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这是在。。。。。。
自杀?
滂断愣住了,完全搞不清楚这莫名其妙的自杀行为。
“我在自己催眠自己,告诉自己说自己代表了正义,自己认定的一定是对的。”
“结果今天我才发现这么做真的会伤害到别人,真的有些拿非利真的很可怜,但是我还是高高在上的判断着一切,然后自我安慰。”
“我现在不知道我该做什么了,我要去保护人类,哪怕是想那个记者一样的人渣我也要保护?”
“我自己也是才注意到的。”
“其实我很清楚我是找不到那几个拿非利的仇人的,”所以我自己一直在哄着自己,跟自己说只要把所有怪物都杀掉就好了。”
“我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他妈的自以为是的正义使者,其实我只是个被仇恨包围的疯子,然后。”
“那我怎么报仇啊?”
“所以我就想着,有一天我要把所有拿非利都给杀了。”
“反正拿非利每一个好东西,杀光了一能为我哥我妹报仇,二能为民除害。”
白殷霖也望了望天空,歪了歪头,呆呆地微笑了一下。
“是啊,那场事故里面我看着大楼当着我的面爆炸,我哥就在里面。”
“还有滂英,他就晕倒在你怀里,受了重伤。”
“我。。。。。。”
“我在想啊,我当初是为了什么才要下定决心和拿非利战斗的?”
滂断回答道,语气又重新变得有些无奈,接过了咖啡,像大口喝酒一样把咖啡灌了下去,苦涩浸湿了他干燥的喉咙。
那是白殷霖。
她端着两罐速溶咖啡,缓缓地走了过来,一样一声不响地坐在了楼顶的边缘。
然后她伸出手把另一罐咖啡放在了滂断眼前,等着滂断去接。
“对,就是这样。”
主人一边说,一边比划着。
然后主人也用一只手握住了刀,
所以现在只能发出难听的噪音。
滂断自嘲般笑了笑。
“哥,我学会吹卡玛林斯卡娅了,你能听到吗?”
温水变得滚烫,升腾的气泡互相撞击,斗争,最后却都湮灭在飘渺的空气里。
他把口琴靠近了嘴唇。
一道难听而刺耳的声音被放了出来,打破了刚才有些静谧美丽的气氛。
他又一次低头掏出了口琴。
他盯了好久,一切都很安静,街道的流光映在口琴光滑的镜面上,显得极其华丽。
这是妹妹滂英生日那天的一个礼物。
那几个猎人和警卫拿着枪,完全呆住了,看着狂奔的民众迟迟不敢下手。
直到他们跑进电梯。
但这时警卫们再开枪已经来不及了。
自己绝对不能失去获取人类身份的机会!
虽然这么想,可他依旧只能僵持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慌忙喘着气,
看着自己离警察越来越近,同时也离毁灭越来越近。
“砰!”警察开了一枪,子弹与他擦肩而过。
烨绮慌了,他现在是人民的英雄。
可是英雄杀人了。
那尖叫声分明是人类在喊叫。
雾茫茫的景象背后,人类被杀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不是这样的!
同时他微微转头,偷瞄着显示器。
屏幕上平静的楼顶被烨绮闯入,紧接着几秒钟之后,刚才那个被尖刺扎过的游客立刻变成了拿非利。
烨绮也冲了上去,与对方开始了搏斗。
“放下你脸上的面具和藏起来的武器”
“放下你背上的人质!”
“刚才逃到楼下的人都说了,你在杀人!”
“不许动!快把人质放下”他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严厉的喊叫声。
他心一惊,猛地转过头。
好几只漆黑的枪口直直地对准了他。
“我可以放他走,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滂断歪了歪头,有些困惑。
但是这个时候滂断已经没有任何防备了。
接着他看到他来到顶层前几分钟发生的景象。
人群热闹地观赏着风景,接着一根向是子弹一般飞过的小尖刺扎到了一位游客脖子上。
这一幕很不起眼,基本没有游客能注意到。
地下一层也被淡淡的雾笼罩了,能致人昏迷的乙醚蒸汽散布满了整个地下。
烨绮在刚刚闻到时就立刻屏住了呼吸,背着已经在瞬间昏倒的女人向消防管理中心跑了过去。
在意料之中,连带着保安在内,地上全部是昏迷倒下的工作人员。
烨绮没有拒绝。
因为没心思浪费时间了。
他也很累,刚才的时间里他经历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了,他想去监控那里看看,也许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烨绮挥完了自己的最后一击,收束起了自己的突起的骨头和肌肉。
接着隔着迷雾走到了刚才被困的女人旁边。
“你快走吧。”烨绮说。
他该回去了,有太多东西他还要重新学习与思考了。
他缓缓爬上了铁门,回头望了一眼街道。
太阳高高挂着,明媚的阳光洒满街道。
很出乎意料,怪物没有袭击他们。
滂断拿起了鲜血里的记者证,照片是一张白皙的面孔。
但是面孔下的心灵却完全不同。
但他转过头,却发现怪物根本没心思顾及那两个诱饵,而是直接朝着他自己来了。
他错了。
什么都没有用。怪物的追赶就是奔着这个记者来的。
他突然直直站住了,一动不动。
追赶的身影们不断接近着,而他依旧没有动。
他突然向前走了两步,直接朝着源琛和滂断狠狠欻了两脚,直接把两人踢倒在了地上。
他现在只想活下去。
身后的拿非利跑的也越来越快,身体也慢慢开始变得扭曲。
他一直在小街道里狂奔着,直到脚步被前面的小铁门挡住。
后面的拿非利也反应了过来,跟着前面的四人开始了追赶。
滂断跑着,一边个向后看着,只想暂时从这里出去,摆脱这一切的纷扰。
他已经很累了。
“所以我在领完了之后不得不出去吃人。”
“可我还是做不到,”
“太恶心了。”
他拿起了刀,直接走向了房门,很艰难地在脸上摆出了杀掉敌人的自豪感。
而他身后跟着白殷霖,源琛,还有被救出来的犯人记者。
再背后是平静的起居室和卧室,薄荷味浓重得刺鼻,还有一丝血味夹杂在里面。
多好。
这样的结局虽然有点惨,但已经是最温柔的了。
白殷霖说走吧。
被谁剥夺了?
被正义的猎人吗?
还是“无辜”的民众?
他说着,气息越来越微弱。
“这个记者犯人你带走吧,但他逃不了的,他就注定会死在自己的罪恶里。”
“他是这样的人,就有着这样的宿命”
他嘴角流着血,竟然笑了,像是如释重负了一样。
“不过记住,是你们杀的我。”他还笑着,“你们出去以后就会有人注意到的,我会作为抗击基路伯猎人的烈士死掉,家里剩下的人说不定还能得到额外的抑制剂作为补贴欸。”
他倒在地上,看着面前被吓到的四个人,突然感到很轻松。
“这把刀你拿着,”主人走到了客厅,拿起一把刀,拿起一张布不断擦拭着,对滂断说:“在6年前那场警察对拿非利的镇压之后,我们这群勉强存活下来的拿非利体内的病毒就已经停止复制繁殖了,也许那是因为我们受了重伤之后,病毒为了在恶劣的身体经历存活下来做的妥协。”
“所以我们中的大部分,能在这六年里一直像个普通人一样活下去,”
“这也是前几年的时间里,拿非利一直在城市里悄无声息,没有闹过什么大动静的原因。”
他心脏疯狂跳着,眼前的主人的肚子正不断淌着黑色的鲜血,眼神却平静的如同湖水。
“看好了,现在杀掉我这只拿非利的是你们这群基路伯猎人。”
“我是不能自杀的,自杀是逃避拿非利的责任,上面可能会怪罪到我还活着的老婆和孩子身上的。”
“我要消灭拿非利,哪怕是像今天那样无辜的拿非利我也要消灭?”
另一支手握紧了滂断的手
接着他猛地用力。
直接将刀插进了自己的肚子!
他有些语塞,喉结干涩的卡在中间不能下来。
他又灌了一口咖啡,又是那种他讨厌的深入肺腑的苦涩。
“然后我做的一切的正义行径都只不过是我报复和发泄而已。”
他低头看了看口琴,木质的吹嘴里面隐隐约约能看见白色的异物。<!--PAGE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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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啊。我觉得我现在有些错了。”
“我当然恨那群凶手。”
“我觉得我有一天我一定要抓到那些凶手,然后亲自杀掉他们”
“可是谁知道那群凶手的身份呢,他们早就躲进拿非利的组织或者居民区逍遥去了。”
“因为你哥哥和妹妹呗。”白殷霖接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当年想怎么请你入队你都不答应,说是想过安生的生活,不想卷入纷扰。”
“结果在拿非利搞出的事故里,你哥哥死了,你妹妹受了重伤。”
“这都是你自己说的,你要报仇,要把这个残暴的种族消灭赶尽杀绝。”
“说吧,一个人在这里,有什么困扰的事情?”
没有寒暄没有做作,她就直截了当地这么问道,让人安全感十足。
滂断扑哧一声笑了,显得十分开心。
他望着星空,自言自语道,眼角有些潮湿。
“喝咖啡吗?”滂断身后有人说道。
滂断回头。
“真是忘不掉哈。”滂断叹了口气,摸了摸吹嘴,接着抬头看了看天空,银河隐隐地浮现着,银色的光芒在星空上缓缓流淌。
这把琴其实早就坏了。
琴的里面不知道混进了什么异物,而滂断又不敢乱修。
滂断对于那天的灾难很清楚。
就是从那天起,原先有些小吵闹的城市突然变得沸腾起来了。
那天之后,许多人都加入了安全组当上了猎人,而拿非利的**也变得更加频繁猛烈了。
ESIPODE 7 崩塌的信念
滂断呆呆坐在安全组的楼顶边缘,几束晚风飘过,把一切的燥热与不安都吹的干干净净。
从楼顶上向下看是整个城市的夜幕,金黄的灯光徘徊在高楼马路间,远处的森林里两者为微弱的冷光。
“快跑!”
“快跑!”
非常突然地,那个女人从地上爬了起来,二话不说地拉着烨绮的手疯狂地向电梯里跑。
他想接受这个怪物,或者说是人,他的痛苦的回忆了。
滂断也希望自己能帮到主人,想尝试着理解他们的无辜与痛苦。
“你拿着剑,把它对准我。”
英雄怎么能做这种事?
他现在不能反抗,如果和这些人员动了干戈的话,他刚刚建立的名誉就会被彻底毁掉,变成正义的敌人。
可如果呆在这里等着被捕,一样会变成众矢之的。
不是这样的,烨绮当时亲眼看到的,那些本来非常正常的人都变成了怪物才对。
为什么现在他却明明白白地听见了他疯狂屠杀人类的声音?
他把眼睛挣地大大地,想弄清楚思绪,却突然感到了强大的眩晕感。
接着突然有烟雾不断地冒出,摄像头的视野变得越来越模糊。
但即使这样,烨绮依旧惊到了。
突然地,狂暴的声音响起,接着尖叫声也在浓雾的遮挡下响了起来。
“快从控制台离开!”
烨绮懵了,他到底做了什么?
他慢慢地放下了背上的女人。
警卫们和两三个猎人带着防毒口罩,极其警戒地看着烨绮。
“你们要干什么?”烨绮满脸的吃惊:“我干了什么?”
“别明知故问!你还想一边想删掉监控视频一边装傻?”
但它却被摄像头精确地捕捉了下来。
那不就是刚才第一个变异的游客吗?
他慌忙操作了几下按键,把视频倒了回去,想仔细看看那个小东西是什么。
他跑到了控制前台,摸索着大大小小的按钮,想看到刚才监控摄像头所记录下的一切。
外面隐隐有脚步声传来,他没有理会,依旧死死盯着屏幕。
很让他困扰的,是电梯从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被烟雾灌满了,他根本没法从雾蒙蒙的景象里找到这些怪物是什么时候进的电梯。
他直接把女人拉进了电梯,他脸上还戴着面具,直接按下了地下一层的按钮。
电梯到达了地下。
但从电梯门打开后,一股强烈的乙醚味道直接涌了上来。
“你呢?”女人盯着烨绮的脸,让他感到怪怪的。
“我去地下消防看看监控”
“那我陪你去。”
滂断看见早先的那群孩子们,
他们都静静站在屋檐的阴影下,眯着眼睛看着滂断。
眼神里是不变的呆滞与幽怨。
“我觉得我还是做不到真正去吞噬一个人的生命。”
“我折磨着这个人渣记者,我却一直没有胆量吃掉他。”
“我觉得我也被病毒折磨够了。”
那个记者内心卑贱丑陋地让人无法直视。
还真他妈是宿命。
这几这还真是死在了自己的罪恶之下。
瞬间,他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拽了下来,狠狠地被拍在了地上。
接着无数双刀刃一般的爪子爬了上来,惨叫声划破天际。
怪物们很麻利地平分了尸体,看着剩下的三人,带着一丝强烈的警戒,缓缓走回了街道里面。
这样那群怪物就能被留在这两个掉队的家伙那里了。
他没多做任何动作,立刻爬上了铁门,尖声笑着,声音里充满了猥琐。
他得意地爬着,满心的以为自己能从这里出去。
铁门有三四米高,短时间内根本爬不上去
他看着后面跟上来的几只拿非利和那三个人。
像是想到了什么。
但是记者却开始玩命地跑了起来,很快地跑到了最前面。
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心思。
他带着自己半残废的身体奔跑着。
然后他们打开了门,外面是高挂在天上的太阳,光芒普照大地,照得眼睛有些发酸。
而这时已经几个青壮年的拿非利眼看着已经走上来了。
“跑!”白殷霖说着,从后面推着滂断狂奔了起来。
滂断就点了点头。
滂断看着地上的尸体。
他说好,我们走。
还是某些“明明有抑制剂的”安全组高管?
现在这只怪物死了,不过它却解放了,它不用再见担负这种沉重的身份了。
这么想滂断想起来甚至还有点欣慰,主人剩下的家人还能得到一些抚恤,走之前还不用顾虑太多。
“你们也快跑吧,现在青壮年的拿非利还在外面假扮成人类工作,等他们回来你们就麻烦了。”
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滂断站那里没动,有些小呆滞,滂断当时真的觉得主人也是无辜的,这些拿非利也许真是有得救的希望,但是不知道被谁给剥夺了。
现在他再也不会痛苦了
他丢掉了很多很多,现在他把最后的生命也丢掉了。
他其实早就不想活了,现在敌人来到了他的家里,这正是自我了结的最好方式。
“可是就在今年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六年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病毒开始渐渐地醒了过来,我们当中有些人不得不放弃做普通人的资格。”
“每个拿非利在苏醒后都有机会向首领领取定量抑制剂。”
“但是抑制剂是限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