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贪何没有回头,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一字一句的说:“原川,他是我们的同伴,我不能让他如此灭亡。”
(本章完)
虽然只生活了半个月,朱贪何差点就把这里看做第二住所了。他悲伤的走出练武场,经过大堂,在厨房门口遇见了睡眼惺忪的老厨师。老厨师先是一惊,倒退几步,又颤颤巍巍的凑近仔细看了,才将信将疑的说:“哎呀,你睡了两天,外面传言你是恶鬼,快出去看看吧,世界都变了。”他摇摇头,警惕的从朱贪何身边经过,打定主意的似的说,“厨房里有剩菜,吃饱了赶紧给我干活。”
老头拍着脑门说:“事上哪有那么多鬼怪,云樽那小子多半要扫兴而归了。”
朱贪何闻之拦住老厨师,问道:“师傅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云少爷怎么了?”
他再次放出神识,捏成细丝,小心翼翼的靠近
,朱贪何的身体犹如铜墙铁壁,一道道神识被无情的折断,钟原川终于露出疲态。耗费了大量精神力的他一下子瘪了,只好老老实实的修补受损的经脉。
但他没有死心。钟原川想弄清楚朱贪何体内的东西,不单单因为私欲。他想保证这个朋友的安全。偏偏朱贪何生性好动。这会已经在屋子里急躁的走来走去。他忧心忡忡的自言自语道:“没有可能的,那怪物怎么会自行离开,它可是从山中一直跟来的,难道得到想要的,立即走人了。我身上真少了什么吗。”
“两天三夜,时间不是很长。”钟原川说,“你好像遇到不可抗拒的灾难了。”
朱贪何一惊,之前完全没有注意到钟原川的存在。他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心有余悸的说:“你躲在这里干嘛,我已经没事了,那个怪物好像不见了。”
钟原川轻挑眉毛,在朱贪何**的背上,一对栩栩如生的角像活了似的熠熠生辉。他心道:此事不可多言,贪何身上的巨变尚不知福祸,先看事态的发展。只要不是强于我十倍的灵体,还是有把握将其驱除。他自知暂时揣摩不出背后角的原形,只好叹息一声,又闭起双眼,满怀期待的问:“你可是昏迷了整整两天,没有感觉身体的变化吗。”
老厨师一掌推开他,呵责的说:“没大没小,师傅是教你这样尊师重道的吗,即使没有教你,也得懂礼貌。”老厨师嘴里嘟囔着,瞅着朱贪何,半晌才不急不慢的说:“云小子在我这儿听说了山上兽王的故事,迫不及待的上山碰机缘去了。整整一天没有回来,多半得空手而回。”
朱贪何心急如焚,山中危险不是一星半点,到处都是野兽,他尚在外围的时候就碰到了奇怪的羊,以云樽的性格,不进入内围不会善罢甘休。到那时,回来已是奢望,能留个全尸都属万幸。云家一脉单传,他可不能让从小养育他的云家蒙此大难。正当他急的上蹿下跳事,钟原川的声音像蔓延的藤蔓抓住的他臂膀。
“贪何,不要去找云樽,一旦进入山中,你的处境比他更危险。”钟原川的语气中带着真挚的情感,如果朱贪何回头,一定能看到他灼灼目光中的郑重其事。
他转头便走。冲出草屋,恰好碰到正在操练的弟子。弟子们看他的眼神像看到小鬼似的,避之不及。练武场霎时成了空荡荡的平地,各种兵器孤零零的横陈,在阳光下绽放着温暖的光。
朱贪何梳理好思绪,说道:“怎么了,我有那么可怕吗,难不成我脸上有什么?”他不知道外界的传闻早把他说成恶鬼容器,得道的冤魂了。崇阿第一凶,光荣的戴在了他的头上。
他哪里想的那么多,一直视他如空气的清风道馆众人一下子畏惧他如鬼神,倒也不是什么坏事。朱贪何没有来的笑着,微感悲哀。事情就是这样,他成了被人们惧怕的人。
“没有。”朱贪何下意识握紧双拳,身体没有不适,体力也没有变化。一切出奇的好,“让你们担心了,云少爷呢。”
“大概找乐子去了。”钟原川赶紧散发出神识,悄悄试探朱贪何。
神识与朱贪何的身体接触,立即被一股莫名其妙的推力扔出很远。他咳嗽一声,心道:好雄浑的力量,那物竟然如此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