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嘴八舌的一片,全都是针对李君墨的,还有人直接就建议他将仪式取消。白轻听不下去了,她问胡箬,“那我要怎么做?我现在还能够帮到他吗?”
胡箬两手插在裤袋里,橙色的衬衫在火光的映照下更显明艳,他眉毛微微一挑,是一个看好戏的样子,“现在你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等待啰!”
“既然只是等待,那你为什么要带着我到这边来?胡箬,你应该还没无聊到需要一个人陪着你看热闹吧?”
白轻忍不住就睁开眼睛,她之前就觉得下方火光闪耀处的场景有些熟悉,但因为站的太高,看的不太真切。
再往下面一看,刚才的那个十几层楼的高度竟然就没有了,就好像站在跟前一样,不仅看得见,还能够听得清楚那些人讲什么话。
不过,他们应该是在不同的空间,她能够看见他们,而他们却看不见她。
如果巫母不在,璧夭的存在不过就是让众人安心的定心丸。而既没有巫母,璧夭又逃婚,银巫是没有资格担任族长的。
“白白,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逃婚呢?难道你不知道李君墨其实就是你的哥哥白曜吗?你是巫母的女儿,这原本不是你应该尽的责任吗?”
胡箬在现在说这个,绝对不会是安了什么好心,他怎么可能会为李君墨着想?但是,她也担心,自己走了,李君墨会怎么样。
“白白,你不要这样一句话都不说,好不好?”胡箬伸手将她紧紧的揽在了怀里,“我会保护你的,你难道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信任他才有鬼!好吧,实际上不管信任还是不信任他,这世上都有鬼。
“白白,你睁开眼睛看看我。这个世界,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看,该是多寂寞!”
“白白,你看你总是把我想的那么坏,整天都把我当成一个阴谋家来防备着。”胡箬一脸委屈,“真是太让人伤心了。”
“伤心也是你自找的!”白轻心里着急,说话的语气很不客气,“如果你只把我当成个路人甲,那就什么烦恼都不会有!”
“那你为什么就不能把姬凌云当成路人甲呢?如果你愿意跟我回无妄城,那就什么事情都没有!”
白轻能够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站在了一个巨高的大柱子上头。夜晚的风带来一股透体的寒意,将她的头发衣服全都吹了飘扬起来,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低头往下看一眼,差一点喊出来。下方得有十几层楼的高度,隐隐约约的能够看见星星点点的火光。纵使她不惧高,但站在这个四面没有阻挡,就连个栏杆都没有,风一吹似乎就会掉下去的地方,也还是太惊悚了。
“白白,你害怕吗?”
“当然不是!今天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要你能够顺顺利利的嫁给李君墨!”
这倒是奇怪了,他什么时候他这么关心李君墨了。
“别说好听话了!”白轻冷冷的瞪着胡箬,“说吧,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一个长着一脸大胡子的中年男子声音洪亮的说,“李君墨,不是我们吝啬灵器。但往常都应该是族长与璧夭两个人一起完成这个仪式的,可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人,这于规矩不符!”
大胡子男人
旁边的一个长相儒雅的老头跟着附和,“是啊!只有你一个人,这根本就让人难以信服!”
按照仪式的规程,阴阳师四大家族的代表会献上灵器,银巫与璧夭,或者与仍旧未婚的巫母要在上面涂抹双方的血液,预示着四大家族骨肉相连,互相扶持相帮。另一种寓意是,新族长将会得到四大灵器的力量,福荫一方。
这最后一个环节看起来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却是必不可少的。就像是古时新人结婚必须要拜天地一样,少一拜都不行。只有将整个仪式走完了,才能得到承认,顺理成章。
“你睁开眼睛看看下面,都乱成什么样子了。”
这句话说得白轻心里忽然就难受起来,因为她想到了姬凌云。他在那个遥远的失去挚爱的过去,会不会也会在某一个时刻,像胡箬一样,静静的感叹岁月的孤寂。
见她仍旧不睁眼,也不说话,胡箬轻轻叹了口气,开始在一边自说自话。
“李君墨这个族长可不好做,他的巫母不在,你这个应该做妻子的却又在关键时刻逃婚。以他一个人的力量,四大家族不肯交出灵器,怕有不法分子趁机抢夺。目前而言,他恐怕就连这个仪式都过不了!”
白轻不吭声了,跟这个人在这件事情上头无异于对牛弹琴,那是无论如何都说不清的。
她差点忘记了,身边还站着胡箬这个祸害。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胆小的。”
这个时候,她可没有多余的精力跟他探讨那个渺茫的过去,她得要时刻注意自己不要掉下去。最好的方法就是闭上眼睛不去看,当做自己还是站在平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