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刚才的事情,白轻认定了无妄城主绝不是李君墨。
声音不像,行事风格不像,最主要的是感觉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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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白轻想要说的话,却被陈燕绥给抢了先。
她一直都不喜欢陈燕绥,觉得她太能装。但在这个时候,她没有办法去怨怪,毕竟刚才他们同在鬼门关前晃了一遭,而且即使是现在,他们也没有脱离险境。指不定后头还会发生什么倒霉事情,哪里还有心情去计较。
还有,除了相貌之外,她意识到了自己不如陈燕绥的地方。
“怕吗?”姬凌云握住白轻的手,小声问她。
“有你在,不怕!”白轻用力回握住他,手有些微微的颤抖,掌心里黏湿冰凉的一大片。
说实话,当白轻第一眼看到那些尖刀时,完全吓蒙了。心里都在想着,是她拖累了姬凌云,怎么样才能让他逃出去。后来才想起来姬凌云是鬼,不是人,于是松了口气。
“既然没有人发表反对意见,那我就当大家都默认了啊,呵呵呵……”
城主的笑声,如果是不了解他为人的人听见了,肯定会以为他是一个老实憨厚,慈祥可亲的老爷爷。
但现在所有人都觉得这笑声阴森恐怖。
“嗯。轻轻,不要再用猎魂铃了。”
“各位,其实将四大灵器收集齐了放在南韶保存是我的主意!”城主不阴不阳的开了口,“没想到诸位的意见那么大。呵呵,我是一个民主的人。既然诸位有不满意的地方,我们可以好好商量,为什么要吵呢?”
白轻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直到现在李君墨都没出现,难道是因为不同意胡箬的做法被控制起来了?
那胡箬现在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呢?
全场顿时死一般的寂静。
在那些密密麻麻的如同牙刷的齿一样排列的没有一点空隙的利刃,在距离头顶不到三十厘米的地方停下来的时候,座位上发出一连串的倒抽气声。很多人的身体像是面条一样的软了下去,摊倒在了座位上。
“诸位,可以安静了吗?”无妄城主和蔼可亲的声音,好似春风化雨一般。
妄城主一直都保持着一上台的坐姿,后背靠在椅子上,一手支颐,另一手随意的搭在椅子扶手上头,像个黑色的雕塑一般一动都没有动。
反观围绕在他身边的四大派别的代表,早就已经如坐针毡,脸色铁青,尤其是紧靠在他左右两边的家族代表们。
与这么恐怖强大而又危险的人坐在一起,没有人能够风轻云淡。
面对姬凌云,不管是单独相处,还是有其他人在场,陈燕绥都能够适时的将爱慕之情很自然的表露出来,她就还差了许多。
难怪姬凌云会对她那么好。能够激起男人生理欲望的只是浮于表面,能够引发男人心中深层愿望的那就是红颜知己,这两者都能够达到的,才是男人的理想。
陈燕绥无疑是女神级别的。
“凌云!没事吧!”陈燕绥的声音里带有劫后余生的战栗,她看向姬凌云的眼神里带有委屈,还有一丝幽怨。
“没事,你怎样?”姬凌云转回了头,他的手仍旧紧握着白轻。
“凌云,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陈燕绥美丽的大眼睛里流出了两行泪水,楚楚动人,我见犹怜,“能够跟你同生共死,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不管是谁,头顶上布满随时都可能降下来,狠狠插入天灵盖,插入身体的尖刀,还能够觉得愉悦,那得要多强的心理素质。
“我再说一遍,全都给我坐好了!”城主稍微提高了音量,虽然声音算不上大,但那种威慑力是有绝对影响的。
各种各样姿势的阴阳师们终于醒悟过来,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回到了原先的位置上,一个个腰杆挺的笔直笔直,就跟一二年级的小学生似的。
她再看向场上刚才疑似胡箬出现的位置,但那抹艳丽的色彩已经消失不见。
她弯下腰俯在姬凌云耳边,疑惑的说,“他不见了。”估计是趁着刚才四大派的人撕逼大战之际溜掉的,但头顶上那么多尖刀悬着,这人也是个胆色超绝的。
她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胡箬本来就是个胆大妄为的,没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没有一个人吭声。
“那么,可以坐下来了吗?”
还是没有人敢吭声,也没有一个人敢动,所有人都保持着刚才静止下来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