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尔一边在笼子里跳跳蹦蹦,一边低哮着,嘴角挂着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笑意。他的计划进行得异常顺利。
司令官把这一想法报告了委员会,委员会由于事务繁忙,心思全在别在事情上,司令官也就没有仔细说明要把特尔关入笼子。
技术专家们把笼子检查得很仔细,电线有效,从安装在外面的连接盒很容易地切掉电源,在笼子外围又装了一圈栅栏,预防人们不小心触电而死。
特尔被重兵押送至曾经关押乔尼和女孩们的笼子里。特尔暗暗得意,但表面装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说这些话使特尔紧张得汗如雨下,正因如此,他的忏悔愈加显得真诚可信。
拉兹已养成将他们的对话录音的习惯,以便他自己单独练习发音。上述一段话出现了那么多单词,他还从严没有听到过。拉兹很高兴地将它们全录在磁盘上。特尔也暗自高兴,虽然为说这段话,他费了很大力气,但毕竟有了些效果。
拉兹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搞清楚了这段话的意思,他觉得应该向营地司令官报告。
连着好几天,拉兹.索瑞森每天早晨跟特尔练习塞库洛语,学习一些战斗飞行技巧。他想当然地以为特尔是一名飞行专家,曾经是乔尼的好朋友,却不知如是要具的按照特尔教的那样去做,不仅不会打赢任何一场战斗,恐怕连他自己都得无葬身之地。特尔也知道玩这样的游戏很危险,但还是忍不住要这样做。
特尔帮拉兹纠正着塞库洛的发音。一天早晨他对拉兹,民自己需要搞清楚一些单词的准确含义,阳最好能有一本字典。基地里字典是不缺的,第二天早晨,拉兹就给了他一本。
特尔很高兴,拉兹一值完班,特尔就抱着字典翻弄起来。字典里有好多词居然被称作塞库洛语,但塞库洛人从来有用;那多数是从福州方言和其他评议抽取出来的,因为塞库洛人搞不清那些词的准确含义,所以从来不用。
"又见到天空了!"特尔感叹地想。(他实际上很讨厌地球上的天空,蓝色的天空就像是布满了毒气。)"我一定要装得难过一些,我是被囚禁在这儿,供大众参观评论的,要受所有人的耻笑,我也算是罪有应得。"(这都是他最近查出的一些新词。)
特尔很认真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每当人群到来,他就显出穷凶极恶的样子,乱跳乱蹦,从呼吸气面罩后面瞪视着人群,把小孩们吓得尖声叫喊,不停地向栅栏后面倒退。他听说非洲大猩猩总是在人群面前捶打胸脯,于是他也模仿猩猩捶胸顿足。人们听说特尔曾经给乔尼上过颈圈,也想看到特尔被颈圈锁住的样子。拉兹跑过去告诉了特尔。两天之后,五个士兵带来一副很重的铁颈圈,把特尔锁在了从前的那根木桩上。
总是解决得很圆满,营地司令官很高兴。他告诫卫兵们,万一特尔有任何逃跑迹象,格杀勿论。
营地司令官是新上任的,阿盖尔族,曾以骁勇善战,经验丰富而著称,但那是从前,而不是来到美洲后。一颗放射弹就将塞库洛炸毁了,这使他对塞库洛充满了蔑视。不过目前他正面临着一个问题。
众多的人从世界的各个部分乘飞机来到营地参观,协调人带领着他们四处走动,讲解着这儿发生过什么,那儿发生过什么。什么肤色的人都有,说着各自不同的语言,真是杂乱得让人厌烦。每个人都想看塞库洛到底是什么样子,尽管已被塞库洛人统治了那么多年,大多数有还没见过塞库洛人。许多的氏族首领和有身分的人物都催逼着委员会发给特别通行证,这意味着营地司令官的责任又加重了,他必须增加哨兵和看守,可人手偏偏又很缺。把人们带到离塞库洛囚犯较近的地方,又要保证安全。按说人们是不应走近牢房的,一些塞库洛囚犯仍很猖狂,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司令官琢磨着这个问题,抬眼往笼子望去。他想到:笼子外面可以加上电线,往栅栏上通上电;再在外面加些保护装置,让人们摸不到栅栏,也就不会受到伤害,那么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想到这里,他觉得心里亮堂起来。再说把一只"猴子"关在笼中,该多么鼓舞士气啊,也会更刺激来参观的人们。
特尔查出一些记号和词组,如"犯罪","赔偿","个人的过错","怜悯","凶残","正义","补救","将功赎罪",等等。特尔矢道许多其他民族的评议里有这些词汇,这项查字典的工作实在是太难了,审他的全盘计划中最艰巨的一部分工作,对他来说不容易了。
经过努力练习,特尔不久就对自己比较满意了,他准备采取下一个步骤。
一天清晨,他对看守说:"你知道吗,我有一种负罪感,我曾经将乔尼关在一个笼子里,这完全是我个人的错,让他受到那样凶残的对待。我真想为自己所犯的过错将功赎罪,我全心全意地想做些补救,我科要被自己的罪恶感折磨死了,我一定要偿还乔尼所受折罪,为此我愿意关进笼子,就像我曾经对乔尼所做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