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完)
老头闻之色变,颤抖的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来我不川岭有何贵干。”他想了半天,最后才吐出“贵干”两个字。他老脸通红,面对抢他宝物的后生却不敢发作。他看不透对方的身份,也不敢细细探究。世间有太多神秘的事。一旦落入其中就是死。
朱贪何此时的境地可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深埋其中的他除了喘气什么都做不了,甚至喘口气还带着一般沙子。
荒山几乎是生命禁地,若非特殊情况,他与钟原川也不会借道于此,更不会在这里认栽,甚至被人活埋。他越想越害怕,万一没人经过这里,他只能在这里了解此生了。朱贪何只能期盼钟原川折道杀回来,把他从水深火热中救出来。时间越长,朱贪何的渴望越强烈,他越是着急,越感到时间的漫长。时间一长,朱贪何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他好像大地的一部分,一个游离与真实物体之外的灵体,寄托在这里,被大地控制,受大地滋养,被大地驱使。
一声凄厉的嚎叫,老头看到了这一幕,气的快发疯了。他狂躁的吐出一口纯净的真气,将朱贪何打入地下,大地翻滚着涌成一道巨浪,硬生生把朱贪何葬在了坑里。他半张着嘴泥土便往嘴里漏,打开鼻孔,
沙土便钻进鼻子里。朱贪何屏声敛息,试图跳出困境,他浑身难受,仿佛真的死了似的一动不能动。
上面传来一声地震似的响声,跳到他耳中的时候沙土疯了似的挤压着他,紧接着又是几声闷响,响声一道接着一道,一道比一道响,朱贪何都能感觉到上方泥土的涌动。
老头轻蔑的一笑,悠然转过头去,他几乎联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结果:“我劝你早点求饶,贫道免去你死罪,乖乖把手头送到不川岭,在我山门前罚跪九天,贫道心一软就放你们离去了。”
一声清啸,比钟原川的怒吼更胜三分。朱贪何的手直直拍到老头后背,真气四溢的落行手顷刻把老头飘逸的道袍穿了个窟窿,老头的也被打的踉踉跄跄差点跌倒在地。他难以置信的用余光扫视朱贪何,后者流着哈喇,恶狠狠的朝他笑。那笑容像一根刺戳着来头的心。
朱贪何当然不会傻里吧唧的硬碰硬,从吴望哪里学的花活还没展现出来,他怎么能鲁莽的那生命开玩笑。他先是运转起落行手,佯攻过去,脚下一转翩游步使出来的同时快速街上修延步罡风打了个空,朱贪何趁着这功夫三步算作一步猛的朝唠叨扑去。这一掌虽然不甚厉害,却浪费了他大量真气。
一分分,一秒秒,一段段痛苦地挣扎,尔后是他歇斯底里的笑。
当时光抹去他的愁容,朱贪何已经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他只知道很久,久到他的修为在地下滋生出了新的活力,他的真气成了第三只手,并不遗余力的慢慢向外爬。真气穿过疏松的土地,从土里冒了出来,朱贪何想欢呼,但没人听他的喊声,他控制着神识小心翼翼又惊恐万分的探寻着周围的异动。
令他大失所望的是,周围没有一丝声响,这里的的确确成了生命的禁地,而他可能是死在这里最后一个冤魂。
尔后,一股锋利的劲气直直飞过来,打穿了大地。顺着这道微弱的光,朱贪何好歹能呼吸了。他微微咳嗽,嗓子里都是他妈的泥土。
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朱贪何扭动身子,终是无济于事。他大喝一声,供应呼吸的空气一下子少了大半。一种类似于绝望的东西在他心中滋生,但朱贪何绝对不会称其为绝望,他努力平复恐惧的心理,一边试图从困境中寻求到新的活路,一边保持充沛的体力,以便任何时候应对任何更惨的事情。
身在此处的他不会想到老头会因为他的真气差点走火入魔,也不会想到钟原川被老头打断后也差点走火入魔,他更不会想到这两个人各自封住真气,竟然赤手空拳打了起来。正打的天昏地暗的时候,钟原川体内的真气开始暴走,他大睁着眼,眼中散发着幽幽的光,抠鼻一齐喷出灼热的气息,在他有顶,一团烟雾一样的东西越来越大,隐隐有千万人的哀嚎从天而降。
燃烧的真气不但穿透了老头的衣服,还渗到了体内。此时老头急忙调动真气自救。朱贪何的真气像鼻涕似的黏在他背后,既不蔓延也不消失,而是一点点破坏他又老又松弛的肌肉,不一会,他的后背便塌陷成了一个小窟窿。
老头不甘的大叫一声,不敢真的发作,真气源源不断窜到背后,与朱贪何的真气周旋。他修为虽强,却不敢强行抹杀朱贪何的真气,一不小心损伤骨骼需要很长时间调理。
朱贪何嘿嘿直笑,转眼看见钟原川还愣在那里,他手中的石头悠悠然冒出一根根黑色的线,黑线把他的手臂覆盖,亮泽的光顺着黑线一点点透到体内。而四周的阳光完全被黑线的亮取代,钟原川周身的空间立即成了一个无底黑洞,黑洞里的光一闪而过,他的身体越来越模糊,终于隐没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