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逸采不顾形象,舒舒服服打着哈欠,忽然又淑女的捂住嘴,发觉手上满是泥土,急忙撤下手,嘴上已经沾上了泥。她气急败坏的说:“不挖了,累死人,我要睡觉。”说着,跳出大坑,当真躺了下去。
钟原川与朱贪何接着不辞辛苦的工作,他心道:钟原川的判断失误了,如果真有宝贝,早该露出线索了。继续挖下去也没什么意义。转过头,钟原川一丝不苟,泥土连连从他脸上飞过,像奔腾的浪花。
朱贪何无可奈何的塌下眉头,说道:“我去挖云少爷那边,有消息吱一声。”
“贪何,咱们去宇文山如何。”钟原川抓住他的手,深沉的说,“我跟那个丫头较量过,虽然修为不足,所用功法却十分适合新人。你要成就一代功名,一定要奠定好的基石,宇文山便是这样的石头。以你的韧性,很快就能赶超那个丫头。”
朱贪何想考虑来着,钟原川的眼神一刻不离他,只好暂且答应了。他恍然提起神,奇怪的问:“有件事我一直弄不明白。虽然直接说出来很无耻,但我真的搞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替我着想,你也有自己的人生,也有自己的梦想才对。”
钟原川压低嗓子,陈述道:“我没有梦想,只是一直在找一种东西。以后会需要你的帮助。所以你的强大对我有莫大的好处。我也有倚仗你的时候,不是吗。”
“这个。”朱贪何尴尬的咽唾沫,“有宝贝当然挖了,只要有一丝夺宝的机会,就不能留给别人。”他早听出了钟原川语气中的坚决,即使自己不说,他也得挖出来的。
从他俩熟识到现在,钟原川一直在找宝贝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在朱贪何看来,是一段很有意思的冒险时光。
少女撅着嘴,委屈的说:“你怎么不问我,虽然我也赞同挖,至少尊重一下,我可是唯一的女性。”
不多时,钟原川停下脚步,疑神疑鬼的扫视周围的景物。一片空旷的土地,杂草稀少,土质松散,没有栖身之地,没有藏身之处,**裸的在众人面前显现。
“附近有不寻常的波动。”钟原川边说边躺下,像猎犬似的,一丝不苟的嗅来嗅去,好像真的有什么在开花结果,飘出阵阵香气。
少女则闭上眼,静心感受周围的风吹草动。她颤抖的睫毛像受惊的鸟儿,这时忽然立了起来,用权威的口吻说:“依本姑娘多年的经验,附近的东西多半是稀有金属或者深埋地下的破铜烂铁,这种东西到处都是,但每次都挖不到顺心的东西。”
朱贪何万万没有想到,云樽挖的坑里开始冒出密密的水流。水流像奔腾的泉眼,豁然冲开土地,在朱贪何愣神间,大坑越来越大,成了水的世界,朱贪何半跪的地方慢慢塌陷。掘地三尺,如此深度,朱贪何理所当然的以为是地下水奔涌出来。当他竭尽全力向上爬,一股奇异的异动令他犹豫不决。这股陌生的气流引动肚子的轰鸣,像千万士兵的嘶号。朱贪何失声喊道:“钟原川,这里有异常。”
顷刻间,水流淹没他半个身子,水的某种诡异的能量一下把下扯进里面。朱贪何只看见淡蓝的水遮住天空,向着更深的地方飘去。湍急的水从他身边飞过,掠过他的脸,清凉,舒爽。朱贪何手脚并用,虽然没有溺水的感觉,但他清楚的认识到此刻的危机。放任不管,他将很难再触摸世界。
朱贪何无法说是或不是,身为修士的钟原川一直在照顾毫无修为的朱贪何,他想回报钟原川,却从无下手。他每次都在想,如果自己变强了,眼中的这个世界还是这样,钟原川还是钟原川吗,他不知道。
时间慢慢流淌。直到太阳牺牲最后一点光明,月亮俏丽的容颜爬上树梢,风随着旷野不知疲倦的游走,各种鸣叫刻上历史的额头,这四人还兢兢业业的掘着土。
与钟原川锲而不舍,不知疲倦的劳作不同,精疲力竭的他们不但没有找到宝贝的线索,刨去的土够活埋的十个人的。云樽一直处于梦游状态,他疲软的躺在坑里,埋怨的叫喊:“不挖了,浪费了半天时间,连根毛都没有。”他懒散的打哈欠,传染了旁边的时逸采。
钟原川向他笑笑,从容的说:“宝贝的范围还是太大,总不能把整块地皮撅起来。我与贪何一起,云樽与丫头一伙,分挖两头如何。”
少女愤懑的辩驳道:“什么丫头,我叫时逸采,宇文山南都峰湘楚真人坐下弟子是也。”未等说完,钟原川与朱贪何已经远在百米,商量着掘地了。
时逸采的脖子红了一圈。他越想越生气,啪的将地戳出一个窟窿,转而看见云樽可怜巴巴的躲在一旁,不禁萎顿下来。
钟原川更加投入的搜寻,整个人黏在地上似的滚来滚去。他犹豫的说:“东西就在地下,离这里不远。可惜找不到具体位置。基本能肯定不是金属。以我多年的经验,可能是古时的甲胄或者器皿。还是先挖挖看吧,没准真是好东西。”他说的兴致勃勃,口水禁不住撕开防线,不能自已的流了出来。
朱贪何略作沉吟,看向云樽。云樽受宠若惊的瞥向少女。少女则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随便,什么都无所谓。”她一甩头发,双手叉腰,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为了表现的鲜明,她往前走着,挡住钟原川的视线。
钟原川掸去脸上的泥,颇为期待的问:“贪何,咱们挖不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