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摩诘又说:“喂,舍利佛,凡求法的人,连身躯性命尚且不惜,何况是坐卧之具哩!求法的人,并不讲求色受想行识等的感觉,也不讲求十二入、十八界的摄受,他所追求的东西也不在欲界;也不在色界或非色界。是的,舍利佛,求法的人并不贪著于求佛之表相,不贪著于求法之表相,亦不贪著于求僧伽大众之表相。真正求法的人无需执求世间苦相,无需执求断烦恼集因之相?无需执求证寂修道之相。为什么呢?佛法至真,不可作戏论处置。如果说什么我应当见世间苦,我应当见烦恼集因,我应当证寂灭、修佛道之类,那便是戏论而不是求佛法了。
是的,舍利弗,法也叫寂灭,如果心行于生灭的执见,那便是求生灭之道,而不是求佛法了;法也叫无染,如果以染而不净的态度看待法,以至这样看待涅磐,那便是染著行为,而不是求佛法了;法也称作无行处,因为法的本相是心不能外求的。如果以心向外攀缘,那便是心所外行,而不是求佛法了;法也称作无取舍,如果对法有贪著取舍,那便成了取舍污行,而不是求佛法了;法也名无相,若心随逐事物表相,那是求相之行,而不是求佛法了;法也名不可住,如果心留在某一事物某一现象上,那便是住法,是停滞,而不是求佛法了;法又名不可见闻觉知,如果以眼耳鼻舌身和心去感觉或思想它,那便成了见闻觉知;不是求拂法了;法又名无为,若抱着生住异灭的态度看待它;便将无为法误执为有为法了,不再是求佛法了。所以,舍利弗啊,如果真有求佛法的人,那他应当于一切法无所求才是呢,”
维摩诘说这番话时,随文殊师利前来的大众中广又有五百天人得了清净法眼,观万法了无障碍。
“是故,释迦文佛最后合适往去问询的人选,且是曼殊室利菩提萨,再说,曼殊室利菩提萨也是大智者、七佛之师,资格比任何一人都要高。”
听说到这里,赵靖无意有意,哦了一声。
“这时候,等人已到至维摩诘长者府上,等人中第一个开口问讯的自然是曼殊室利菩提萨,于是,二人问讯后,接著是:
赵靖趟在床内头,相距床外的明月约有几尺,明显她尚未甘心接受明月,或者一时的羞意,才保持与明月有一段距离。
她还是急得听故事,正面趟着,连一眼也不望明月,便催道:“相公,快给靖儿讲故事?”
“好吧!相公就给你讲个不可思议的故事。”
反正在他心中,若没束缚的事情,他便是无忧无虑,更不会给金银珠宝所诱。
静静的室内,突然响起赵靖的娇声,道:“相公,为什么还不来给我讲故事?”她尚坐在床沿一动不动,同时双手放在玉膝。
自从入房,一直坐在房心凳上的明月,心思极为混乱,不知应该过去否?但有时候却非常想过去,何况赵靖又是自己正式入门的妻子,虽然她上心非是自己,但与她同床共枕一晚,又有何关系?
赵靖正容道:“莫非靖儿进相公的房间还有假吗?”
明月心中好笑,一个美人儿自动送上门来,简直是求之不得,但心中尚未离迷惑。赵靖一向的心上人是她表哥仁初,现在竟无缘无故甘心与自己同床共枕,这不叫人怀疑才怪!
又是一阵门声,这是明月在赵靖进来之后,关上门的闷响。
舍利拂见维摩诘室中并无他人的坐具,心里便想:“这么多菩萨和佛之大弟子该在哪儿坐呢?”
长者维摩诘随即知道了他的想法;便对舍利佛说:“怎么了,仁者,你是为法而来的呢,还是为座位来呢?”
舍利佛答说:“为法而来,不为床坐”
明月也正面趟着,然后抓摸以前华龙师讲过的故事,一边回忆,一边开口道:“过去,有位菩提萨,因德才超群,居菩提萨之首,故称法王子,其名为曼殊室利。
“这一天,曼殊室利菩提萨代表释迦文佛,领带释迦文佛的十大弟子往毗耶离大城去,问询长者维摩诘。
“曼殊室利菩提萨可谓得上大菩提萨了,在往去毗耶离大城之时,释迦文佛问过其它弟子,敢否带头往去?但各各弟子最始皆不敢作代表,甚至那些摩诃萨也不敢作代表,都回忆说,曾经被维摩诘长者开骂过,因此,没面作今趟的代表。
话又说回来了,赵靖虽是叫自己过去,但未必就能同床共枕了,要知道,她今趟随已入房的目标是听故事,而非关其它事。
“哈哈……,你相公我就来。”明月彪身一立,携上笑容,迳向床榻去。虽然脸上有笑容,但心下也有几份尴尬。
在这个时候,他们夫妻两人已然趟在**,今日忙碌一日战事,实是累得够呛了,然而这么一趟,可说得上舒服无比,犹如神仙轻浮的感觉,也是同这刻而生。
随着这一阵门声沉迹,房内立时浮起一片寂莫,因为赵靖一直坐在床沿没开口说话,只向着简陋的房内瞅望。
房内实是简陋,四面没任何诱人的装饰,摆放的家具也甚为简单,床尾是一个衣柜,靠在墙边的却是几盆花,除之以外,房心只有一张桌子,其余的没多见。
这也不足奇,明月长大于贫苦区的隔世部落,随后又跟随得道一定的华龙师,所以自然不喜欢花花绿绿的东西。