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过去我在一个泰国黑帮大哥底下干过一阵子集团杀手,就是那种帮会有仇家就叫人拿一张报纸包一把烂枪给你跟你的拍档、要你们走到酒楼里、朝里面讲话最大声的那个猪头身上轰几枪那种低级杀手。
喔喔喔喔喔喔我是干了几次,但不管怎样我都有一种大材小用的感觉,不,是一种老虎被狼差使的堕落感,这不对,这一定不对,我一定不是那种见鬼了的烂货色。
我得花点时间对着这支录音笔记录这一切。
“庆幸?”
“上帝一定是怜悯你的过去,把你扎根在记忆里的罪孽拔起,让你可以没有包袱地活下去。”
记得在慕尼黑的医院里,那个刚从学校毕业的精神科医生是这么跟我说的。
我很怀疑那精神科医生是不是搞错了自己的职业,那些听起来娘炮要死的台词理当出自神父的臭嘴,而不是写在我被规定的诊断报告里。那是几年前的事了。
说到上帝,有没有上帝我当然不清楚。
如果有,我很清楚上帝肯定不是站在我这边。真正的罪孽,从我记忆消失后才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