞，此刻静漠得让人，禁不住微微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