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逸采趁云樽不注意轻轻打了个哈欠,他们坐在这里也有几天的时间了,这样不吃不喝,跟石头一般的生活还真是煎熬。时逸采闲不住,见介托与云樽都闭着眼打坐,索性吃力的站起来,活动一下紧绷的筋骨,她望着天想到:趁天色还早,不如回山看看师妹,反正这俩石头一时半会不会醒过来。
时逸采下了山,那传话的弟子才慢吞吞的踩着小碎步来了竹亭峰。时间正好错开,这弟子不认得云樽,在竹亭峰上吆喝了半天没人应答。他是花了大价钱才买了个记名弟子,好不容易受了长辈的吩咐做事,万一办砸了可如何是好。
他越想越焦急,越想越委屈,他又没见过云樽,师伯让他找,他能找到吗,忽然他鼻子一酸,竟是眼泪滴溜溜的转了起来。
随便一想就是满脑子的烦心事,藏书阁老头闭上眼睛,暂且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搁置在一边。他对守在一边的弟子说:“叫云樽过来,我有事与他说。”
此时云樽正在山上疗伤,他伤的不怎么重,只是体内郁积了一些怨气,这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东西堵住了他的经脉。甚至平常的呼吸都让他倍感艰辛。
竹亭峰上,这个少年偶尔忍不住咳嗽几声
藏书阁老头冷哼道:“不川岭,那个不川岭,我宇文山从来没听说过大路上有个叫不川岭的地方。有事叫你们掌事的来,别再这里磨磨唧唧浪费时间。”
“我这小师弟是冈泽城人,听闻儿时同伴在贵处修炼,想与朋友叙叙旧。师弟多年在不川岭,不知他的朋友们到了什么修为,顺便以武会友也是无可厚非的事。还望师伯同意我小师弟的一点心愿。”那人拱了拱手,也不抬头,始终保持谦卑的姿态,喉结垂在空中不住的滚动。
夏蝉还在鸣叫,初秋的天上白云翻滚,藏书阁老头沉吟片刻,毫不迟疑的说:“想切磋容易,你是冈泽城的?”
藏书阁老头是个急性子,他见具酒山不自量力的想篡位,也拉下脸来阴沉的说:“一切有我宇文山做主,回去告诉你师傅到时候应邀来参加便是。若没有别的事你们可以走了。”
这时何等的嚣张,但他还真有嚣张的资格。自打出生以来,藏书阁老头还从来没有在同辈修士中任过栽。估计这些话原原本本带回去,具酒山即使有怒气也不好随便撒。
但他们能就这么走吗,不能。
,引得旁边的人微微侧目看他。而看他的人正是时逸采与介托。
这两人一直与云樽保持着很好的友谊,但是在四年前的某天,云樽遭受失去朱贪何与中原茶年的打击,似乎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不管做什么这个少年总是阴沉沉的,身上的气质也有些让人不自在。
他开始了疯狂的修炼,这四年时间他没有离开竹亭峰一步,一直以一种疯魔的状态潜心修炼,这种修炼更像是对自己的璀璨。云樽的修为也一直没有提升。
卢星识点点头。
“冈泽城的弟子有云樽。”他舔了舔嘴唇,微微带着点悲戚的说,“钟原川与朱贪何。如今后两名弟子不再山中,云樽于几日前比武受伤,不过不川岭的朋友来,当然要出来相见。”藏书阁老头把后面几个字咬的特别重。
朱贪何与钟原川的离去便是不川岭从中作梗。宇文山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这两个前途无量甚至可以接管宇文山半壁江山的两个少年是怎么陨落的。这段时光的风雨几乎让宇文山陷入黑暗中,从这俩弟子离去开始,吴望重伤,后山变故,掌门不省人事,这下具酒山与不川岭又来找事儿,六国境内不知有多少双眼睛都注视着这里,只要宇文山的颓势被世人知道,宇文山将很难恢复元气。
时逸仙不由自主的瞥了卢星识一眼,那个家伙已经紧张的哆嗦起小细腿来了。他犹犹豫豫的迈开半步,结结巴巴的说:“晚辈不川岭门下,门下卢,卢星识。”
划到这里他被只的口水噎住了,卢星识太紧张了,他没说一个字总能感觉到大殿上一双鹰隼般的眼睛狠厉的盯着他,好像要把他射成筛子似的。他苦闷的低着头,真想扭头快逃,再也不来这里了。
同行的人不免焦急起来,他们急躁的看着卢星识,万万没想到嘱咐了他百八十遍的话竟然从开头就磕磕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